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凝義憤填膺的質問,葉雲沉默了,他揮了揮手,那些周家的高手不敢怠慢,趕緊撤離了這裡,蕭家人員衆多,還有許多的人在等着他們去擊殺呢。
“葉雲!你到底是爲什麼?”蕭凝的情緒不但不見平復,反倒是越來越激憤了,她更多的卻是在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曾經那個自己可以一言而定對方命運的小角色,如今竟然可以掀翻整個蕭家!
“當年我葉家全族被滅,就是蕭易親自帶的隊。”
“不可能!別說蕭家沒那麼強大的力量,我且問你,你葉云爲什麼能活到今天?”
這個問題,早已縈繞在葉雲的心頭,可以說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今天註定一切的謎底都會揭開了。
“這一點我也不知,不過,只需問問蕭易就好,若是蕭易親口承認,那你……”
“你想要我怎麼樣?就算是我蕭家對不起你,想要我放下蕭家的血海深仇那也是決不可能!”
“那你就走吧,離開蕭家,離開燕北三郡,最好離開至聖王朝,等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有實力報仇了,再來找我。”葉雲淡淡輕嘆,自己終究還是太手軟了,面對昔年的恩情,自己始終無法做到冷酷無情。
“不過,從今以後,下次再相見,你要是依然實力不濟,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蕭凝冷哼一聲,兩人頓時沉默下來。
時間在緩緩的流逝,蕭家人慘死前發出的慘叫不絕於耳,可是這世界本就是如此的殘酷,實力不足,說什麼都是虛妄,蕭凝緊緊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忍不住痛哭出聲。
她在等,等一個是非因緣的結果,雖然就算葉雲說的都是真的,也不會動搖她要報仇雪恨的決心,但是,蕭凝就是要執拗的等一個結果,等一個真相。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家的七長老一臉興奮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有四個周家子弟擡着一副簡易的擔架。
在那擔架上,是一團模糊的血肉,一張大白布罩住了燕北王蕭易的身體,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張憔悴而抽搐的臉,卻是要很費力氣才能認出,這竟然就是曾經叱吒燕北三郡的蕭易。
“大伯父!”
看到家主那瞬間蒼老了無數年的臉,那團蒙在白布下的蠕動的血肉,蕭凝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就跪在了擔架邊上,不停的呼喚。
可是,蕭易就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樣,雙眼緊閉一言不發,若不是還有極爲微弱的呼吸,只怕所有人都會認爲,這已經是一具屍體。
“葉大人,這蕭易已經沒有反抗意識了,不過,那個老鬼還需要再等一會。”七長老的臉上,透露着興奮和殘忍參雜在一起的表情。
葉雲點點頭,示意七長老展示一下他的成果。
七長老得意的獰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法器級別的鈴鐺,“噹啷啷!”刺耳的鈴聲響起,那原本雙目緊閉的蕭易,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猛然就瞪大了雙眼。
“我說!我什麼都說!繞了我吧!不要再來了!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
蕭易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充滿了虛弱的感覺,但是他的神情卻是惶恐而迫切,生怕回答慢了什麼,而再次遭受到那些不可想象的酷刑。
在七長老的討好的請示下,葉雲輕咳了一聲,這樣的蕭易,他實在有些不適應。
葉雲擺了擺手,將周家的人都驅散了。
“我問你,當年滅亡葉家,可是你親自帶的隊?”
“是,是我!”
“爲什麼?我葉家和你燕北王府有何仇怨麼?”
“不知道,滅亡葉家這是大燕王朝皇帝穆玄親自下的命令,我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葉雲的身子晃了一下,心中一瞬間被苦澀和悲傷所填充,多年不懈的努力下,他可以擒下蕭易問一個爲什麼,可是那穆玄呢?
葉雲心中的悲憤和痛楚完全無法排解,他只能將這滔天的恨意壓下,而是努力保持着冷靜。
“你和穆玄是什麼關係?他爲何要滅殺葉家?”
“我們蕭家歷代家主,都是馭鬼道的外門弟子,而馭鬼道和燕神冢乃是大燕王朝兩大支柱,我自然要聽從陛下的命令,至於行動的原因,我們蕭家還不配問。”
“我問你,既然你親自帶隊滅亡了葉家,爲什麼卻將我葉雲收留?”
“葉家和其他的家族不同,就連陛下都對葉家極爲重視,甚至專門安排了一位皇子調查葉家遺寶和傳說中的葉家寶藏的事情,我悄悄留下你,就是想從你身上取得葉家留下的那件東西的線索。”
“你們蕭家數百年間一直在幫着大燕王朝消減燕北三郡的實力?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這燕北三郡不過是天地之一隅,更不是兩國相鄰之敵地,就算是說要消弱至聖王朝的力量,也說不通吧?”
“這件事,我蕭家也是疑惑不解,而且,這數百年來,不只是燕北三郡的世家,高手在不斷的減少,就算是那些普通凡人的數量也是已經不足數百年前的十分之一了。”
“什麼!你們蕭家還在秘密的擊殺不修武道的凡人?”
“不是擊殺,而是抓捕,然後交給馭鬼道的人將之帶走,他們說是馭鬼道中有人要修煉一件鬼道法器,但是顯然,這只是一個藉口。”
葉雲直聽的一陣毛骨悚然,他一直以爲,這蕭家存在的意義,就是消減燕北三郡高手的數量,他卻萬萬沒想到,蕭家的目標中,竟然還有凡人!
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葉雲心頭狂跳,一個念頭涌起在他的心頭,不過,那個念頭實在太過瘋狂,實在太過可怕,在沒有真實的證據之前,葉雲實在不願意去相信。
“蕭凝,你走吧,再次見面,你若要殺我,我葉雲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葉雲!你等着,我會回來的!”蕭凝跺跺腳,轉身消失在了黑色之中,她只覺得心亂如麻,既是心痛如刀割,又是震撼無比,現在的她或許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