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國皇都發生突如其來的變故時,說回依然在上古元界中的何沐風。
此時的衆人已經精疲力盡的落在剛發現的祭壇邊上。落下時,祭壇周圍土石碎塊到處都是,顯得破敗不堪。
天上還有石塊時不時的掉下來。好在衆人此刻已經找到一處祭壇邊緣的石道暫時躲避。
並不是擔心那些石頭砸傷衆人,而是現在那上方的兩個巨獸的打鬥,讓衆人不得不暫時躲避。
何沐風站在石壁邊上,擡頭看着頭頂那巨大洞口,一隻展翅高飛的火鳥正在口吐烈焰,灼燒着遠處不停紛飛而來的粘液。
雖然這洞口只能看見那隻鳥,但衆人卻都知道,在洞口外圍,還有一隻龐然大物正在與這隻巨鳥互鬥,那隻九頭蛇————相柳。
“這兩隻兇獸實在可怖,這世間怎麼會有此等怪物?”
焚天宗的那位青魚尊者開口說道。
此時三位高人正也站在另一處觀摩天上的惡鬥,其實來到這下邊躲避也是長老們的建議,因爲外圍還有那數之不盡的雍和獸,如果擅自走出這個地方,以那成千上萬的數量,就連渡劫期強者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況且還有兩隻這樣的龐然巨獸。
如果出了這裡,其他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那兩隻怪物隨口吐的烈焰與液體,即使是我們三人抵擋都凶多吉少,這樣的洪荒猛獸,恐怕就只有那化神期與大乘期的絕頂強者才能一斗了。”
聽着三位長老的交流,何沐風卻也是左右看了起來,他並沒有被這震撼場景驚住,他依然知道此刻衆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出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果再待下去,他甚至都能想到要不就被天上的那兩隻怪物一口火焰一口唾液的噴成飛灰,要麼就被無窮無盡的雍和獸撕成碎片。
所以下到這裡後,何沐風就一直在我觀察,就憑藉這下邊的祭壇,以及此刻身處的石道就能判斷,這地方應該是有人的,或者說是具有智慧的生物。
這是讓何沐風更害怕的,因爲上面的再怎麼說也只是野獸,智慧不高,但這人可就不一樣了,誰會知道究竟是好是壞。
但這也算是有了找到出口的一線希望。說不定這些人就是從大演靈洲來的。
何沐風這正在左右拍打着思索呢,天空上的一聲鳴啼,一下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原來那火鳥一不小心被那相柳的唾液給打中,竟然生生融掉了那鳥的半邊翅膀。
但那火鳥生命力甚是頑強,即使只有半邊翅膀依然活着,倒是下邊祭壇上的那團火焰,好似抖動了幾下。
但就是這抖動,讓其餘諸人受到了巨大傷害。
只見火焰突然變大數倍,由一個拳頭大小變成了一個籮筐那麼大。又開始源源不斷的向着天上那火鳥輸送這火焰來塑造身形。
而一旁的衆人都是悶哼一聲,紛紛後退。就連那三位長老,周身也都是升騰起了龐大的靈氣護體。
反倒是何沐風,有些丈二和尚,摸着腦袋疑惑的望着退到他身後的蘇知鳶:“你們怎麼了?”
這一問,一下就暴露出了何沐風的與衆不同。
其他人都驚訝的看着他問道:“你沒事嗎?”
“什麼事?”這問得更是讓何沐風迷惑。
最後還是蘇知鳶開口說道:“你不熱嗎,就是.....你體內的靈氣不燥熱嗎?在那火焰膨脹後,我覺得我全身都好像被油鍋裡一樣,連靈氣都沸騰了。”
什麼??
何沐風聽見這話,驚訝無比。他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哪怕一絲的燥熱。
“沒有,沒感覺啊。”
聽見這樣回答的何沐風,旁邊的蘇知鳶一把抓起了他的手,探知了一下溫度。
果然!在蘇知鳶敢接觸到何沐風時,就從他的手臂中傳來一股冰冷的氣息,來抵消了剛纔的那股燥熱。
蘇知鳶也疑惑起來,但很快的,她便想到了原因,悄聲說道:“會不會是那柄冰劍?”
被她提醒,何沐風好像也想起之前冰劍莫名消失,恐怕就是已經被自己吸收了。因爲實在那一瞬的感覺太快,以至於何沐風都以爲那冰劍只是爆掉了而已。
咚,咚,咚!
陣陣碰撞聲震人心魄,頭頂地面上的兩隻巨獸在開始試探性的攻擊之後,終於迎來了白刃戰。
純粹的力量角逐,讓本就落石紛紛的地下更是嚴重。退入地道深處的幾人卻也是在此時返了回來。
“後面沒路!”
一句話,直接讓以爲站在希望的門前的衆人又一次跌落谷底。
這就意味着,現在他們只能寄希望於上面兩隻巨獸能儘早結束這一場戰鬥。不然衆人只能被活埋在下面,要不就是上去經歷洪水猛獸的洗禮。
地面上,火鳥展翅,與那九頭相柳纏鬥起來,聲聲鳴啼直穿衆人耳膜。此刻在地下那團火焰的加持下,它是越戰越勇。
由火組成的利爪,美一下都能劃破相柳那堅如磐石的軀體,而且在高溫下瞬間變得焦黑如碳。
反觀九頭兇蛇,此刻一大半的頭顱都已經皮開肉綻。明顯已經不敵那隻火鳥。
站在地下祭壇旁退無可退的衆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這戰鬥恐怕就要結束了。
“那團火焰竟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嗎?”
看着最開始處在下風的火鳥現在猶如神助一般,焚天宗的青魚尊者看着那團火焰心生嚮往。
這兩隻兇獸足以匹敵大乘期絕頂強者,如果得到這團火焰,那豈不是......
這樣想着的同時,青魚尊者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向那團火焰慢慢靠近,在他渡劫期強大靈力的加持下,那股燥熱難當的氣焰也是被他生生抵擋在外。
一步,兩步,三步。
越來越近,那火焰搖曳的光芒,在青魚眼中已經模糊不清,但那心底的狂熱,卻是越來越強烈。
“尊者!回來!”
“青魚!你幹什麼?!”
聲聲厲吼在他身後響起,而他卻置若罔聞。像是着魔了一般,吃力的向那火焰走去。
“怎麼回事?”這裡日子最好的何沐風此刻心底也是泛起嘀咕,那青魚怎麼就莫名其妙往那團火焰去了呢。
“那火焰恐怕就是上面那大鳥的真身吧。沒想到居然還有攝人心魄的能力。”裴文的話在心底響起。
“這麼厲害?那鳥恐怕得有大乘期吧。這要是能吸收那豈不是一步登天?”何沐風正在感嘆呢。
卻不想下一秒,眼看着那青魚尊者靠着強大的靈力已經走到了那團火焰跟前,正要擡手去摸。
天空中一聲啼叫傳來,憤怒至極。
只見不知何時一團滔天怒焰從天而降,直接就砸在了青魚尊者身上。
嘭!
啊~~
那團火焰直接將他整個點燃,周身強大的靈氣在那團火焰下簡直不堪一擊,瞬間就化爲了虛無。
而裡面的青魚尊者,在被這火焰擊中後,好像纔回過神來,只是早已回天乏術。只堅持了不到半秒,一聲慘叫就戛然而止。
他竟然直接就化爲了一團飛灰!
原來那天上的火鳥是能感應到這裡的一切的!衆人想到此處,都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哼哼,小小螻蟻還想染指火鳳心火本源。不自量力。”
正看着化爲灰燼的青魚尊者的何沐風彷彿幻聽一般,聽見了一句沙啞沉悶的人聲。
“誰?!”
那句話直接嚇了他一跳,脫口而出的就問了一句。
“你怎麼了?”在他旁邊此刻依然抓着他手抵禦燥熱的蘇知鳶被何沐風這莫名其妙的話給問愣了。
何沐風疑惑的回頭說道:“你沒聽見嗎?剛有人在說話。”
搖頭,剛纔衆人都在青魚身死的震撼之中,注意力都在那裡。她並沒有聽見有人說話。
何沐風也詢問了一下裴文,也得到相同的答案,他也並沒有聽見什麼人說話。
難道是我緊張過度幻聽了?用力揉了下臉頰,何沐風心下安慰着自己可能聽錯了。
這一揉也是發現到現在蘇知鳶都還拽着自己的手。看着白皙如玉的手臂,何沐風有些尷尬無語。
“你是把我當冰箱了嗎?怎麼還拽着我?”
聽見這麼一說的何沐風,那蘇知鳶卻也並不害羞,也不知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冰箱,但還是理直氣壯的小聲說道:“你這混身透着寒氣,我這不是在給你暖手嗎?怎麼我這麼一個絕世美女幫你暖手,你不好意思了?”
見她這麼不知廉恥,何沐風卻也拿她沒辦法,而是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小手,以示反對。
吃痛的蘇知鳶卻也不甘示弱,悄悄擡腳踢了他一下。
這樣下來,剛纔緊張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但此刻的形式卻依然不容樂觀,現在上面打鬥太劇烈,這落石已經將地下的祭壇都砸毀了大半,衆人現在已經不能在胡亂往外看了。
指不定再過一會兒,這唯一的容身處,也要宣告淹沒,衆人已經開始思考是不是要拼一拼飛出去離開這裡。
可就在衆人猶豫期間,這方天地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那聲聲嘶吼在上空不斷盤旋。
幾人奇怪,心說難道結束了?紛紛小心探頭往上看了一眼。
卻就這一眼,所有人都呆住了!
以衆人目力,一眼就能看清洞口外的情景。
此刻兩隻巨獸已經停了動作,那九頭蛇相柳還好,雖然混身是傷,但至少卻還在狠狠喘着粗氣。鼻中噴出陣陣霧氣。顯然是耗力不少。
而另一邊的火鳥,卻是怪異的凝固在半空中,混身動彈不得,只能從口中發出陣陣悲鳴怒叫,彷彿像是被什麼大神通給釘在了空中。
最讓衆人不可思議的是,衆人分明看見,九頭兇獸的一顆腦袋上,此刻站着一個男人的身影。挺拔修長,穿着怪異,還帶有一塊猙獰可怖的紅黑麪具。
只見那人手中金光熄滅,好像這景像正是他剛纔施法所成。而那相柳,此刻在他腳下乖順異常,哪有剛纔的兇相。
而那火鳥就倒了黴,聲聲悲鳴,動彈不得,好像即將要知道自己的下場一般。
但見面具男人雙指成劍,口中唸唸有詞,下一秒,一股狂暴可怖,不似凡塵的力量洶涌而出,狹帶着滔天之勢,席捲天地。
這股力量,甚至讓何沐風體內的裴文都感到恐怖:“大道之力?!!還如此純粹。”
一聲沙啞威嚴,恍如神語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天隙流光”
只見天地光芒渙散,蒼穹之巔更高處,顯現出十二道光芒,呈六星陣法之勢,如天穹墜落,眨眼之間便出現在那火鳥頭頂。
在與那火鳥接觸的瞬間,本以爲的聲勢浩大的爆炸響動,並沒有發生。反而天地間出奇的安靜,只是緊隨而來,卻是整個大地的震動,以及那泄漏出來的一絲力量,將何沐風衆人前邊的山壁整個掀飛,化爲齏粉。
本來的一處地洞,卻是變成了半個。這餘威竟然將另一半以及連帶着上面的土地徹底轟散。
這樣強大的力量,卻硬是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只有陣陣大地的顫抖。
而那直接被擊中的火鳥,像是從未出現在這世上,已經找不出半點它存在的痕跡。
如此恐怖的實力,直接讓所有人都呆立當場,這已經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力量了。
這甚至連大乘期的絕頂高手都是無法辦到的。
這完全不似人間之力!
甚至連傳聞中,古書上對仙人實力的描述在他面前也不過如此!
半個山洞中發愣的衆人,此刻心神震撼,而這其中,以何沐風爲最。
他自從那面具***在蛇頭上時候,就已經停止了思維,看着那人影,心臟都要差點跳出來。
那身衣物,那帽子,那鞋。那一切的一切,讓何沐風大腦陷入了停止!
那些都是他以前最熟悉的東西啊!
鴨舌帽,棒球衫,運動鞋!甚至那鞋子上的標誌,他都熟悉無比!
那是他前世世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