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皇朝,千山州。
此州有千山之名,顧名思義此地的山脈很多,甚至可以說非常多。
據說千山州靈山大川不計其數,連綿數千裡的山脈羣也只能算是滄海一粟。
魔道天魔門和正道天道門的宗門就在此地,傳說這兩個宗門的山門所在地是佔地數萬裡的遼闊羣山。
而且在羣山之中最高的山峰甚至可以媲美海外三島之中的萬峰島,並且其中據說蘊含着極品靈石礦脈。
那可是極品靈石礦啊,礦脈內雖然出產的靈石大部分都是上品靈石,但是自然也會有極少數的可能開採到極品靈石。
“真想殺個天魔門或者天道門的元嬰修士,看看能不能搞到一枚極品靈石!”雷洛有時候會如此開玩笑道。
當然,就算是天道門或者天魔門的元嬰長老,也不可能隨身帶着極品靈石,除非是大修士才行。
他也就只是開開玩笑,總不可能接下來的行動,自己隨隨便便就能夠遇到天魔門或者天道門的元嬰後期大修士吧。
經過了三個月的趕路,雷洛甚至毫不吝惜的祭出了自己最得意的飛梭,載着墨香菱和阮清竹兩女一起行動。
雖然三人各懷鬼胎,但是在趕路之時已經達成了戰略性的同盟,起碼在進入千山州摩天嶺之前,三人會一起行動。
而且三人還要繼續演一會戲,起碼這遠山書院弟子的身份不會變,或者說在進入那處地方之前不會變。
至於什麼地方,自然是千山書院的遺址了。
據說千山書院在兩千年前被浩然書院和正魔兩道的幾個宗門聯手覆滅了。
原先十大宗門之中,正道儒門的代表是千山書院,浩然書院也只是一個下屬分院,雖然實力不弱,但是代表不了儒道。
但是兩千年前,隨着千山書院覆滅,浩然書院接管了儒門的大旗,並且將宗門搬入皇城,被當時的聖皇奉爲聖賢,所以皇城內明面上都是尊崇儒門的。
就知依靠着這兩千年的休養生息,加上聖天州內龐大的人口基數和遠超四方大域的實力,浩然書院一躍成爲正道十門,並且實力還挺靠前的。
畢竟元嬰修士也就一千多年壽元,兩千年的時間過去了,老一代元嬰修士早就壽元到了,新一代修士的出發點其實都一樣。
浩然書院背靠皇城這麼大的人口基數,能夠培養出這些底蘊也不算什麼奇蹟,只能說對方佔據的資源終於換成了實力罷了。
聽到這些後,雷洛微微撇了撇嘴,心情沒有多少的波動。
反倒是天機殿內的皇甫玉倩,此女聽到浩然書院動手並且還聯合了外人一起對千山書院動手後,這段時間都有些心緒不寧。
不過從當年到兩千多年前,中間間隔了數萬年,千山書院的先輩倒也算不弱了,起碼可以壓制浩然書院的謀反之意這麼久。
“我們終於趕到了千山州,接下來就全力以赴趕往中郡吧,依靠着這艘飛舟的速度,我們完全可以先一步到達!”雷洛目視前方神色淡淡的說道。
倒是墨香菱和阮清竹二女有些驚訝,因爲她們可沒有見過這等造型的飛舟,這速度和煉製手法,完全不同於百鍊宗。
不多時,飛舟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就這樣飛向了千山州的中郡。
……
相比於雷洛三人依靠着飛梭的速度,浩然書院的隊伍就猶如龜速一般。
三人早就超過了浩然書院安排的所有隊伍,甚至於這些下屬分院的先頭隊伍都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經被上頭當成了誘餌。
不光如此,雷洛三人的速度甚至超過了浩然書院本身,雖然他們也準備了快速的趕路手段,但是論速度可真沒多少法寶能夠超過魔焰宗的飛梭。
此刻在聖天州之內,沿途一路上的隊伍就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甚至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埋伏和屠殺。
一處官道之上。
這裡喊殺聲遍佈,一隻五人的儒生隊伍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人用腳程走了三個月,還在官道之上,居然遭遇到了埋伏。
甚至於當他們顯露出築基中期的修爲後,對面一個金丹修士的出現更是讓他們絕望的很。
隨着這位金丹修士施展神通,一下子擊殺了五個修士之中的四人,並且在四周手下的合力之下,生擒了最後一人。
“啊!”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如果雷洛在這裡的話對這個聲音一定不會陌生,因爲這就是搜魂術的作用,自己還經常這麼做。
總之,這位浩然書院下屬分院的弟子是被人埋伏了,並且隊伍全滅,還被人用搜魂術抓取了一些消息。
“趕緊通知宗內,這一次浩然書院的隊伍壓根就不是這些人,他們這三個月都沒有聯繫過書院,很明顯被人當做了棄子!”那位動手搜魂之人立馬開口道。
身後的下屬之中,一個人連忙取出了一張萬里傳訊符,將此地的消息送回到了後方。
千萬裡之外,一處山脈之內。
這裡是一處臨時建造的行宮,雖然佈局倉促,但是四周走動的修士可都不簡單,因爲這些人的氣息都是金丹修士。
那麼行宮之內的人也就確定了,這些人必然是元嬰修士。也就只有這種修爲之人,才能夠讓金丹修士心甘情願的在門外守着。
行宮之內是一處大殿,大殿的四周此刻坐着數人,而在大殿的正首處則有左右兩張椅子。
要說最醒目的,自然是這兩張椅子居然一黑一白的擺在了大殿的正首處,而且端坐於椅子上的兩人也穿着一黑一白兩色的衣衫。
那位穿着白色道袍的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不僅面容紅潤,皮膚細膩光潔猶如嬰兒,而且其周身沒有流出絲毫法力,但是卻總有股仙靈之氣環繞。
這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正道十大宗門之中,排名第一的天道門大修士,齊宜年。
旁邊穿着黑衣衫的則是一位容貌普通,但是八字黑鬚足有三尺長的古怪男子。其容貌四十上下,身上流露出了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此人既然能夠和齊宜年並排而坐,自然是天魔門的大修士了,而此人正是魔道天魔門的元嬰後期大修士甘老魔。
而在行宮下首處坐着的人,也都穿着黑白兩色的衣衫,這些人所屬的宗門倒也十分好認,正是天道門和天魔門修士。
天魔門和天道門雖然同在千山州,但是他們的關係可不像碧霄宮和羅剎門那樣勢同水火。
相反兩宗高層都極爲剋制,還會嚴格約束宗門弟子不得與對方交手,甚至在一些行動或者遺蹟探寶上,兩宗有時候還會聯合起來一起行動。
就算私下裡弟子之間相互敵視,這些也都不會被兩宗搬到檯面上來,最多會定期舉辦一些比試。
畢竟有競爭纔有修煉的動力,所以兩宗之間的關係反倒還不錯。
不過左側下首第一人則不同,這居然是一位身穿綠色儒袍的文士,這個打扮可和這裡黑白兩色的修士格格不入。
“報——”一個聲音響起,伴隨着聲音的是殿外的一個金丹修士。
此人身穿黑衣,但是此刻毫無忌諱天道門的修士在場,進入大殿內之後就取出了一張傳訊符,並且將裡面的消息說了出來。
“那姓魯的倒也有些手段,居然連下屬分院的弟子都騙,平白讓他們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齊宜年一捋白鬚,語氣平淡道。
“這是自然,那姓魯的雖然研究儒門那一套,但是他年歲可不多了,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一些低階弟子的死活有什麼關係!”甘老魔則是哈哈大笑道。
看來他們二人對於浩然書院瞭解頗多,甚至都知道這次的主意不是三位大先生出的,背後另有其人。
“如果齊某所料不差,他們應該是打算暗度陳倉,讓那些弟子帶着他們先一步進入摩天嶺內,這樣等我們趕到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畢竟那處地方的禁制頗爲特殊,沒有浩然正氣傍身的人可容易在大陣內迷失心智,可進不去那處地方!”齊宜年接着打趣道。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所有修士全都露出了一絲笑意,甚至天魔門的有些人更是開懷大笑起來。
“這一次還是要多謝阮道友提醒了,畢竟要進入那處地方,還要依靠阮道友的門下弟子多多幫襯啊!”甘老魔則是對着側首之人拱手謝道。
“兩位道友客氣了,我們和浩然書院可有一筆舊賬要算,這次聯合兩位也只是合作而已,等進入了書院之內,我們就要讓他們浩然書院之人有去無回!”儒衫文士神色有一絲怨毒的說道。
甘老魔和齊宜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
“我們在此地佈局這麼多年,浩然書院還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呢,殊不知阮道友早就看穿了他們的佈局!”
“不過也對,畢竟你們纔是儒門正宗,要論對那處地方的瞭解,還要數你們!”齊宜年淡淡道。
接着他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枚傳訊符,細細一看後面色略有些意外。
“看來,這一次可有的熱鬧了,隱聖城的人也行動了,並且這次帶頭的據說是此城的一位副城主!”齊宜年接着依舊淡淡道。
此言一出,甘老魔眼珠子一轉,同樣也露出了笑意。
“哈哈哈,那羣地下老鼠,這麼多年都想着扳倒浩然書院,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一件好事,似友非敵啊!”他大笑道。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通過吧,這次水越渾,對我們兩宗越有利。那千山書院可不是我們這些不修儒道的人能夠擅闖的,乾脆就讓他們去探探路吧!”齊宜年老謀深算道。
說完之後他就吩咐下首的天道門長老下去傳令了,並且吩咐天道門弟子稍加阻攔對方,不要讓自己等人放行的目的這麼快暴露出來。
下首處的綠衣儒衫文士看向了四周,最後目光略微定格在了一位獨臂的修士身上。
因爲這位魔道長老不僅神態蒼老,而且氣息總給人感覺衰弱的很。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對方的周身居然有淡淡的浩然正氣,這是讓他沒有想到。
甘老魔看到了文士的眼神,同樣看向了下首處的那位黑衣修士。
“幽天泣,這次可是你的一個機會,那千山書院的百草堂之內種植有不少靈藥,那姓魯的說不定也看中了那裡,你能不能恢復損耗的精元,就看這一次了!”
“多謝師兄提點,師弟明白!”這位獨臂修士拜謝道。
此人滿頭白髮,原本消瘦陰翳的臉上遍佈皺紋,看上去與當初相比老了幾百歲一。
此人正是被雷洛吞噬了血肉精元甚至魂魄之力的魔焰宗宗主幽天泣,不過現在他是天魔門長老,可不再是之前的那位南珏國大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