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殿,最深處的大殿內。
玄陰鬼母此刻端坐於大殿北側正首處的王座之上,右手抵在了眼前白衣女子的頭顱之上。
一層層藍色的波紋涌入眼前女子的體內,查看着對方體內的那一個血色禁制。
不過就算是以此女上萬載的見識,此刻也有些難辦了,因爲這個禁制實在是太過於玄妙了,憑藉她的能力居然也無法解開。
“既然解不開,那麼幹脆就滅殺掉那個施術者!”想到此,此女隨手掐出了一個法決。
只見整座大殿之內突然冒出了無數的灰色死氣和白霧狀的寒氣,這兩種氣體好似被牽引一般紛紛涌入大殿中心處的地面之下。
在玄陰鬼母的認知中,這些死氣和寒氣的量足夠滅殺掉一個被大殿鎮壓的元嬰中期修士了,甚至就連元嬰後期修士都不可能承受住這股寒氣和死氣的侵蝕。
只要確保那個施術者死亡,這禁制也就徹底失效了。
等禁制徹底消失,那麼自己就馬上奪舍了眼前的女子。
不過很顯然,有些人是不會讓其簡簡單單就如願的。
“咔咔咔”機關轉動的聲音響起,這一處大殿的石門是以比剛纔還要快上數倍的速度轉動了起來。
“嗯?”玄陰鬼母看向了大門口處。
只見入口處,十餘位修士龍行虎步的走入其中,而帶頭的正是碧霄宮和羅剎門的女子。
當看到帶頭的碧霄宮和羅剎門修士後,玄陰鬼母的身形微微一頓,就好像看到了什麼讓其驚愕的事情。
“不會錯的,這股氣息,是當年那幫賤人的氣息,”她身形微微顫抖,接着語氣尖銳的咆哮道:“你們是那幫賤人的後輩,你們都該死!”
看起來,她還記得當年之事,就算是數萬載過去了,那股刻骨銘心的仇恨依舊是沒有消失。
“來人啊,本宮門下弟子何在!”玄陰鬼母朝四周怒喝一聲道。
隨着她的話音一落,大殿之外四道白霧飛速衝入大殿之內,並且在王座正首處下方的位置顯露出了四個女子的身形。
這四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琴師、棋聖、書中仙和畫蓮夫人。
接着一陣嘶吼聲響起,大殿的上方石壁之內,一道暗門打開,金統領、雪魈和飛天老鬼三個煉屍鬼物同樣是衝入了大殿之內。
不光如此,一陣嘶鳴聲響起,大殿的左右兩側兩道巨大的暗門打開,一黑一彩兩條烏黑巨蛇同樣是探出了頭顱。
這一下子,情況直接逆轉了過來,四個元嬰後期陰魂,三隻煉屍鬼物,加上兩條護山巨蛇妖獸,戰力在瞬間已經失衡了。
“哈哈哈,區區幾個小輩,也敢來本宮面前放肆,”玄陰鬼母看到自己的得力屬下都趕來後,尖銳大笑道。
不過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就在她原本仰天大笑的瞬間,琴師等人是突然對其出手了,一條條銀色鎖鏈飛射而出,並且在瞬間纏繞在了玄陰鬼母的身軀之上。
並且就在那個瞬間,雪魈的巨大身軀是飛也似的衝到了王座前,雙臂死死的抱住了王座,並且發出一聲怒吼。
“咔嚓咔嚓”的碎裂聲響起。
正首處的王座就在雪魈的巨大力量下開始產生一道道裂紋,金統領也在隨後衝到了王座旁,雙臂揮動之下攻擊王座。
“你們,就連你們也要背叛我,就不怕我將你們的魂牌毀去嗎!”玄陰鬼母看到自己被禁錮後,奮力嘶吼道。
這一出是讓下方的林大師等人是目瞪口呆,怎麼鬼物之間說反水就反水了呢,自己等人到底要不要出手呢。
“魂牌,老妖婦你在說什麼,要是那魂牌真在你身上,我們投鼠忌器之下還是你的好弟子好屬下,怎麼可能背叛你!”
“但是魂牌不在你身上,起碼不在你能夠馬上威脅到我們的位置,我們爲了自由豈會怕了你!”畫蓮夫人此刻正色猙獰的說道。
說完之後他是朝着兩側的烏蛇和幻鱗蟒示意一二,後者扭動着巨大的身軀,兩顆頭顱是死死的盯着大殿內的人族修士。
“幾位道友這又是何必呢,當初不是說好了一起滅殺這玄陰鬼母,爲何還對我們不放心呢!”碧落仙子看到此情此景,神色古怪的說道。
聽到此話,四周幾人是面露一絲訝色,想不到碧落仙子和那幾個鬼物是達成了某種合作。
“哼,你們人族修士最爲狡詐,我們雖然是合作關係,但是更喜歡將機會抓在自己手中,這老妖婦就由我們自己對付,你們看着即可!”畫蓮夫人警告道。
碧落仙子等人是淡淡一笑,倒也沒有做出什麼逾越之舉,畢竟對方此刻在對付玄陰鬼母,這也是她們樂意見到的。
“喀嚓”一聲脆響,雪魈和金統領聯手之下,這一個王座終於是被蠻力給毀掉了,巨大的王座朝側方飛了初期,露出了下方一個藍色的圓形法陣。
這個圓形法陣雖然只有丈許大小,但是其內陣紋交錯縱橫,並且一道道陣紋僅有頭髮絲那麼大小,密密麻麻的好似天上星辰。
隨着王座毀去,玄陰鬼母的身軀居然出現了一絲不正常的變化,原本凝實的身軀此刻變得虛幻了起來。
“果然,你個老妖婦當年被聯手封印,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復活過來,這次復活的只是你一部分的分魂吧!”畫蓮夫人冷笑道。
“你們這幫狼心狗肺的賤人,居然幫着外人對付本宮,還有你們是怎麼看出來我只有一部分分魂的!”玄陰鬼母大聲質問道。
聽其語氣,看來是證明了畫蓮夫人所言非虛,此刻這位玄陰鬼母並非本體,而是分魂。
“你剛纔對付那個元嬰中期人族時,並沒有動用神通,用的都是大殿的禁制,區區一箇中期人族,你要真恢復了修爲還會如此大費周折用禁制對付!”畫蓮夫人譏笑道。
說完之後,她是對着棋聖示意一二,後者將手中拉着的銀色鎖鏈交到了書中仙手中,然後飛到了原先王座的位置,開始研究起了圓形法陣。
“想不到,就連你們都要這樣背叛我!”玄陰鬼母看到自己的入室弟子如此動作後,語氣森然道。
聽到此話後,不知道爲什麼,畫蓮夫人等人的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找到了,我們的魂牌就在大殿之內!”棋聖此刻突然大叫道。
說完之後,她的手指在法陣之上點撥了數下。
只聽得一陣“咔咔咔”的機關聲響起,大殿上方的石壁之上,一塊丈許大小的高臺緩緩降落而下。
這一塊高臺之上,存放着數枚散發着淡淡熒光的腰牌,而這些腰牌正是琴師等人的本命魂牌。
“我們的魂牌!”畫蓮夫人等人發出一聲厲喝,接着都放下了手中的銀色鎖鏈,然後飛衝向上方那一座緩緩下降的高臺。
此刻無論是玄陰鬼母,還是其他的都與她們沒有了關係,有的只是對自由的渴望。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原本盯着眼前人族的兩條巨蛇中,幻鱗蟒是突然一個回頭,接着血盆大口朝着上方的高臺撕咬而去,大有將此物一口吞下的趨勢。
這一下子是讓四周之人都驚訝萬分,爲何這一條幻鱗蟒居然又反水了,對方先是反了玄陰鬼母,怎麼又反了琴師她們。
好在烏蛇迅速反應過來,巨大的腦袋居然是撞向了身邊的同伴,將幻鱗蟒的身軀給撞飛了數十丈的距離。
一道白影先一步飛到了高臺處,接着爪子朝高臺上的一塊令牌抓去,這一塊令牌就是它的魂牌。
“哼,你們既然背叛了我,一個都別想好過!”一聲厲喝響起。
玄陰鬼母不知道何時擺脫了映射鎖鏈的束縛,接着衝到了原先王座的正首處,腳踩那個圓形法陣,開始掐訣操控起來。
隨着她的掐訣施法,上方的高臺突然輕輕顫動起來,接着在飛天老鬼馬上就要觸碰到自己的魂牌時,這個高臺居然先一步炸裂了開來。
無數的腰牌四散飛出,琴師,飛天老鬼,雪魈,烏蛇等都放開心神感應,等確定自己的魂牌位置後,都不要命似的衝了出去。
“我們也出手搶!”就在此時,碧落仙子突然開口道。
話音一落,修士一方同樣是沖天而起,加入了爭奪魂牌的隊伍之中。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得到一隻元嬰後期的鬼物或者得到一具媲美后期修士的煉屍,可比什麼寶物都要重要。
“你們也敢出手!”畫蓮夫人等人驚怒道。
一時間,上方四散的魂牌成爲了修士和鬼物爭奪的重點,反倒是下方的玄陰鬼母和幻鱗蟒沒有多少人關注了。
看到上方亂作一團,玄陰鬼母居然是淡定的站在大殿的正北位置,不過就在其想要繼續操控大殿禁制時,數道劍氣朝其襲來。
一條彩色的蛇尾擋在了玄陰鬼母的身前,只聽得一陣“砰砰砰”聲響,蛇尾被劍氣擊中之後被斬出了幾道血痕,並且掉落了幾枚鱗片。
但是幻鱗蟒的身軀巨大,這一點傷口倒是沒有形成大礙。
“看來還有人清醒着,不像那幫賤人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玄陰鬼母看到眼前那個面紗遮顏的女子後,語氣譏諷的說道。
“這是前輩的分魂,這一條幻鱗蟒想來也被前輩的另一道分魂奪舍了吧!”柳飛雪看向眼前的女子,冷靜的說道。
此言一出,幻鱗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的真身居然是被人看穿了。
“哈哈哈,不錯,本宮當年吃過虧,怎麼會信任那幫賤人,所以早在隕落之前就準備了後手,這第一道分魂早就清醒了!”玄陰鬼母尖聲大笑道。
此言一出,柳飛雪面色一變,接着身形飛速躲閃挪移,這才堪堪避開了一招寒氣森森的鬼爪。
只見一個紅衣紅裙,帶着鬼臉的女子一擊不中後,居然是飛身到了玄陰鬼母身邊,而此女正是那位玉羅剎。
“果然,你安排的後手不止一個,這個女子也被你的分魂奪舍了!”柳飛雪看到玉羅剎出現後,沒有絲毫意外的說道。
不過很快的,隨着玉羅剎飛到了玄陰鬼母的身邊,羅剎門的另外四個女子同樣是飛身來到了那處地方。
這倒是讓柳飛雪微微有些意外,因爲羅剎門和玄陰鬼母合作,這是讓此女有些驚訝的。
“哼哼哼,本宮安排的後手可不止一個,羅剎門現在和本宮可是合作的關係,自然是會幫我的!”玄陰鬼母大笑道。
說完之後玉羅剎是拿出了兩枚魂牌,雪魈和金統領雖然面有不甘,但還是不情不願的跑到了玄陰鬼母的身邊位置,看起來這兩枚魂牌就是他們的。
不過這也難怪,誰叫他們的遁速沒有另外幾人快呢,在速度上吃了大虧,魂牌自然就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