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曉維山帝是無限從屬,對趙昱而言,事情就好辦了。
無限註定了要入太一教門走上仙家大道,說到底,是要成爲太一道人的門徒。既如此,以趙昱與太一道人之間的關聯,這無限的從屬,自然可以拿來運用,還不必擔心後患。
然而此時,趙昱目瞪口呆的神色,卻讓那維山帝三神長長的鬆了口氣。
只道是眼前這修士,被無限尊神的名頭給嚇住了。
阿戈摩托放鬆了些許,正待說話,卻就聽趙昱笑了起來。
那笑聲,簡直就好像撿到一個寶一樣,是高興和愉悅的笑聲。
維山帝三神不禁齊齊愣住了。
莫名其妙。
便聽趙昱說道:“原來是她!我道爾等背後到底站着哪一尊!”
“她...”阿戈摩托不由得心頭一轉,吸了口氣:“你是說‘她’?閣下識得尊神?!”
於是也笑了:“莫非是誤會?!”
趙昱大笑一聲:“如何不識得?”
呼!
阿戈摩托三人都鬆了口氣,既然識得,看那神態,當也不是敵對,那麼今天這事,應該不會有差了。
便道:“既如此,閣下你看...”
他震動周身魔力,卻被鎮住,難以動彈。
意思無非讓趙昱放開他們。
卻怎見趙昱搖頭!
“我雖識得無限,然則...呵呵,今日說來,也是機緣巧合。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要勞煩三位隨我去星空隱秘處好生說道說道。”
言罷不予反應,便欺身而上,翻掌一式神通,仿如那番天印,在維山帝三神眼中,變得無窮廣大,覆壓下來,如天崩塌,直直要把維山帝三人拿在掌心!
維山帝三人登時色變,連忙各展神通,魔力浩浩蕩蕩,如星河一般,三位一體,氣機頓時暴漲,竟也勉力把那鎮壓撐開,化作一道長虹,沖天而起,要把趙昱翻掌撐住。
“咦!”
趙昱不禁輕咦一聲,略略稱奇。
“難怪號稱三位一體,你一家三口,血脈相連,竟能三合爲一,不分彼此,威能大漲,果然有些妙處。”
這一家三口以其子阿戈摩托爲中樞,將父母二人連在一起,三人魔力合一,竟能從堪堪比及天仙初期的境界,暴漲一個層次,有天仙后期的偉力。
“難怪能在生命法庭的追捕之下,一直逍遙,果然不是僥倖。”
那生命法庭自也強橫,有天仙后期境界,單純一身能量,怕是能隱隱與真仙相抗。若單對單,這三人絕非生命法庭的敵手。然一旦這三人融爲一體,便能暫時抵住生命法庭,從而從容退走。
“不過,”趙昱翻掌壓下,絲毫不停,卻笑道:“在我眼中,也不過爾爾!”
只噗的一聲,那三合一的浩瀚魔力充起的虹光被一隻肉掌輕而易舉碾碎去了,繼而渾然也不停頓分毫,頃刻間把三人壓在掌心,隨即捏拿起來,神通一發,將三人禁錮了賬。
這三人合力,雖有天仙后期偉力,然則在趙昱手中,也只不過土雞瓦狗。趙昱如今一身能爲,真仙也能硬生生打死。而天仙與真仙,其中鴻溝,不輸於天人之隔!
除非這三人手中有撼天動地的寶貝,否則要在趙昱手下脫身,那是萬萬不能。
卻便就輕而易舉把三人擒拿,隨即趙昱側眼,看了看遠處,微微一笑,擡步踏破虛空,往星空中去了。
而那遠處,一片飛船升空,正是混亂無比。卻是三神之前爆發氣機,攪動星宇,仿如天災,才造成這般景象。其中自有鳴、安等一行與趙昱有些緣分的人物,也正惶惶駕馭飛船往星空而走。
趙昱只看一眼,便也不在關注。擒拿了維山帝三神,一瞬到了星空深處,四處無窮廣大,幽暗深邃不見生氣。
趙昱大袖一拂,搬運五行,憑空造出一個浮島,有百里大小,便就落將上去,盤膝一坐,這才揮袖把三神放出來,正好在眼前。
三神滾地一撲,連忙爬起來,卻覺如同凡人,一身魔力被禁錮的嚴嚴實實。
再看趙昱,正幽幽相望。
三神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便在趙昱面前坐下。
“以閣下神通,要取我三人性命,應是易如反掌。宇宙之中,強者爲尊,閣下的要求,我們都應了。只是閣下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不知又是爲何?”
阿戈摩托自己的神通,自己自然知道。當初那生命法庭強橫如斯,也不曾奈何他們。也是想走就走,卻不料在這修士手裡,連一點反抗之力都不曾擁有。
無論什麼魔法咒術,都逃不開鎮壓,如今被拿住,自是心服口服。
正如阿戈摩托所言,宇宙之中強者爲尊,既然被拿住了,自是該認輸時就認輸。要識時務,否則死期豈非就在眼前?!
“能在宇宙橫行的,狠毒霸道果然只是表象。”趙昱不禁笑出聲來:“識時務者爲俊傑,不識時務的,墳頭草怕都成精了罷?”
三人略有羞臊,卻也不以爲意。臣服於強者,那是弱者的本能。尤其非人的存在,根本不存在凡俗那般,譬如普通人憎恨富豪高官,可以隨便胡亂開口。
不過說來,也只背後胡言,若真當面,怕也不敢了。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趙昱說了一句,這才道:“我把你三人拿來,自是不會取爾等性命。如今你三人既已服輸,我目的便已達成。文明精粹在何處?”
阿戈摩托心裡一嘆:“我把蒐集的文明精粹藏在隱秘之處,然閣下禁錮了我的魔力...”
趙昱瞭然,微微一笑:“那便不急。”
也沒說要立刻解開禁錮。
往往很多人,陰溝裡翻船,都是大意。這維山帝雖然不被趙昱放在眼裡,可卻也不會真的視而不見。萬一這人有什麼底牌,能翻身呢?
趙昱在幻聖界歷經一百七十載,尤其第一世百五十載,什麼詭譎事沒見過?這人心詭譎,不因其生命層次而有所變化。最多隻是手段有變,本質上,陰謀還是那些陰謀,詭計也還是那些詭計。
有那般經歷,趙昱自不會與那小青年一般粗陋,不會在任何時候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