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一代高僧,證如上人在東瀛佛門當中的地位絕對是高高在上,猶如神靈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那些獨霸一國乃至數個國家的大名在面對證如上人的時候都會保持幾分尊敬,不單單是因爲證如上人一身修爲高深莫測令人忌憚,更重要的是本願寺家的影響力在東瀛非常之大。
如證如上人這樣的人物,那絕對是高高在上爲萬人所敬仰。
似這般的大德高僧,在一衆人看來,即便是死也會從容面對,畢竟身爲高僧,若是連生死都參不透的話,那也算不得什麼高僧了。
風魔小太郎的死昭示了楚毅的強大,證如上人不是傻子,在風魔小太郎身死的一瞬間,證如上人心中便清楚,在面對楚毅的時候,他其實只有一個下場。
證如上人自問自己即便是拼命也不是楚毅的對手,可是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當中,一代大德高僧竟然突然之間向着楚毅恭恭敬敬的拜倒下去,那一臉的虔誠模樣就好像是在跪拜佛祖菩薩一般。
“證如願攜本願寺家效忠武王殿下,懇請殿下給本願寺家一個機會!”
五體投地拜倒在楚毅面前的證如上人是那麼的謙卑,就好像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獵犬一般。
幸好這裡除了證如上人之外便是其他人了,如果說讓那些將證如上人視作神靈一般的東瀛百姓看到這一幕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一個個的都瘋了。
可以說證如上人此舉真的是驚到了一衆人,別說是戚景通、俞大猷等人,即便是楚毅一時之間都被證如上人的舉動給搞得一臉的茫然之色,顯然楚毅根本就沒有想過證如上人會突然之間給他來這麼一下。
證如上人這根本就是不按照常理來出牌,更加的不符合楚毅對於一些東瀛人的性情的瞭解。
當然東瀛之人,性情往往極端化,要麼就是極度的狂妄,如風魔小太郎,寧願拉着楚毅一起同歸於盡也沒有考慮過投降之類的,要麼就是內心極度的自卑,一旦被人打落塵埃,必然會無比的臣服,就好比證如上人。
居高臨下看着趴在地上的證如上人,楚毅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別看大明兵馬停駐在攝津國之前,可是對於東瀛各國的情報,楚毅一直都在安排人在蒐集當中,其中農便有關於本願寺家的情報。
對於本願寺家這一個遍佈近畿之地,並且有着極大的影響力的宗教家族來說,如果說將之收服的話,說實話對於大明佔據東瀛還是有着極大的好處的。
心中閃過諸般念頭,只聽得楚毅向着證如上人道:“既然如此,本王便成全於你。”
說話之間,楚毅將一枚赤紅色的丹丸丟到了證如上人的面前道:“且將此藥服下!”
看着面前那赤紅的丹丸,證如上人眼睛陡然一縮,雖然說楚毅沒有說這丹丸到底有什麼作用,可是證如上人也不是傻子,即便是楚毅不說,他也會腦補出這丹丸的用途。
不用說,這丹丸肯定是楚毅用來控制他的毒物,一旦服下了這毒物,除非是有朝一日能夠自行解除此毒物,否則的話,一生將會陷入到楚毅的掌控當中。
這要是以往的話,如果說有人將一枚毒藥丟給他的話,證如上人保管一巴掌將對方拍死,然後將之抄家滅族,株連九族。
但是這會兒看到楚毅丟給他的那一顆丹丸,證如上人只是稍稍的遲疑了一下便乾淨利落的將丹丸給撿了起來,然後一口吞了下去。
將證如上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楚毅微微的頷首點頭道:“很好,既然大師這般識趣,楚某若是不給大師一個機會的話,豈不是顯得太過不近人情嗎?”
證如上人虔誠無比的向着楚毅道:“願爲殿下效命!”
楚毅上前一步,行至近前,居高臨下的而看着證如上人道:“本督要你協助我大明兵馬攻入京都,破滅近畿十國,你可願意?”
身形微微一震,證如上人神色之間帶着幾分瘋狂之色道:“本願寺家必不負殿下所望。”
這會兒俞大猷、盧大柱等人也都聚了過來,大家目光之中帶着幾分鄙夷看向證如上人。
好一個證如上人,哪怕是在一衆人鄙夷的目光當中也顯得神色坦然,彷彿是沒有察覺到一衆人那鄙夷的目光一般。
攝津國,三好氏、細川氏兩家兵馬匯聚在一處,此刻無論是三好氏還是細川氏的家主皆是一臉的駭然之色看着面前的忍者。
就如同這些大名一般都喜歡蓄養武士一般,不少大名同樣也會養一些忍者。
此刻三好氏、細川氏諸人面前一名風塵僕僕的忍者正跪伏於地向着細川澄元、三好長慶兩位家主彙報消息。
聽着那忍者所彙報的消息,細川澄元、三好長慶二人皆是一臉的駭然之色,細川澄元更是一步上前一把將那忍者給抓住,雙目之中隱隱閃爍着瘋狂之色怒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消息,亂我大軍之心,來人,拖出去將他給我剁碎了喂狗。”
“主上饒命,主上饒命啊!”
顯然那名拼了性命跑回來彙報消息的忍者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如實彙報軍情竟然會惹得細川澄元如此之震怒。
城牆之上,除了三好長慶、細川澄元二人之外尚且還有其他的兩家武士、家臣等人。
可以說那名忍者的一番話說出口之後,除了細川澄元、三好長慶神色大變之外,其他人的反應也不比細川澄元差多少。
細川澄元反應及時,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果斷的下令封鎖消息並且將那忍者給拖下去活活斬殺。
目光掃過一衆人,感受到細川澄元的目光,一衆人頓時神色一震下意識的向着細川澄元看了過去。
就聽得細川澄元愣着一張臉,絲毫不掩飾自己周身的殺機冷冷的道:“方纔所發生的事情,任何人都要爛在心中,誰也不要說出去。否則的話,不要怪本家主不客氣。”
突兀之間,大地爲之震動,城牆之上,無論是細川澄元還是三好長慶等人盡皆向着遠處望去,一看之下,一衆人臉上露出幾分驚駭之色,口中忍不住嘆道:“來了!”
浩浩蕩蕩,黑壓壓的一片的兵馬聲勢浩大呼嘯而來,正是楚毅調派孫犁、趙同匯合了常奎,足足兩萬多兵馬出現在西山城下。
攝津國非止西山城一城之地,大大小小几處城池,雖然說其他的城池都比不得攝津國之核心重城,可是那些城池多多少少也能夠起到遲滯大明天兵的作用。
按說那些城鎮如果說盡皆抵擋的話,說不得能夠將大明天兵拖延那麼一兩日時間,而不是這麼快便殺到了城下。
不得不說當本願寺證如上人主動勸降那些守城之人的話,大明兵馬還真的沒有這麼快出現在西山城之下。
證如上人的地位之高真的是出乎所料,那一座座城池但凡是證如上人入城,所有的守城之人盡皆獻城投降,可以說這一路行來,大明兵馬根本就沒有動一刀一槍便拿下了幾處城鎮,愣是以超過計劃兩日的時間抵達了西山城下。
看着下面那不動如山一般的大明精銳兵馬,三好長慶、細川澄元對視一眼,二人眼中滿是震撼之色。無論是裝備還是士卒的精氣神,雙方几乎沒有可比性,可以說三好長慶他們所依仗的便是這一座高達三四丈的西山城了。
一旦西山城被攻破,那就意味着攝津國高層全部淪陷,攝津國將不攻自破。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一道身影自大明軍中緩緩行出,赫然是一身的佛門裝扮,當這人緩緩開口的時候,城牆之上所有東瀛人都爲之愕然。
證如上人一臉悲天憫人的模樣,好似佛陀憐憫蒼生一般緩緩開口道:“三好君、細川君,刀劍無眼,除了製造殺戮還是製造殺戮,罷手吧!”
雖然說方纔收到消息證如上人降了大明一衆人心中難以接受,可是這會兒眼看着對方盡然淪爲大明之走狗,竟然敢上前來開口招降他們。
“不好,絕對不能夠讓他繼續開口,射箭,給我將他射死!”
那些士卒當中不少都是證如上人的信衆,陡然之間看到證如上人的時候真的是傻眼了,這會兒聽到細川澄元開口命令射殺證如上人,這些士卒卻是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向着證如上人張弓搭箭的意思。
將這些士卒的反應看在眼中,無論是細川澄元還是三好長慶盡皆是心中一寒,二人對視一眼,當即衝着家族蓄養的武士喝道:“你們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動手,給我將這禿驢射殺當場。”
那些士卒可能會因爲證如上人在民間的威望而不敢對其動手,但是這些武士卻是不同。
在這些武士眼中,他們唯一要效忠的對象便是他們的家主,至於說證如上人是什麼大德高僧,說實話,這些武士卻從來沒有什麼興趣。
隨着這些家族武士出手,數十支箭矢向着證如上人激射而來。
證如上人雙手合十大步上前,周身彷彿是有着一股無形的氣罩一般,那些激射而來的箭矢一根根的在臨近證如上人的同時墜落於地。
“妖僧該殺!”
“取手炮來,給我轟死他!”
三好長慶見到這般情形不由的怒喝一聲。
手炮乃是東瀛之地對於火銃的一種稱呼,不過火銃本身就極其考驗工匠的技藝,東瀛之地本身便缺少鐵礦,所以說精鐵極其稀少,即便是有工匠能夠打造出火銃來卻也很難將之形成規模。
三好家卻是聚集了數十名精銳武士一個個的手持着一杆杆的火銃衝出來,然後居高臨下,一根根的槍桿放在了城牆之上對準了下面的證如上人。
“殺”
隨着三好長慶一聲怒喝,頓時火銃轟鳴之間,一支支的火銃轟然爆鳴,漫天硝煙當中甚至都看不清楚城牆之下的景象。
一股封吹過,硝煙散盡,城牆之下的景象浮現在一衆人的視線當中。
當看到站在城牆之下的那一道身影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爲之驚歎連連,如果說只是箭矢的話,那倒也罷了,可是現在面對一支支的火銃,證如上人依然是安然無恙。
就見證如上人身上的袈裟一揮,就聽得嘩啦一聲地上掉落了一地的鉛彈。
三好長慶看到這半清醒不由的眼睛一縮,臉上露出幾分驚駭之色,顯然是被證如上人的手段給驚到了。
即便是知道證如上人實力不差,可是他也沒有想到證如上人竟然可以空手接下火銃射出的鉛彈來。
大軍之中,孫犁、趙同以及常奎這會兒騎在戰馬之上,遠遠的看着證如上人,卻是想不到證如上人竟然會被城牆之上的一衆人攻擊。
要知道由證如上人帶路,幾乎每一座城池都是輕鬆被拿下,根本就沒有遇到過絲毫的抵抗,那些人對於證如上人就如同崇敬神靈一般的崇敬。
眼看着證如上人陷入到守軍的圍攻當中,常奎嘴角露出幾分冷笑,淡淡道:“兩位且爲我掠陣,待我率領兵馬先行攻上一攻。”
說話之間,常奎不待孫犁、趙同有什麼反應,當即一抽身下的戰馬,口中呼喝一聲“將士們,隨本將軍攻城!”
頓時激昂的鼓聲響起,在那鼓聲的鼓舞之下,本身便戰意十足的大明十足一個個的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推着攻城車,擡着雲梯向着西山城而來。
“南無阿彌陀佛!”
證如上人看到常奎率領大軍呼嘯而來,眼睛一眯,腳下一頓,整個人竟然拔地而起,擡腳在城牆之上那麼一踏,整個人沖天而起。
“不好,快攔下他,攔下他啊!”
察覺到證如上人的舉動,三好長慶、細川澄元等兩家的高層頓時意識到了證如上人的用意,一個個神色爲之大變。
【嗚嗚嗚,跳蚤獸進化失敗了,明天繼續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