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刀光如匹練,不知多少人死在他手中,左良玉中軍附近早被他震破了敵膽,無數人放下兵器蹲地震怖,好似蟲豸螻蟻。
但靠裕州方向一側,卻有上千人逃竄而去。嬴翌冷笑一聲,笑聲森然,鎮壓全場。當下縱身幾個起落追趕上去,大刀橫掃,如殺雞宰羊一般,幾個呼吸便有上百人被他殺死。
剩下的再也逃脫不得,一會兒就降了。
嬴翌這才停下殺戮,彎腰撿起一根火把,一手拄着血淋淋的長刀立在場中。他目光掃過,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瑟瑟發抖,不敢看他一眼。
“周力!朱炳琨!”
嬴翌長聲喝道:“速速收降俘虜,頑抗者全都給我殺了!”
“是,大人!”
“喏!”
兩個方向隱約傳來周力和朱炳琨的回聲。
嬴翌聽着逐漸熄滅的喊殺聲,心中振奮不已,洪聲道:“所有降者全部給我過來!”
他掃過大片大片棄械的降兵,目光有如實質。
...
這場戰役對於嬴翌或者是嬴翌麾下的三千餘將士而言,可以說輕鬆的不可思議。在嬴翌喊出‘左良玉、劉宗敏已死’,聲震全場的時候,大概就已到了尾聲。
劉宗敏的炮陣、左良玉的炮陣被端掉,已經混戰到快要退縮的雙方遇到嬴翌這個大殺器,再加上黑夜中不知嬴翌到底帶了多少人,於是他們立刻就崩了。
無論官兵,還是流賊。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嬴翌自己。他的行爲驚天動地,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不知多少人看到他半空起落猶如神魔一般的身影,看到那收割生命好像割草一樣的刀光。
是個人都會害怕,何況流賊和左良玉手下的官兵?這些人戰鬥意志本就薄弱,再經此一遭,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因此收降十分順利,不到兩刻時間,戰場上所有的降兵都被集中到了嬴翌面前。
有流賊,也有官兵。
其中將領、賊頭,都被押到嬴翌面前,在他的目光裡瑟瑟發抖。
兩千人在旁邊彈壓,還有一座炮陣也對着降兵。朱炳琨則帶着一千人在收攏軍械,數萬人就在嬴翌的面前。
周力帶着兩千人,顯得十分緊張。他要彈壓這些降兵,但降兵太多,如果不是有嬴翌在前面,恐怕彈壓不住。
而嬴翌此時站在高處——一座屍體堆積起來的小山。幾根火把光耀耀的,將嬴翌的身影襯托的無比高大。
幾萬人都看在他眼裡,強大的神魂不會落下任何細微的地方。
降兵全都蹲在地上,偶爾有騷動,嬴翌提起一具屍體丟過去,便砸死一片。他完全不吝惜這些人的性命。
“周力清點人數。”他口中聲音宏大:“誰敢亂動,殺。”
“是,大人。”
周力清點人數的同時,朱炳琨將戰場打掃了一遍。主要在於收攏兵器,以防範降兵撿起兵器反抗。至於其他的,暫時沒有理會。
半個時辰過後,朱炳琨打掃完畢。
“大人!”
朱炳琨策馬而來,在屍堆前翻身下來。看着眼前這小山一樣的屍堆,朱炳琨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刀劍火銃火炮,一衆利器皆收攏完備。”他捶胸抱拳:“共計有虎蹲炮、弗朗機炮四十七門,刀槍火銃無算。具體數額恐怕要明日才能清點。”
嬴翌點了點頭,示意朱炳琨站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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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周力彙總出來,報道:“大人,總計有俘虜三萬三千七百三十五人。”
“很好。”
嬴翌露出一抹笑容,在他眼中,這幾萬人的俘虜,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三萬多人,比整個月牙谷還要多。而且大多是青壯年男性。
郝搖旗萬餘兵馬、劉宗敏萬餘兵馬、左夢庚一萬五千兵馬、左良玉兩萬兵馬,這場戰役加起來的兵力接近六萬。
一番廝殺死傷不少,但絕對沒有接近三萬人的傷亡。按照嬴翌的估計,直接戰死的應該有一萬人左右,包括嬴翌所殺的人。而傷者則更多一些,但重傷的在收攏降兵的時候,全部補一槍殺掉,至少有幾千人,而能走能動的,都在這三萬三千餘降兵之中。
大概有幾千人跑掉了。
這是無法避免的。
一來是黑夜,二來嬴翌人少,難以兼顧完備。
隨後嬴翌的目光,落在屍堆下那一排跪着的將領、頭目身上。
周力看的分明,忙上前道:“大人,賊首都在此處。”
嬴翌點了點頭:“報上名來。”
“是,大人。”周力一把抓起當頭一人,這人面孔年輕,但一臉灰白,精氣神全無。
“大人,這是左夢庚。”
“左夢庚。”嬴翌目力如刀:“左良玉之子。”
左夢庚恍然回神,大叫起來:“我是左夢庚,湖廣遊擊將軍,我是朝廷大將,你們是哪裡來的兵馬,快放了我!”
嬴翌面無表情擺了擺手:“殺了吧。他老資都死了,他還活着幹嘛。”
周力嘿嘿一笑,擡手一刀戳進左夢庚胸腹,左夢庚大叫一聲倒地而亡。
“下一個。”
嬴翌的聲音落下,剩下的將領賊頭皆是一抖,心志不堅的頓時大聲哭喊求饒起來。
周力大喝道:“閉嘴!”
然後抓起一人推搡在地,道:“大人,這是郝搖旗。”
郝搖旗被周力推到在地,連滾帶爬又是磕頭又是嚎叫:“大爺,大爺饒命,饒命啊!”
“郝搖旗,很好。”嬴翌道:“你應該見過我。”
郝搖旗渾身一抖。
“殺了,積年惡賊,不殺留着過年嗎?”
郝搖旗爬起來就跑,被周力趕上一刀殺死。
隨後數十個賊頭、官兵將領,賊頭全部被砍下腦袋,官兵將領則暫時看押一旁,等着審訊過後再作決斷。
然後嬴翌從降兵之中挑選出三千人運送軍械物資,讓朱炳琨帶一千人看護,先行一步將軍械運送到白河谷。
剩下三萬降兵,則是嬴翌親自壓陣,送往白河谷中。
這一忙,就忙到三更。
三萬三千餘降兵皆暫時安置在谷中,谷口、兩側山樑上皆架起炮陣,三千兵馬在谷口和樑上巡守。
到此時,嬴翌才鬆了口氣。
之前這些降兵若要逃,一馬平川很是容易。雖然嬴翌可以大殺特殺,但他需要這些壯勞力。
如今堵在白河谷,除非插翅,否則再無憂患。
隨後,嬴翌把朱炳琨和周力叫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