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羅巴相較於如今的大夏,在多個方面皆與原始人一般無二。但其畢竟發展出了獨屬於他們自己的文明,某些亦有可取之處。
樂器無需贅言。
便說在術數一道上,歐羅巴便有其獨到的地方。
在實踐元符和元器的過程中,對術數亦有極高的要求。元符的銘刻,要遵循特定的空間佈局,元器生產線的製造,同樣要精準到極微觀的層次。這便與術數關聯起來。
諸夏的先賢們創造了屬於諸夏的術數,比如九章算術等等,歷朝歷代皆有所發展。
但諸夏的術數與歐羅巴的術數,路數不一樣。借鑑歐羅巴術數,可以對諸夏術數起到他山之石的促進作用。
當前太學之中,便有來自歐羅巴的數學家授課。
對於他們,嬴翌極寬容。但也有所限制——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非諸夏血裔不得入元炁殿。
對比紫禁城外,紫禁城就好比另外一個世界,是仙境。
不過偶爾後妃們也會下城到京師外城去逛逛,沾一沾煙火氣。嬴翌對此並未有限制。安全得以保障的前提下,其他一切都不成問題。
話說安全什麼的,對后妃們來講,是問題嗎?這個龐大的國度裡,比后妃更強,能夠威脅到她們的安全的,除了嬴翌還有幾人?
她們看似輕薄如紗的衣着,都是元器級的,有着強大的防禦能力。除非用元器炮轟擊。
而她們本身強大的體魄,敏銳的神魂,甚至能在危險發生之前就生出感應。
到如今,紫禁城的一些女官和宮女已經換了三茬。沒有被嬴翌禍禍過的,在換代的時候,都離開了。
這些爲嬴翌服務過的女性們,在離開紫禁之後,都有相應的補償。在爵位和福利方面,比普通人要好的多。而且有很好的歸宿——她們大多數會嫁給官員或者軍人,便是富豪什麼的,也很難企及到她們。
而且在宮裡,她們學到了許多東西,許多外面無法接觸的東西。回到民間之後,便是隨便做點什麼,也能發家致富。
現如今紫禁城中除開五百禁衛之外,女官、宮女、妃嬪的總數,已接近兩千。都是來自天南海北的佳麗,無論模樣身段還是知識儲備,都出類拔萃。甚至還有歐羅巴諸國的一些公主什麼的。
早在帝國與歐羅巴建交之後,雙方在某些方面有了交流。用種種手段巴結大夏,其中就有聯姻。
將他們最美麗的公主送過來,欲圖從這方面來影響嬴翌。
但可惜,能用枕邊風吹動嬴翌的女性,大抵還沒有出現。
歐羅巴的女性較之於大夏女性,有缺點,也有優點。優點在於身段更高挑。而缺點嘛,大抵是氣味不太好聞。
好在嬴翌有手段,真靈強化,洗練身軀,可以摒除這些缺點。
另外在習慣、禮儀等方面,初時也不合口味。但可以學,可以改。
嬴翌神清氣爽的從御花園出來,已是傍晚時分。先前有女官言張鳴有事奏報,要不然嬴翌這會兒還不會出來。
到天子閣,張鳴早已恭敬等候。
嬴翌擺了擺手:“坐下說話。”
便道:“何事如此急切?西域還是夷州?”
張鳴拜道:“陛下英明。有西域的,也有夷州的。”
嬴翌笑道:“歐羅巴諸國要‘決戰’了?”
張鳴道:“陛下燭照萬里。午後傳回的消息,歐羅巴諸國雙方總計約七十萬軍隊已於獅子河畔的科隆相持,至於決戰...”
嬴翌略一沉吟,頷首道:“決戰麼...”
隨即道:“真個是窮途末路,到現在這樣的境地,還有七十萬軍隊,呵...”
張鳴道:“窮途末路見瘋狂。大抵只有更多的軍隊才能讓他們心裡多一分安穩。”
歐羅巴諸國的確已經瘋狂了。
同樣整個歐羅巴捲入其中的三十年戰爭,也沒有過一場戰役匯聚七十萬軍隊的時候。
而彼時歐羅巴還算強盛,各國在海外都有大量的殖民地,有着豐富的資源和財富。
但現在,他們被大夏困鎖一地,失去了海外殖民地,從十二年打到現在,當中還陸陸續續販賣了上千萬人口給大夏,竟還能在決戰時候,拉起七十萬軍隊。
這是怎樣一種瘋狂?
“掃平了這七十萬人,歐羅巴就該俯首了罷。”嬴翌緩緩起身,威勢勃發:“子芳啊,你說他們是不是已經做好了迎接朕的準備?”
張鳴拜道:“陛下英明。”
“那就半個月。”
嬴翌淡淡道:“傳令下去,讓朱炳琨、周力、鄭五三人即刻進兵。半月後在獅子河畔迎朕御駕。”
“喏。”
“至於夷州,”嬴翌道:“傳送門可是大功告成?”
張鳴道:“是,陛下。王玉龍未時傳報,請陛下驗查。”
“很好。”嬴翌道:“告訴王玉龍,朕明日至夷州。”
“喏。”
...
獅子河,科隆。
一座城堡裡,長長的方桌中央豎着一盞光芒柔和的燈。這燈沒有火焰,沒有燈油,沒有燈芯,只一個底座上託的一顆水晶。
這是元炁燈,大夏特產。
方桌兩側各列坐着十來位大貴族,最次也是侯爵。他們有的是將軍,有的是國王,面對面,沉默着。
良久,一人開口:“這盞燈非常奇妙,不用燈油,不必燈芯,也能發出明亮柔和的光。我聽說在夏國那邊這種燈已經普及到千家萬戶。而我卻需要用很大的力其,才能讓它綻放光芒。”
“路易陛下,你是在說夏國的強大嗎?”
“或許。不過我爲了這盞燈的確付出了許多。他們的八方塔,我最終也只得到一座功率最小的民用型。而我付出了三百萬奴隸。”
“你把我的子民拿去換了一盞燈,路易,我恨不得掐死你!”
“你不也把我的子民拿去換武器了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呼喝?”
“請冷靜。我們現在在這裡,不是爲了爭執。”
“好吧。我冷靜了。說吧。”
“三年前,我們失去了除開阿非利加北部狹小一片沙漠之外的一切殖民地,我們被困鎖在這裡。他們的軍隊越過烏拉爾山、烏拉爾河,在裡海和黑海的西岸虎視眈眈。他們的軍艦在地中海甚至波羅的海大模大樣的巡遊。我們即將失去一切。”
“我們今天匯聚在這裡,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反抗。哪怕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