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眼睛一亮,看着李士實深吸一口氣道:“我華山派乃是江湖正道,素來以俠義之道立身,師祖他老人家更不會去做有損自身俠名之事,所以……”
李士實微微一笑道:“李某自然知曉這一點,所以我家王爺要殺之人絕對不違江湖道義,甚至如果風清揚前輩能夠殺了此人的話,非但無損風清揚前輩之俠名,更會令風清揚前輩天下聞名,爲萬民所稱頌!”
聽得李士實這麼說,令狐沖不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他倒是有些好奇了,這要殺的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讓李士實這麼說。
似乎是看出令狐沖的疑惑,李士實看着令狐沖,神色一正道:“衆所周知,皇帝昏庸無道,爲奸臣所矇蔽,而這天下最大的奸臣便是那大閹賊楚毅!”
聽得李士實言及楚毅,令狐沖便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而李士實則是道:“我家王爺要殺之人便是閹賊楚毅,還請風清揚前輩能夠爲民除害,還天下蒼生以太平!”
令狐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如果說是其他人的話,令狐沖可能會拒絕,但是現在李士實所提到的卻是惡名遍天下的楚毅,這讓令狐沖不禁沉吟起來。
眼看令狐沖沒有一口拒絕,李士實便向着令狐沖道:“令狐掌門,楚毅這閹賊禍亂朝綱,一手遮天,殺人如麻,不知道多少忠臣被其所殺,偌大的江南更是被其殺的人頭滾滾,這等奸佞之輩,若是不該殺的話,那麼這世上可還有該殺之人!”
令狐沖幾乎是本能的點頭道:“楚毅該殺!”
王儒在一旁驚喜道:“這麼說令狐掌門答應了?”
令狐沖回神過來,緩緩道:“此事須得在下同風師祖商議一番才能夠給幾位一個答覆!”
李士實聞言向着令狐沖深深一禮拜下道:“懇請令狐掌門看在天下蒼生的面子上,請風老前輩出山,爲民除害!”
華山派後人。
令狐沖尋到風清揚,風清揚疑惑的看了了令狐沖一眼道:“令狐小子,不是讓你回絕寧王使者了嗎?你怎麼又前來見我?”
令狐沖一五一十的將李士實的請求告知風清揚,風清揚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殺楚毅?”
令狐沖點了點頭道:“不錯,閹賊楚毅,禍國殃民,可以說是天下第一大奸賊,殺之不違我江湖俠義,否則的話弟子也不會前來見師祖。”
楚毅雖不是江湖中人,可是當初他同東方不敗一戰,二人不分勝負,自那之後,楚毅之名便已經名動江湖,可以說江湖之上無人不知楚毅之名。
風清揚雖然說不怎麼關心江湖中的大事,可是從令狐沖口中,風清揚還是知曉楚毅這麼一個存在的。
說實話風清揚對於楚毅非常的有興趣,東方不敗何等修爲,別人不清楚,風清揚還是相當清楚的。
雖然說他自問一身修爲不差,但是真的對上了東方不敗的話,便是風清揚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強過東方不敗。
在得知楚毅竟然同東方不敗戰了個旗鼓相當的消息之後,風清揚自然是對楚毅很是好奇。
做爲江湖上的頂尖存在,能夠讓風清揚爲之心動的對手自是不多,滿打滿算,偌大的江湖都找不出那麼三兩人。
要說風清揚沒有興趣同楚毅一較高下的話,那自然是騙人的,畢竟身爲江湖中人,風清揚自是對挑戰楚毅頗有興趣。
令狐沖看到風清揚一臉沉吟之色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如果說風清揚不願意的話,就算是他勸說也未必能夠說動風清揚。
不過很快風清揚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向着令狐沖道:“好,你且去告訴寧王使者,此事老夫答應了,不過老夫可以出手,是否能夠殺了那楚毅,老夫卻是不敢保證!”
令狐沖不由大喜道:“風師祖修爲猶如天人一般,又豈是那楚毅可比,只要師祖親自出馬,保管能夠取了那楚毅項上人頭,爲天下萬民除害!”
風清揚微微一嘆道:“老夫此番出手,一者是華山派需要那一筆金銀財物,更重要的是,老夫也想看看究竟是楚毅的葵花寶典厲害,還是老夫的獨孤九劍更勝一籌。”
說到底,風清揚肯答應下來,很大程度上是想要同楚毅戰上一場。
當李士實從令狐沖口中得知這一點的時候不由的爲之大喜,風清揚之名可以說就是一個招牌。
雖然說楚毅一樣名動天下,即便是風清揚也未必能夠斬殺了楚毅,可是不要忘了,寧王手下還拉攏了不少人,譬如左冷禪,到時候寧王可不會同楚毅講什麼江湖道義,即便是羣毆他也要將楚毅給除了。
目送李士實等人下山,令狐沖看着那一箱子的禮物,其中最爲醒目的便是數萬兩銀票,臉上禁不住露出幾分輕鬆的笑容。
這邊寧王爲起兵造反緊鑼密鼓的做着各種準備的時候,在偏遠的貴重龍場,被貶龍場兩年之久的王陽明卻是全身心的沉寂下來,一邊履任一邊整理自身一生所學。
昏暗的燈光之下,王陽明筆下一字一句,微言大義,正是王陽明總結一生所學所編著之典籍。
“教條示龍場諸生……”
緩緩落筆,王陽明精神爲之一震,體內內息圓潤如意,一股澎湃的氣場油然擴散開來,只聽得王陽明一聲長嘯,竟然震動四野。
一名弟子不禁快步而來立於書房之外,恭敬無比道:“王師……”
王陽明一聲長嘯,體內氣血通達,原本王陽明卡在先天瓶頸之前,可是此番著書,整理一生之所學,卻是豁然悟道,水到渠成的突破之先天之境。
感受着體內猶如濤濤江河一般的內息,王陽明自然是知曉這是怎麼回事,捋着鬍鬚看了門外弟子一眼,微微一笑道:“不必驚慌,爲師不過是略有所得,忍不住心中歡喜罷了。”
王陽明在龍場卻是從沒有落下治學,反倒是因爲其教學名聲傳開,修文縣中不少士子前來聽其講學,有幾名弟子傾慕王陽明之才學,拜在其門下。
修爲突破,又著下典籍,王陽明不禁起身走出了書房,緩步出了住處。
龍場驛站自然是頗爲簡陋,整個驛站並不大,也就是一個大院子罷了,立於院子當中,仰望星空,天高星闊,星海浩瀚,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兩名被驚動的弟子默默的立於王陽明身後。
第二日,王陽明將自所總結的一身所學所著之典籍傳於弟子,幾名弟子傳閱,一時之間奉爲至寶一般。
一陣馬蹄聲而來,頓時引得幾人的注意。
畢竟龍場驛站雖說是一處驛站,卻是因爲位置偏僻,平日裡在驛站停駐之人極其稀少,有時候一兩天都未必會有人前來。
以王陽明這修爲如何聽不出這快馬絕非一般,一聲長吁,快馬停在了驛站之外,就見幾名使者自馬上躍下,其中赫然有錦衣衛存在。
爲首一人看上去神色陰柔,再看其裝扮,不出意外應該是出自大內的內侍。
尚未走進驛站,就聽得那內侍聲音尖利道:“龍場驛丞,王陽明何在?”
王陽明還有其幾名弟子這會兒正驚訝的看着走進驛站的幾人,目光落在那爲首的內侍身上。
王陽明深吸一口氣,上前拱手一禮道:“在下龍場驛丞王陽明,見過大監!”
傳旨太監看到王陽明的時候不禁眼睛一亮,原本繃着的一張臉也禁不住露出幾分笑容,邁着步子上前,一把將王陽明扶住,臉上滿是親切之色,滿含笑意的道:“咱家久仰先生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這內侍態度這般熱情倒是讓人驚訝,不過王陽明不愧是一代宗師,絲毫沒有受到內侍態度影響,神色平靜道:“大監卻是謬讚了,守仁卻是當不得大監這般稱讚!”
內侍微微一笑,看了王陽明一眼,緩緩自身後錦衣衛手中錦盒當中取過一封明黃卷軸衝着王陽明道:“龍場驛丞,王守仁接旨!”
王陽明深吸一口氣,施以大禮叩拜,恭敬道:“王守仁領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大賢王守仁……敕封爲江西按察使,賜飛魚服,絹帛……”
聽着天子封賞,王陽明神色平靜,很快就聽得那內侍笑着道:“王守仁,接旨吧!”
王守仁恭敬叩拜道:“臣王守仁領旨,謝恩!”
王陽明起身將聖旨恭敬接過,交於身旁弟子收好,這會兒內侍指着被擡進來的一個大箱子衝着王陽明道:“王大人,陛下封賞盡皆在此!還請大人查驗一番!”
王陽明微微一笑道:“大監卻是客氣了!”
說着王陽明向着內侍還有幾名錦衣衛道:“幾位遠道而來,一路風塵,王某這驛站簡陋,卻是讓幾位見笑了,還請入內敘話,也好讓王某一進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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