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池內。
柳飛雪看着眼前的那個執筆女子,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因爲這個女子可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元嬰初期或者中期的女鬼,而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元嬰後期鬼物。
而且對方也有一個名字,叫做畫蓮夫人,是玄陰鬼母當年的四位入室弟子之一,實力強悍,絕非自己能夠力敵的。
“玄陰鬼母當年定下了規矩,如果你能夠將這蓮花池內最漂亮的一朵蓮花給我畫出來,那麼你就能拿走你要的東西!”畫蓮夫人手持畫筆淡然道。
說完之後她就看向了身邊的蓮花池,這一處池子足有數百丈長寬,其內盛開了少說有上萬朵蓮花。
看着這池子內盛開的蓮花,柳飛雪的美眸微微變色,不明白爲何兩人實力存在差距,對方居然還如此給自己機會。
那玄陰鬼母早在當年玄陰宗覆滅時就已經隕落,爲何對方還要守這些不知變通的規矩呢。
不過很快,此女就察覺到了一絲勝算,接着看向眼前這位畫蓮夫人的神色也變的古怪起來。
柳飛雪看了一眼蓮花池,面紗之下的嘴角輕輕一楊,接着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飛劍,然後刺向蓮花池內盛開的蓮花。
“嗖嗖嗖”琉璃飛劍化作一張大網,將整個蓮花池內盛開着的蓮花全都擊毀。
柳飛雪雙手掐訣指點着,轉眼之間整個蓮花池內的蓮花已經被毀去了大半。
從頭到尾,畫蓮夫人都沒有阻止對方,只是淡定的站在蓮花池邊看着眼前女子的所作所爲。
就算是這一池子的蓮花被毀,也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最後,整個蓮花池之內,只留下了一朵還盛開的白蓮花,而柳飛雪則是從旁邊拿起一隻畫筆,在一張白紙之上開始了繪畫。
不多時,這一副繪畫完成,白紙之上是一朵和蓮花池內一模一樣的白蓮花。
“遵照你的規矩,我已經將這蓮花池內最漂亮的一朵蓮花給畫出來了!”柳飛雪畫完之後笑意盎然的說道。
畫蓮夫人自然知曉對方完成了挑戰,整個蓮花池內只剩下了一朵蓮花,自然是最漂亮的那一朵了。
一個漆黑的盒子飛到了柳飛雪的身前,此女一把接過盒子之中,從中得到了一枚藍色的圓形玉佩。
這個玉佩和雷洛之前得到的兩枚制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是其中並非是古琴和棋盤,而是一隻畫筆。
收好玉佩之後,柳飛雪看了一眼面前執筆而立的女子,見後者沒有任何的言語之後,就飛身離開了此地。
當看到柳飛雪退走之後,畫蓮夫人是面露一絲冷笑,接着看了一眼身邊的蓮花池,手中畫筆朝前方輕輕一點。
隨着她的畫筆點出,一道金色波紋猶如波浪一般掃過眼前的池水,一朵朵蓮花居然在池子之中重新盛開了起來。
不多時,這一處蓮花池內又是恢復到了之前蓮花盛開的景象,並且花繁葉茂,完全沒有剛纔被人毀去的痕跡。
“不錯,這下子就是三枚了,等書中仙將玉佩也交出去,玄陰殿就要打開了,我們四個一定要搏一搏這脫困的機會!”畫蓮夫人嘴裡呢喃道。
天書齋內。
書中仙和雷洛遙相對立,大殿之內噤若寒蟬。
雷洛面露一絲古怪之色,一位自己的一般‘詭辯’好像讓對方的女子像是吃了什麼藥一般精神失常了。
就在剛纔,他看到眼前女子時而驚愕,時而狂喜,時而呆愣,時而又陷入迷茫,現在更是神色冷漠並且沉默不言。
好在這只是一會兒的事情,當雷洛準備開口之時,眼前的書中仙居然先一步打斷了他。
“這位玉書先生一定是當世大才,不過他的回答不代表你過了關!”此女如此說道。
說完之後她是儒袍一揮,一個黑色的盒子緩緩飛出,最後飄到了雷洛的面前。
“這一次的答案算是你勉強過關,此物就當做是你獲取進士之稱的資格吧!”書中仙接着說道。
說完之後,她是玉手一揮,一團藍色的禁制是將雷洛全身籠罩住。
接着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其整個人都被禁制給送出了天書齋之內。
看着眼前空無一人的大殿,書中仙的眼中露出一絲仿徨之色,接着又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來的人之中,此人心性最佳,就是不知道對方是否肯幫我了卻生前的遺願呢,就算是離開了玄陰宗,那處地方我們可都進不去!”
她呢喃自語,眼中不喜不悲,但是語氣卻說不出的惆悵。
天書齋大門口。
一團白光閃過,雷洛的身形出現在了這處地方。
隨着他一起出現的,還有那個黑色的盒子,而盒子之中自然是靜靜的躺着一枚藍色的圓形玉佩。
這一枚玉佩和自己身上的另外三枚玉佩制式一模一樣,只是中心處的花紋是一本書冊典籍的模樣,看起來對應了“琴棋書畫”之中的“書”字。
“咦?”就在此時,雷洛發現了什麼,接着打開那個黑盒子,發現了一些端倪。
之前的兩隻盒子中,用以存放玉佩的都是紅絲巾,而這個盒子的大小比之前的兩個要大上少許,並且其內放置了一層白布。
當雷洛將玉佩收好,並且取出白布時,就發現這不是什麼白布,而是一件白色儒袍。
這件儒袍的款式極爲古老,但是卻保存完好,在這件儒袍的領口之上,繡有四個娟秀的小字。
看到這四個小字,雷洛是面露一絲詫異之色,因爲這四個小字居然正是“千山書院”四個字,而且看筆跡應該是出自一個女子。
隨着儒袍展開,其中還落下了一本小冊子。
小冊子的開口一頁寫着:濟世堂梅君輕啓。
接下來的內容則是一段詩詞,雷洛仔細一看後面露一絲詫異之色。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乾,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
宋代唐婉《釵頭鳳世情薄》
這一首詩詞的落款則是:百草堂皇甫玉倩。
雷洛是看的目瞪口呆,這居然是一位女子寫給男子的情書,而且是訴說相思之苦的詩詞,意境還有一絲淒涼之意。
不過他也有些古怪了,這皇甫玉倩是誰,這位“梅君”又是什麼人呢?
他腦中靈光閃過,莫非那位書中仙在轉修鬼道之前,真名就叫皇甫玉倩,而且這皇甫可是聖天皇朝的大姓,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也有可能是這個鬼物在什麼地方得到了這些東西,而那個皇甫玉倩已經被殺死了,但是這些都只是猜測。
這百草堂和濟世堂又是什麼地方呢,這是讓其感覺到了一陣莫名其妙。
這兩個地方的名字太過於普通了,很多醫藥醫館都會取這個名字,這一下子要找起來還真的有些費力。
“算了算了,等將來如果有緣,我在幫你轉述那相思之苦吧!”雷洛收起了玉盒,然後搖頭嘀咕道。
就在他準備動身之時,身形突然一頓,體內那股已經消失的感應又再次襲來。
這一股感應是那麼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的親人就在身邊一般。
雷洛不用猜都知道,這就是那位“玲瓏”出現了,自己雖然丟失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是這個女子的身影卻時常浮現而出。
“就在那裡!”他看着冰川之上的某處,那一股感應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整個人融入腳下影子之中,接着一隻獵豹的影子朝着那遠處的冰川衝去。
就在他衝出去時,天空之上一個白衣人影飛過,正是柳飛雪此女。
她掃視四周時,美眸之中看到一團黑影從下方疾馳而過,而黑影之中居然是一頭丈許大小的獵豹。
“影遁術,是他!”柳飛雪看到這熟悉的影子之後,自然知曉了對方是誰。
她同樣是催動腳下飛劍,整個人化作一道白虹追擊而去,目標同樣是變成了冰川之上。
……
依舊是中央處的那一座陰暗大殿。
這一次,大殿之中雪魈,飛天老鬼和金甲男子此刻都在這裡。
不過金甲男子的腰腹處依舊是有一個大洞,而此刻那位執筆女子居然也來到了這裡,並非是使用什麼雕塑傳訊。
“金統領,你居然被一個人族傷成了這樣,而且還是被對方用蠻力重創打碎了金甲屍的身軀,你當真沒有再開玩笑?”畫蓮夫人不可思議道。
一邊詢問之時,她一邊用畫筆凌空畫圖,而在其神通之下,金甲男子的身軀開始飛速的恢復着,不一會兒胸膛處的那個大洞就消失無蹤。
“嘶嘶”一陣嘶吼聲響起,旁邊的飛天老鬼好似要說着什麼。
“你居然也在觀戰?早就和你們說過不要講那些道義,一對一打不過那就一起上,我們又不是那些人族僞君子!”畫蓮夫人接着嗤笑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金某也沒有想到那人的實力居然如此之強,如果飛天老鬼出手的話,絕對接不住那人一拳的!”金統領則是辯解道。
雪魈就在旁邊,聽到金統領的話後,同樣是發出一陣嘶吼之聲,就好像是附和一般。
看來它也記得這個讓自己吃苦頭的人,不過隨着金甲男子的失利,這斷臂之仇怕是沒什麼機會報了。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飛來了三個身影,正是琴師,棋聖和書中仙三女。
“喲,三位可算是來了,姐姐可等了半天咯!”畫蓮夫人看到三人遲遲趕到後,忍不住調侃道。
“我等還是談正事吧,那玉佩你是否送了出去?”書中仙則是看了此女一眼,然後淡然道。
畫蓮夫人自然是點頭示意,不僅如此,琴師和棋聖也同樣是點頭。
“不過讓我輸給一隻小狐狸,這心裡上還真有些過不去!”棋聖接着搖頭道。
看起來此女並非是真的輸給了小白狐,而是裝出來的。
“烏蛇當初爲了掩護我身受重創,白螭更是生死未知,現在我們是否要聯繫幻鱗,畢竟三隻護山妖獸中,此獸可是負責看守玄陰殿的!”琴師同樣開口詢問道。
“這是自然要做的,最好提前知會幻鱗那廝,畢竟現在四把秘鑰都被我們幾人給送出去了,那些闖入者就擁有了打開玄陰殿的資格!”
“到時候我等在旁邊伺機而動,憑藉我們的神通實力,加上對玄陰殿內禁制的熟悉程度,要想搶回自己的本命魂牌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畫蓮夫人得意道。
說完之後,她是神色示意了一下飛天老鬼,後者發出一聲嘶吼之後,就張開翼翅飛出了這一座大殿之內。顯然是去通知那位幻鱗了。
“數萬年了,我們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畫蓮夫人接着神色激動道。
不止是她,其餘三女和雪魈還有金統領,也都面露一絲激動之色。
“那麼那個女子怎麼處理,此女可修煉了‘天陰奼女**’,也算是繼承了玄陰鬼母的衣鉢,是我們的師妹了!”棋聖突然不適時宜的打斷道。
她口中的那個女子自然是碧落仙子手中,那個囚禁於冰晶之中的人影了。
“哼,既然她送上門來,絕對不能讓此女成爲玄陰那老孃們的載體,我們可不會再讓那女人復活,畢竟當年處處受制於她,到時候我們乾脆就……”畫蓮夫人神色陰狠道。
她接着和大殿之內的幾人開始商議起來,一個計劃正在慢慢成型。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