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在我國神話裡是蛇龜組合的物種,宋朝時又稱真武(避嫌),在此,我就把它擅自改了,總是覺得龍首龜身要霸氣一些!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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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回去師父肯定罵死我了!”
藍天雲層之上,一襲青衫葉天一拍腦門,猛然大叫道。
剛纔用看相忽悠來的一兩銀子買了件青衣,順便打探了一些年月日,初時不覺,此刻猛然醒悟,居然過了將近六年之久,加上之前的一年,已然過了七年光陰。
一念至此,葉天再不遲疑,快速向着青雲山飛去。
……
青雲山,玉清殿。
道玄真人一襲墨綠道袍坐在主位之上,幾位首座坐在旁邊,下堂站着四位弟子,正是這次七脈會武最傑出的四位弟子,齊昊、曾書書、陸雪琪和張小凡同志。
道玄真人一臉和藹的微笑,宛如神仙爺爺,對着四位傑出弟子道:“今日讓你們四人前來,是有一事,要讓你們下山去歷練一番。”
齊昊和曾書書頓時動容,陸雪琪依然冷冰冰的,唯有張小凡茫茫然。
道玄真人將四人神色收在眼裡,繼續道:“近日來,東方三千里處空桑山有魔教妖人活動,你們俱是我門下精英弟子,故而我們幾位長輩一致決定讓你們四人前去查探一番,不過,魔教妖人素來狡詐,你們千萬需要小心行事。”
四人齊聲道:“是。”
……
走出殿外,田不易看着這個最小弟子,道:“你現在身負重任,就不要再回大竹峰了,等一下便與他們三人一起下山吧。”他語氣忽然有些深沉,彷彿臉上都堆滿了皺紋。
張小凡似是不敢對視田不易的目光,低下了頭,低聲道:“是,師父。”
田不易道:“你養傷的這一個月裡,我聽說你師孃傳了你些御劍法門和道法秘訣,你可都記下了?”
張小凡點頭道:“是,弟子都記下了。”田不易轉過了身子,緩緩道:“那就好,雖然你資質不好,但始終是我大竹峰門下,出去了不要給我丟臉。”
張小凡道:“是,師父,弟子決不會丟你老人家的臉。”
田不易哼了一聲,揹着身子,不知表情。半晌,他忽然嘆了口氣,轉過頭,看了看張小凡,不再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祭起仙劍,破空而去。
張小凡看着田不易消失的背影,忽然想到:“我若是有七師兄那般……師傅也不會這麼操心了吧……”他這些年來常聽大竹峰幾位師兄談起這個只聞名未見面的七師兄,心中自然生出一股崇拜之情,而後又曾聽齊昊和曾書書偶爾提及這位師兄,心中愈發覺得神秘不可測……
若是真有七師兄的本事,或許靈兒師姐……
他心中一片黯然。
……
遙遙間,青雲山在望,七座最高峰如插天之劍,直迫雲層,屹立於這天地之間,令人生出一股浩然之感,倍覺自身的渺小!
葉天如今修爲蓋世,而且歸心似箭,也不會循規蹈矩從青雲南面上山,而是直接從北面飛掠上去,徑直前往青雲山北方的大竹峰!
……
“呼……”張小凡腳踏實地,大口呼氣,心臟怦怦亂跳。先前不過小半日的御器飛行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其餘三人心中慨嘆,幸好周圍沒有人,若不然青雲門積累的千百年名聲就要毀於一旦了。
爲了避免再有類似事情發生,作爲幾人臨時首領的齊昊決定,步行!
……
“前方那就是河陽城!方圓百里之內,這裡是最大最繁華的所在了。住在這城裡的百姓,少說也有個二、三十萬人,而且地理位置又好,往來商旅極多,更是熱鬧……”
夕陽下,曾書書和張小凡並肩走在一起,手指遠處的大城,吐沫橫飛,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張小凡聽得津津有味,心中大爲佩服,道:“書書,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曾書書得意一笑,瀟灑無雙,道:“這有什麼,看書多了自然知道。”說着拿眼睛瞥了瞥前方的陸雪琪,見她始終不曾關注自己,又故作神秘地低聲道,“其實我來過這裡好多次了,都是偷跑下山的。”
張小凡不由驚呼道:“你……你……你……”
曾書書得意地一撇嘴,做出一副“我很逍遙”的樣子,滿不在乎地道:“看你嚇得那個樣子?這有什麼。從我修習御劍之術,自然是要經常練習,飛着飛着飛到這裡,累了下去逛逛街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眼見陸雪琪只是走路,還是沒有注意自己,不由大失所望。
張小凡也是啞然,不再說話。
於是,一路無話,到了河陽城。
……
大竹峰,半空中。
田不易立身赤靈神劍之上,胖胖的身軀彷彿在微微顫抖,注視百丈之外的一道青色人影。
葉天虛立半空之中,面前的藍天白雲通通拂過,眼中只剩下那道淡黃色的身影,虎軀似也在顫抖。
近鄉情更怯!
當一個人獨自處在外地,是否想念親人也罷都難以訴說明白,只有真正再次相遇的剎那,才發現,此時無言!
沒有什麼言語可以描敘自己內心的激動,重逢的激動。
兩個人似乎很有默契地一起落在了大竹峰磚石路上,相距只有十米距離,只是望着對方,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
葉天率先剋制住了情緒,道:“師傅!”
千言萬語,無比沉重的親情當表達出來的時候,便只剩下兩個字。
這兩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田不易胖胖的身子抖了抖,點了點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天兒!”又是一聲欣喜的呼喚打破了些許沉悶的氣氛,卻是師孃蘇茹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彷彿變得有些狹小的走道上。
葉天身子又是一震,回首,道:“師孃!”
蘇茹倒是比田不易剋制了些,只是笑着道:“安全回來便好。”
葉天道:“是徒兒不好,害得師傅師孃擔心了!”
田不易彷彿想起什麼似地,冷哼一聲道:“還知道自己不好,我倒要聽你說說這些經歷了些什麼!”他話語雖然凌厲,但是語氣之間並無絲毫生氣發怒的意思,想來只是面子過不去。
蘇茹淡淡一笑,道:“好了,好了,天兒回來的正是時候,幾位師兄正在膳廳等着呢,我們一併過去吧。”
田不易聞言率先向着膳廳走去,蘇茹緊隨其後,葉天跟上。
……
大竹峰,膳廳。
飯桌上早已擺滿了菜餚,衆位弟子包括田靈兒都在耐心等待着。
不出一刻鐘,田不易姍姍來遲,緊接着,蘇茹到了……衆弟子發現師傅師孃今日的氣色都很不錯,就要收回目光的時候……
一隻腳邁了進來,緊接着一襲青衫的葉天進來了……
膳廳陡然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所有弟子霍然站了起來……
“老七!”宋大仁大聲道,情緒竟是激動無比。
“小天”、“老七”、“七師弟”、“小天哥哥”……
一時間,衆弟子包括田靈兒在內的所有人都喊了出來,氛圍高漲……
田不易喝道:“個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還不坐下!”說着,目光轉向了葉天,終於還是不忍責怪,“老七,你也趕快過來吧!”
衆弟子腦袋一縮,頓時反應膳廳不可大聲喧譁,慌忙坐下,但是臉上的興奮卻是怎麼掩也掩飾不住。
葉天也快步走來,和各位師兄以及田靈兒依次打過招呼,方纔貼着杜必書坐下。
田不易道:“吃飯。”
衆人開始舉箸,也開始談了開來。
蘇茹給葉天夾了幾塊雞蛋,問道:“天兒,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
葉天理了一番思緒,將這些年的經歷簡單地說了出來。
說及真相之時,衆人盡皆變色;說到天音寺一行的時候,田不易點了點頭,算是認可葉天的行爲;說到夔牛和兩位魔教中人的時候,田不易頓時大罵魔教妖人無恥,蘇茹也是心有慼慼,只稍一想,便知當時危險,衆弟子更是面無人色……
田靈兒忙追問道:“那後來呢?”
看着儼然一位青春美少女的師妹,葉天不由笑了笑,道:“後來我被夔牛撞入大海,然後就不省人事了,接着不知怎麼到了鯤鵬的背上,被鯤鵬帶到了北方冰原!”
衆弟子驚呼一聲,大感匪夷所思。
田不易和蘇茹對視一眼,旋即道:“傳聞鯤鵬入海爲魚,常化爲島,看來老七當真福大命大,應該是被海浪帶到了鯤鵬所化的島上!”
蘇茹拉過葉天,看了看他身體並無異樣,方纔放心地道:“那你的一身傷是怎麼好的。”
葉天撓了撓頭,道:“這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鯤鵬背上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而後在冰原上向着南方走……”當下又將冰原一行說了出來,只道得了玄武傳承,並從玄武的遺言中得知需要水靈珠……隱去了水靈珠失去的後果,也隱去了冰凰那一段。因爲冰凰曾對他說不要將她暴露在人類的視野之中,葉天暗思有理,而且他也不願讓師傅師孃得知冥冥至上,神的存在,徒增無數事端……
便是如此,田不易也不由慨然一嘆,心中暗呼自己井底之蛙!
蘇茹倒是不這麼想,只是笑着道:“天兒倒是好福運,既是如此,你只管去尋找水靈珠就是了。”
葉天點頭稱是。
宋大仁貌似不在意地問了一句:“老七你現在太極玄清道修煉到第幾層了?”
葉天展顏一笑,道:“機緣巧合,僥倖破入了太清層次!”
衆弟子頓時只覺得呼吸一窒,只感覺憑空一股壓力壓來!便是蘇茹和田不易二人也是震驚莫名。他們二人先前之感應到葉天修爲不過上清三四層這個樣子,此刻聞言,立時細細感應了一下,頓覺這名弟子的真氣波動竟是變得晦澀難明,赫然遠超了兩人……
田不易又是吃驚,又是欣喜,笑罵了一句:“混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若是人人都來個僥倖,還叫不叫人活!”
葉天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