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傳來,就見一名聯軍士卒被一枚落下來的炮彈狠狠的在了身上,直接便令上本身炸開碎成了肉泥一般,跳動的炮彈滾動開來,闖入人羣當中便是一片慘叫,骨斷筋折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炮擊之聲不絕於耳的傳來,根本就不管港口之中除了闖入的大明士卒之外,還有衆多的聯軍士卒。
很明顯喬治總督這是不管不顧,只管炮擊,至於說炮擊之下會不會給自己人造成什麼損失,這卻非是喬治總督所要考慮的。
一顆顆的炮彈砸下,不只是那些逃跑的聯軍士卒懵了,同樣那一羣的大明士卒也都一下子變得慌亂無比。
實心彈的殺傷力極其有限,除非是運氣不好被炮彈給直接砸中,否則的話小心一些,人員分散開來一些,實心彈的殺傷力不足的特性便一下子凸顯了出來。
看着無數的炮彈落在港口之中,董科一個閃身避開一枚砸向他所在的炮彈,臉色頗爲難看的看了看四周。
雖然說實心彈殺傷力不足,可是也架不住對方不要本錢一般的瘋狂炮擊啊。
港口就這麼大,如果說對方上百門之多的大炮接連不斷的轟擊個上千的炮彈的話,到時候難免會死傷慘重。
“撤!”
咬着牙,帶着幾分不甘,董科果斷的下令退出港口。
港口所在實在是距離對方戰艦太近了,剛好在戰艦之上的大炮的射程之內,如果說硬闖的話,討不到什麼好處是肯定的,搞不好還會蒙受極大的損失。
原本衝進了港口當中的大明士卒這會兒就如同退潮一般退出了港口。
退出了火炮的射程範圍,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港口方向傳來的炮擊之聲一下子減少了許多。
大船之上,一直藉着千里鏡關注着港口之中的情形的喬治總督眼看着董科帶領人馬退出了港口這纔算是長出一口氣。
沒有多久,炮擊之聲徹底的停了下來,港口之中不時的傳出慘叫之聲,一道身影從一片廢墟之間爬了出來,渾身的灰塵,狼狽無比,不正是哈瑞伯爵嗎。
哈瑞伯爵口中吐出一口滿是泥漿的唾液,夾雜着幾絲鮮血,要不是身上的衣衫的話,只看那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只怕沒有幾個人能夠認出這般狼狽的人竟然就是哈瑞伯爵。
等到哈瑞伯爵洗漱乾淨,上了旗艦的時候,喬治總督正準備了美食等着哈瑞伯爵。
哈瑞伯爵在鬼門關之前走了一遭,尤其是當時竟然被喬治總督給丟下,他心中可是憋着一股子火氣,坐下來之後,看都沒有看喬治總督一眼,只是大口大口的吃着東西
喬治總督卻是笑眯眯的看着一副同他賭氣模樣的哈瑞伯爵,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同樣是拿着刀叉,怡然自得的用餐。
咣噹一聲,哈瑞伯爵最先忍不住,一下將手中刀叉砸在盤子上面,盯着喬治總督道:“老喬治,你什麼意思!你想坑死我不成?”
慢條斯理的將餐巾取下,然後取過一旁的手絹擦了擦手,端起一杯茶水,品了一口這纔看向哈瑞伯爵道:“哈瑞,不要管過程,你只要看結果便足夠了。”
喬治總督的意思很明顯,雖然說中間他坑了哈瑞伯爵一把,但是總體而言,最終的結果卻是好的,至少他們都平安無恙,甚至就連大部分的士卒也都撤退了回來。
就那麼盯着喬治總督,哈瑞伯爵胸膛起伏不定,看着喬治總督那一張臉,哈瑞伯爵努力的忍住內心一拳砸下去的衝動,最後惡狠狠的道:“若是再有下次,你我兩家便分道揚鑣。”
港口之外,數千大明士卒將港口給堵住,卻是不敢輕易闖入其中。
一座簡易的帳篷當中,一身戎裝的董科這會兒正看着手下幾名將領。
只聽得一員將領向着董科道:“大人,末將願率領一部人馬殺入港口之中,定然將那些人趕出港口。”
董科淡淡的掃了那將領一眼道:“即便是你能夠將對方趕出港口,那又如何,你能夠擊沉了那上百艘大船嗎?”
那名將領聞言不禁張了張嘴巴,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說。
敲了敲桌案,董科掃了一衆人,緩緩道:“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本將軍已經起草了奏章向朝廷求援,在援軍到來之前,務必要堵住港口,不許一人走出港口。”
傍晚時分,夜幕降臨,港口漸漸的陷入到了一片昏暗之中。
白日裡那一場混戰,雙方其實都沒有討到什麼便宜,但是相對來說,葡萄牙、赫連兩國聯軍卻是損失不小。
原本傾盡兩國之能,也不過是湊出了四千餘人馬,結果一場大戰下來,戰死、失蹤、受傷的便足足達到了一千多人。
四千餘人登陸,最終回到了港口的士卒人數卻是隻有兩千五百人左右,這般的損失統計出來之後,哪怕是喬治總督、哈瑞伯爵兩人也爲之驚駭。
他們只知道這一戰損失不小,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損失會是如此之大,畢竟他們自從對外擴張以來,就從來沒有遭受過這麼大的損失,所以兩人接到統計出來的死傷結果的時候,你看我,我看你,顯然是呆住了。
旗艦之上,喬治總督盯着哈瑞伯爵良久,終於嘆了口氣道:“若是本總督早知道會是這般的結果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這般輕易隨你一同前來。”
冷哼一聲,哈瑞伯爵道:“大明同我們之間早晚會有一戰,如今大明海軍明顯尚弱,你我兩國聯手的話,還可一戰,若是等到他日大明海軍強盛,只怕這大洋之上,就再無你我兩國容身之地。”
喬治總督瞥了哈瑞伯爵一眼道:“本總督會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傳回國內,並且肯定國內調派更多的戰艦以及人馬前來,希望能夠在大明海上力量崛起之前一舉將其海軍覆滅。”
哈瑞伯爵哈哈大笑道:“老喬治,本伯爵一向認爲你目光短淺,不知大局,不曾想,在這件事情上面,你竟然有這般長遠的眼光。”
港口之中靜悄悄的一片,一隊隊的士卒正在巡邏,數十上百艘大船停靠在港口之中,不過爲了防止被人夜襲,這些大船卻非是直接靠岸,而是停靠在港口之中的水面之上,如此以來,即便是被人夜襲,有水面阻隔,至少不用擔心被人趁亂登上艦船。
黑暗之中,幾道身影悄無聲息的行走在港口當中,這些人伸手矯健,哪怕是一些障礙物也不過是輕輕一個躍身便越過,卻是沒有絲毫動靜,很明顯這幾人皆是武學修爲不淺的武道中人。
其中爲首一人則是一身的華服,如果有人看到的話定然會爲之心驚,因爲那服飾分明就是天子御賜的鬥牛服,能夠身着這般的華服,不是朝廷重臣便是錦衣衛的高層。
前方一處轉角,幾道身影陡然之間停了下來,很快就見一隊士卒舉着火把走了過來。
看着那走過來的一隊異族士卒,爲首一人當先縱身一躍,如同鬼魅一般,眨眼之間便將幾名士卒生生扭斷了脖子。
至於說其他幾名巡邏的士卒,這會兒也一個個的被抹了脖子。
其中一人將這些士卒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然後送到那名身着鬥牛服的錦衣衛官員面前道:“嶽大人,屬下服侍您更衣!”
要是有名門大派的武林中人看到這名官員的話,只怕會一眼便認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華山派掌門,嶽不羣。
嶽不羣抱上了楚毅大腿,在官場之上卻是憑藉着自身的能力平步青雲,從一介錦衣衛百戶,一步步的成爲了錦衣衛指揮同知。哪怕是在錦衣衛內部,那也是數得着的權勢人物了。
錦衣衛指揮使乃是錢寧,雖然說不是楚毅的人,可是如嶽不羣擺明了就是武王黨一系的官員,也算得上是楚毅在錦衣衛的眼睛與觸手。
嶽不羣換上一身衣服,稍作收拾了一番,與此同時,他手下的幾名錦衣衛好手也都換好了衣服,如果說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看不出同那些巡邏的士卒有什麼區別。
向着四周看了一眼,確定了他們如今所處的大致方位,嶽不羣向着身旁幾名手下點了點頭,隨之一行人自角落裡走了出來。
打着火把,嶽不羣一行人直奔着港口深處而去。
闖過了一重重的關卡,能夠瞞天過海的便瞞天過海,若是運氣不好遇到一些認真檢查的聯軍守衛的話,那麼不好意思,區區普通士卒如何是嶽不羣等錦衣衛好手的對手,甚至都沒有鬧出什麼動靜便被扭斷了脖子。
這會兒一名錦衣衛官員正壓低了聲音,盯着被其卡住了脖子,憋紅了一張臉的聯軍士卒道“告訴我,你們家首領在什麼地方?”
稍稍鬆開一些,那名幾乎要憋死過去的士卒不由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好不容易緩了一口氣,當看到近在咫尺的那一張猙獰面孔的時候,這位聯軍士卒心中便是一沉,下意識的張口便要大叫,然而就聽得咔嚓一聲,脖子一痛,腦袋耷拉了下去,顯然是被扭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