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各種求,打滾求……】
許州之戰旗開得勝。下午的時候,陳家軍在通往許州城下的路上,依次唱起了將軍府新近定下的幾軍歌。這些軍歌並不是都來自陳鳴熟悉的21世紀,就連調子也都不是,而大多是中國歷史上真正存在的軍歌。這裡頭最合陳鳴心思的就是紅巾軍戰歌。
是的,這歌的歌詞比起其他的戰歌來是直白俗氣很多,但有勁啊。當初陳鳴第一次在網上看到紅巾軍戰歌的歌詞的時候,真有股血脈噴張的感覺。
雲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盡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別父母,只爲蒼生不爲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爲韃虜作馬牛。
壯士飲盡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衆吼,不破黃龍誓不休。
調子很俗氣,這歌的曲調是陳惠找來的汝州地方唱曲的、唱戲的那些‘曲藝界’人士給譜的,很普通很普通。但是這歌詞就有股子感染力。在陳家軍士兵中的受歡迎程度遠高出了《秦風·無衣》、《九歌·國殤》、《滿江紅》、《明·凱歌》等等。倒是陳鳴記憶裡的那所謂的《大漢軍歌》: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兮,路漫長。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是僅次於《紅巾軍戰歌》在隊伍中第二受歡迎的軍歌。
這詞一看就知道不是真正的漢家軍歌,陳鳴奇點上看文的時候,很多作者君都說這是漢家軍歌,拿來就用,但真要認真查一下就知道,根本找不到出處。
可是這詞很牛啊,朗朗上口,一股子蕩平四海的豪情激盪心懷。所以在軍中它比《滿江紅》還要紅。而另一陳鳴記憶裡的《知識青年從軍歌》,現在被命名爲《青年軍歌》的:君不見,漢終軍,是位列其後的第三名。
當然最後一句: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被應景的改成了誓掃胡虜不顧身!
陳家軍這樣高昂的士氣,陳二寶營追亡逐北,大部隊數千將士一路高歌,許州城裡的秦光遠死的心都有了。
“陳家賊兵能戰敢戰,武備精良,無有三五倍於其之軍力,根本就戰他們不下。”秦光遠看着嘴脣繃得緊緊地溫明道:“溫兄見到撫臺大人,還望直言相告。許州這裡實在無法支撐。”
許州州城東門外,秦光遠拉着溫明的馬繮,語氣可謂哭求了。
“秦大人放心。溫明見到了撫臺大人,一定告知以實情。儘快的爲大人請來退兵之令。”溫明拽着馬繮從秦光遠手裡拉過來,嘴中應道着。他是必須應下來,否則的話他能不能走的了都不一定。秦光遠現在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求來阿思哈的退兵命令,那是兩邊都好看。否則的話許州兵崩掉也是說崩就崩的事兒。但到時候無論阿思哈還是秦光遠這個河北鎮總兵官,顏面上和官面上都不好交差。
陳家軍今天下午做的活兒就像昨天下午在八里橋外修築陣地、營地和安置大炮一樣,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到了明天,陳家軍還會老早的就大炮轟鳴,一上午將許州守兵轟的魂不守舍,然後下午的時候依舊能一舉克之?
溫明是一點都不想再在許州待了。阿思哈之前接到陳家軍進攻的軍情後,只是要他前往前線打探一番,卻不是說要他到前線效力。那溫明可就不在許州伺候了。雖然阿思哈手下的左右營撫標主力都在許州,但撫標只有營官去統帶,頭上又有秦光遠這個總兵大人在,溫明還是回去伺候巡撫大人的好。
許州城內的一處不起眼的民房小院裡,十幾個打潁橋鎮逃回來的盧氏營殘兵正瞪大一雙雙眼睛盯着翻滾着熱氣和香氣的大鍋。這裡面燉着一隻風乾的野雞,是他們中的一個人上午在城北幾乎成爲了無人區的民宅區裡四處逛遊的時候,打一處小店廚房裡搜刮到的。除了這支風乾的野雞外還有三條活魚,一條是在那廚房的水盆裡,也不知道這戶人家走的究竟有多麼匆忙,廚房裡着實留下了不少好東西呢,另外兩條在後院的水井中撈的。三條新鮮的活魚和一百多斤細糧雜糧,還有百十斤地窖裡的土豆、紅薯,着實讓他們這十幾個沒人管的殘兵舒舒服服的吃了兩頓飽飯。眼下這支雞是作爲夜宵的,好東西不能放,要趕快吃了。不然被人拿走了他們也不敢唧唧一聲。這些人心裡本就提着膽的。陳家軍初攻潁橋鎮不可,還丟了二十六具屍體,讓盧氏營拿到了一些無法質疑的繳獲。那真的是人家陳家軍被‘打退’了嗎?那純粹是走投無路的宗緯峰跟陳家軍做的一筆交易。死的都是陳家軍依軍法論處的敗類。
整個盧氏營,軍官也好,士兵也好,榨乾榨淨,籌措出了兩千三百多兩銀子和一大包飾,給對面殺來的陳二寶營買了個好。那時陳鳴的名大部隊剛剛抵到襄縣,兩者之間的交易只是一個開戰前的小花火,宗緯峰付出了銀子和把柄,揚了揚盧氏營的名頭,以及陳家軍真正殺過來時留他們盧氏營一條活路的允諾。陳家軍部最大的收穫不是那兩千多兩銀子和一大包飾,而是他們在清軍裡面有了一顆算不上釘子的釘子。
今後的河南還有的仗打,有盧氏營在,必要的時候對兩邊都有好處。這就像之前的李健楠。
就算是後世果工大打出手的時候,在兩者中間還有孫二國母這一波左右通吃的主兒存在,現在陳家固然舉起了‘反清復漢’大旗,但對於綠營兵,對於漢族的官僚階級,也沒必要完全關閉上大門。陳家當然不會去巴結討好他們,可也沒必要一點都‘不近人情’。
那些滿清的漢官以及眼下盧氏營這等的綠營兵,只要有一絲迴旋的餘地,他們也不會死腦子似的與陳家軍只去分你死我活。不管是先前的李健楠,還是眼下要生蛻變的盧氏營,戰爭雙方間總會有這樣的角色出現和存在。他們的存在即是合理!
現在‘逃進’許州城的盧氏營殘兵是由一個胳膊受傷的把總帶頭的,實際上這十幾個人都是宗緯峰的親信,是他絕對能信得過的人。宗緯峰本人和盧氏營大部分的人馬,在壁虎斷尾一樣丟掉了一百多個腦子不開竅的人以後,在陳家軍大部隊殺來的時候,輕裝轉進,現在已經跑進禹州地界了。正用一種輕鬆的心態來看待許州生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