加之皆爲世界本源孕育,根腳血脈,非同凡響。
但即便如此,卻修不得鴻蒙真經。
可見趙昱本身的血脈體質,有多麼超然。
對這一點,趙昱疑慮由來已久。
他不知道是自己原本就有這樣的體質,還是因爲其他的緣故。第一個猜測,趙昱直接否定了。如果他在穿越之前,本身就有這樣的體質,那麼只睡覺,睡個幾百年,就能稱霸那個世界的地球。
但事實上,他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至於其他的緣故,趙昱就不好判定了。是因爲穿越的緣故被改變了體質,還是...
當然,這些都是旁枝末節。該知道的時候,一定會知道。血脈體質,只要修煉通透了,自然而然會明白到底是什麼血脈。
只能說他現在修爲不到家。
而一個金仙圓滿境界,不懼太乙的修士,連自身血脈都摸不清楚,可見這種血脈的高深,是何等的駭人。
閒話休提。
趙昱特來收下法真子三人作弟子,也非是心血來潮隨意爲之。
如今大劫將至,該落下的棋子,已經到了亟待落下的時候。趙昱此番親身出世,可不是來遊玩的。
這三人一直以趙昱的名義行事,但終歸沒有得到趙昱的承認,心裡必定是七上八下,不太安穩。趙昱需要安他們的心。
便就爲三人講道數日,將天一真法的一些關節之處,細細傳授。
法真子三人此前所修的功法,雖然也是趙昱傳授的,但肯定比不上天一真法。加之趙昱又不曾爲他們講道,因此他們雖然有完善的功法可以修行,但多是在自己摸索中前進,少不得有疏漏之處。
如今這一番講道,自然三人,是收穫良多。
心中的喜悅,便不多說了。
數日過後,趙昱停止講道。
三人意猶未盡,悵然若失。
趙昱道:“既已爲吾弟子,來日方長,隨時可至第一大千於天一宮中聽爲師講道。”
三人自是點頭不提。
成了趙昱弟子,當然要出入第一大千,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不像以前,雖然能與趙昱聯繫,卻不得進入第一大千,被排斥在外了。
“爲師從天外而來,至此之前,也稍稍看過一眼這大熊座超星系團。其中微妙之處,吾如掌上觀紋。爾弟子三人,雖則打下如今這番局面,殊爲不易,卻讓爲師不甚滿意。”
說到這裡,趙昱微微一頓:“那諸般教門暗地裡上不得檯面的動作,爲師便不多說。你那天一道場別院之中,諸般修士,早已被人侵蝕,爾等知否?”
聞聽此言,三聖微微一怔。
法真子道:“師尊何出此言?”
他卻不知其中奧妙。
趙昱微微搖頭:“那外敵入侵,不足道哉,反掌之間可滅之。壞就壞在你那天一道場別院,早已千瘡百孔不分敵我了。我來問你,你道這方主物質宇宙層面之中,信仰之道,還有何者?”
“信仰之道...一神教?”
法真子神色一動:“莫非...”
連法明子與法靈子都緊張起來。
趙昱點頭:“然也。便是那霍格斯星,吾來時看過一眼,有一座道場,分明許多修士,神魂之中根性盡失,信仰因果之光糾纏。非是那無上帝主一神教,又是何來?!”
趙昱慢條斯理:“窺一斑而見全豹,也不知你那道場別院,幾多修士,成了那無上帝主的傀儡奴隸。”
三人臉色頓時難看無比。
“怎的如此!”
法明子恨聲道:“我輩修士,求的便是一個自由逍遙,怎的還有人如此愚蠢,甘願奉上本源根性?!”
對法真子三人而言,趙昱所言的這個情況,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們努力經營許多年,造就出來的勢力,竟是千瘡百孔,還不自知。這簡直打臉打的啪啪響。
“不必驚慌。”
趙昱擺了擺手。
他說出來,也只是給三人提個醒。至於那低等的修士,不過螻蟻而已,就算被人策反,也渾然不曾在意。
道:“那失了根性的修士,不足道哉。你等經營勢力,也必有反制手段,想來要清理乾淨,並非難事。”
三人一聽,也皆安穩下來。
的確,反制手段簡單的緊。只把那修士魂燈,下個咒法,自能區分敵我,然後殲而滅之。
只是這樣一來,許多年努力,不知多少要化作流水了。
趙昱道:“吾今臨凡,只爲劫數將至。眼下有二三事,須得你三人區處一番。”
“請師尊吩咐。”
趙昱道:“一則便是將你那道場內部清洗乾淨,以免事到臨頭卻後院失火,平白沒了麪皮。”
法明子面露狠色:“師尊放心,此事弟子來處理。”
分明要下狠手。
趙昱頷首,道:“二則便是好生探查一番,爲何那諸般教門,皆把目光放在這大熊座超星系團。把根由找出來,免得事發之時還一頭霧水。”
“敢問師尊,”法真子有些疑惑:“難道那諸般教門,不是看上了大熊座的資源和地盤?”
趙昱失笑搖頭:“區區大熊座,又算的了什麼?你三人屈居於大熊座之內,難道不知宇宙之中的局面?如那太一教門,勢力包攬上百座超星系團,昊陽教門,也有數十座。你一座大熊座,犯得上讓許多人覬覦?”
三人結舌,想到許多,頓時汗流浹背。
趙昱笑道:“若非別樣緣故,以本君的顏面,哪裡有人敢來大熊座放肆?”
三人心頭這才一片敞亮,但隨即更多迷霧洶涌而來。
他們仨的確這些年來,都窩在大熊座,而不曾把目光遠望。一則因周邊星域皆有其主,以三人能爲,不敢擴張。二則三人要發展仙道勢力,又沒有經驗,摸着石頭過河,許多精力都放在內部了。
於是致使隱患暗發之時,三人都不明就裡,還以爲是那些人物覬覦大熊座的資源和地盤。
“弟子明白了。”法真子嘆了口氣:“下去之後,弟子必定查清是何緣故。”
“嗯。”趙昱頷首,又道:“其三,你三人取一人,往太一教門走一遭。爲師與太一道人乃是至交好友,此間事,或可借太一教門通個氣。”
然後又道:“爾等諸師兄弟,亦即第一大千爲師諸般弟子,皆已入世。有純陽子、純元子兩個童兒,會來相助爾三人,須得注意一番。”
“爲師要推演天機,爾等便下去罷,若無大事,不要來擾吾。”
便就打發走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