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奈何, 奈何,奈若何,一曲黃粱思清濁
105 情愫似曇花, 剎那盡芳華
“little girl, let me see~哦, 我的好姑娘~”
……
“醒醒!快醒醒!”
月夜被人推醒, 睜眼見自己躺在訓練場的跑道上。面前一個戴着生肖馬臉的孩童正用腳踢着自己的腰。
“你以爲在潛水嗎?”隔着面具, 月夜也知道那小子正唾棄他此時暈倒的行爲結果。
“你幾歲?”月夜緩緩坐起身,肚子咕隆隆作響,右手扶臉, 果然戴着面具。
男孩起先居高臨下的狀況改變了,坐起的月夜已經縮短二人的高度差, 男孩也變得有禮貌起來, 回答道, “不知道,沒人給我算日子。這個很主要?”
月夜不做聲, 她其實想問,“我臉上是什麼?”
男孩一怔,咯咯笑了兩聲,“不告訴你。”
月夜喘了一口氣,體力漸漸恢復。站起身時比男孩高出一個頭。
“跟我走, 帶你回宿舍。”男孩聲音變得落寞。
月夜沒有多問, 知道自己已經出醫務室的門, 豈料這麼快就切入正題。
訓練場很大, 他們走了很久纔出場地。男孩指着面前的三岔口道, “你在東區二所,房間編號171, 牀鋪4,身份代碼1714。”
天色早已全黑,月夜獨自一人往東區走去,男孩走向第二個路口,頭也不回。
這一切順其自然,月夜不多言語,穿過花叢就是大樓,設有門衛,通報身份編號,電梯直達,171,月夜走入盒子似的房間,通體透明的房間,所有的隔斷都是玻璃。
人語聲,聽不到,月夜迷迷惑惑倒牀睡着了。
第二天,晨。
“今天是歡樂日。東區所有人在訓練場集合!”
每個房間都設有廣播,早上5點鐘的時候,按照房間號,一個個逐一響起,製造成連綿不斷回聲的效果,到讓人有心馳神往之感。
因爲沒有換衣,起牀便隨大流往訓練場走去。各色的人物嬉笑,胡鬧,十來歲的樣子,她的屋子裡,全是女孩,確切講,東區二所全是女孩。
當月夜到達訓練場時,那邊已經站了2縱隊女性。全部是年輕的身體,從個頭、脖子、手指都可以看出。
“按照編號站好!”
領頭的男子雙手背後,站在縱隊前,衝往隊伍走來的人羣高喝。
月夜等人按照房間和牀鋪號就位。月夜站在第三縱隊中部的位置。她可以感受到一些女性的興奮跟歡樂。
“第一縱隊去1號洗浴室,第二縱隊去2號洗浴室,第三縱隊去3號洗浴室!”
訓練場的三隊女性從訓練場另一頭被帶出,由領隊全部帶入洗浴室。
一路上,已經有人嘰喳不安分。
進洗浴室沐浴更衣。這是月夜猜測的。因爲當她們一行人在3號洗浴室等候時,見一隊男性衣着統一,編號秀於左胸,臉帶面具,列隊於洗浴室門口,後被帶離。
月夜平靜地看着從身邊走過的男性,個個目不斜視,高傲自大,享受着3隊女性的目光,沾沾自喜。
當月夜不以爲意之際,突然一男子經過她時,將頭轉了過來,嚇了月夜一跳。那人只轉看了月夜一眼,又似什麼都沒發生般隨隊伍離去。
洗浴,還有在普通不過的事嗎。中間嘈雜,吵鬧,各種動作幾乎一瞬在洗浴室爆發,其實就爲了那幾個噴頭。噴頭數量是足夠的,但是人卻是個複雜的動物,想想,這算是一項利益的爭奪。
不知月夜因爲個頭,還是什麼,一進去算遇上好心人,將噴頭之位與她分享。
洗浴完畢,門口領取衣物,然後老實回到隊伍中。
大概用了1個小時,隊伍再次被帶入訓練場。
訓練場已經站着百來號人,全是男性,像是在自由活動,個個似放鬆,猶如草原上的狼羣。
“15分鐘自由活動。”
東區1、2、3隊人數到齊後,領隊下令。
月夜見都散開,自己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她真的餓了。
大概五百人吧,月夜坐着,看着,麻木着。
“不用按編號,東區排成三隊。西區排成三隊。立刻!”一男子拿着小型擴音器,低聲道。
左推右散的,月夜一會排到三隊,一會被推到1隊。
“東區限30秒分成三隊!”
月夜被人擠到三隊區域。
“西區在東區每一隊側自成一隊!”
呼啦啦一羣人衝了過來,在旁邊擠擠鬧鬧。
“西區限3分鐘隊列成型!”
突然有個兔妹妹從前面跑到月夜面前笑嘻嘻道,“我站你這!”
月夜往後退了一步,見她興高采烈地站好,立馬往男隊看去,臉上又是一怒,轉身又往後跑。
月夜見那女的走了,停了一會,往前一步。
剛站穩,又來一個海綿寶寶,“姐姐,你的位置讓我好嗎?”
月夜詫異,往後一退。
“起開!”
一個高出月夜的女的一把將月夜推出隊伍。
月夜有點莫名其妙,似聽得男隊也是各種爭吵,甚至有些動了拳頭。
想起昨夜的懲罰,月夜又奮力擠回三隊。
這時,有各種面具擠了過來,月夜索性一把抱住前人的腰,將臉別過一旁。
不一會,剛纔的兔妹妹又回來,道,“讓開!”
月夜一怒,低聲,“不讓。”
哨聲想起,隊伍成型。
兔妹妹插入月夜身後的隊伍。
“西區,成型!”
“6隊聽令!東西區間隔50米!站至黃線外!”
“咱兩換一下!好姐姐~”月夜一愣,偏頭看了兔妹妹一眼。
“6隊坐下!”
抿嘴默許,往後一側身,二人交換了位置。
兔妹妹心滿意足,月夜似感受到多人的怨念。
安靜了大概3分鐘,小跑過來三隊人,他們手裡抱着印有字樣和圖樣的小板,整齊擺放在東西區隊伍中間。
“兩隊起立!”
“太好了!”月夜聽見兔妹妹低語。
“每個木格下有兩個生符。開啓木格,需東西區各一人之鮮血。按照就位一對一搭配,取得生符來我這報道,否則,死。”
“前進!”
月夜剛一邁步,便身後女子擠到左邊,兔妹妹往前一步,月夜只有站在她們二人的夾縫中前進。
“伸手!”
月夜見對方男性全部伸出右手,原本跟她一對面的男的卻伸出了左手。左右一亂,兔妹妹卻沒有牽得原本月夜對位男的的手,一剎那,她右腳往前一跨,果斷牽起月夜位置男性的手,
“配對失敗的回位!”
想必失敗了,月夜悻悻而歸。見成功匹配的不少已經獲得生符,地上的木板隔越來越少,
“還剩下5分鐘。”
砰砰砰!
月夜蜷坐在她一開始的位置。心臟亂跳!
“3分鐘。”
要不要再試一試?
“2分鐘。”
月夜鼓起勇氣,擡頭,見對面剛纔的男子有些沒落地盯着自己。
幾個西區的女性衝到他面前,他卻沒有起身。他配對失敗?!
這人有點眼熟。月夜想了想,看了看自己的位置,突然醒悟,難道只有X配Y?顧不了那麼多,月夜急忙起身,跑到男子面前,一把拽起男子,急聲道,“借一下!”
男子開心的在起身的一瞬,變得主動,反手一轉,大步一邁,已經變相站到月夜前面,只見他左手握拳超畫了銀色眼罩的木格打去……
……
“喂!”
“再不醒,連殘羹冷炙都沒有啦!”
“喂!”
月夜呼呼,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一緊張,右手扶上腰間,羊皮卷還在。
“月夜!月夜!”
火柴人開始不安分了。
月夜將羊皮卷展開,見紅色活蹦亂跳的火柴人,用手戳了戳,
“你!”皓傑避開月夜的手指,一手叉腰,一手指天。
“這個東東是什麼,難道是羊皮卷的小精靈?”月夜將羊皮卷豎起,抖了抖。
皓傑雙手抓着紙卷,高喊,“混蛋!我纔不要這個形象現身呢!”
“好像嵌在裡面的。”月夜努努嘴,覺得有意思。
“你是活得嗎?”月夜將羊皮卷鋪平,見火柴人突然不動了。心想,其實這傢伙沒有思想?
“這樣吧,你聽得懂我說話,就擺個大字。”月夜微笑道。
見火柴人一頭倒下,右手一攤,整個人呈現大字的模樣。
“那麼,你也可以舉起左手了?”保險起見,月夜又問。
火柴人乖乖舉起了左手。
“可以說話嗎?”月夜欣喜道。
火柴人雙手叉腰,在月夜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下,突然垂頭,朝月夜擺了擺手。
“那好吧,我吃飯去了。”月夜失望的將羊皮卷重新卷好,他響起蕭朗來,不過覺得吃飯是大事,便決定以後在看能否從羊皮卷中得到啓示。
雖然火柴人是後來纔出現的,但是之前他自己也捐過血的不是嗎?那烈焰堡的小主人的血,不對啊,是不是自己之前的血活了?還是,呃……那個火柴人實際上是蕭朗?!
多麼大膽的猜測啊,月夜搖搖頭。
“少爺。”於明斯斯文文的站在門口,月夜一驚。不知道他沉默了多久。
“您的身體可好些?”於明神色不明,幽幽的問。
“就是餓了,想去大場吃飯。”月夜起身道。
“好。”
時空之花語帶着最後的負罪感,將一瓣真相告知了路西菲爾,只是此時月夜是從不全的心臟獲得的重生。而在出生之際,幾乎所有與自己相關的記憶已經被人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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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是奧西里斯。當然,也正是因爲奧西里斯的參與,纔會讓莉莉絲通過“虛幻”之鏡看到而袖手旁觀,不加以干預。但是,被所有隱藏的真相,最後全部化成利劍朝着既定的方向,精準逼近。
處於看戲的目的,莉莉絲冷眼嬉笑着,她嘲笑衆神的狼狽之相,更加嘲笑這亡羊補牢之舉的荒唐。
奧西里斯殺掉了路西菲爾,奧西里斯丟掉了智慧之羽,奧西里斯之弟賽特衝破限制重生人間,好像這個長期束縛吾的冥王,這會正陷入麻煩之中。
縱使你點燃了惡魔之瞳又會怎樣,冥王若被困,惡魔之瞳的地獄之炎又因熾天使重現人間,那麼,已經知道方向的惡魔們隨着賽特之力的擴大,定會順着地獄來到人間。
這場好戲,源於不斷的出錯,源於將錯就錯。而你,奧西里斯,我實在替你想不出任何法子可以將此罪過轉嫁他人。當然,這干係你已經無法逃脫。現在,我只用看着你垂死掙扎,這份徒勞的影像將最後我迎接新任撒旦最終的序章。
這一開場的不公平,讓月夜處於劣勢。但是,蒐集到的第一片花語將開始起絕對的主導作用,花若重現,八重櫻的指示,記憶的輸入,能力的覺醒。無愛再生,心廣而馳。
這將是三人的爭鳴之役,一是月夜,一是□□,而蘇揚的崛起意味着最虛幻的完整的存在。路西菲爾在彌留之際的醒悟,不着痕跡地抵禦最猖狂的侵蝕。他碼着一手的爛牌,重新開始。黑夜裡的雙眸,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