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南先前被餘滄海情急之間順手砸出去用以抵擋那大網,林振南在福州城當中好歹也是一個名人,甚至林振南同顧家還有過生意上的交往,所以在餘滄海攜裹着林振南逃進顧家的時候,顧武、顧炳便已經認出了林振南來。
只看當時林振南那架勢就知道林振南必然是遭了兇人脅迫,所以在林振南落入網中之後就被顧家的人給救了下來。
顧武向着顧炳道:“大哥,要不要我們先去見一下林振南,詢問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時候見了那位定武伯,咱們也好有心理準備啊。”
顧炳聞言沉吟一番,微微點了點頭道:“三弟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就在顧炳同顧武前去見林振南的時候,遠處的高樓之上,曹少欽眼看餘滄海這位青城派掌門人被捆成了糉子一般,甚至被顧武狂踹,不禁尖聲笑道:“這餘滄海還真的是丟盡了顏面,若是青城派歷代掌門泉下有知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詐屍。”
反倒是定武伯程向武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這顧家實力當真是不容小覷啊,督主可曾看到這顧家的家丁,一個個悍不畏死,就算是末將麾下的親兵也最多就是如此了。”
楚毅微微頷首道:“若是所料不差的話,這些家丁必然是顧家常年在海商廝殺所磨鍊出來的悍勇之士,這些人常年在生死邊緣與人搏殺,絕對不容小覷。”
自然是不容小覷,就連餘滄海這樣的青城派掌門人都被這麼一羣海盜給羣毆的沒有一點脾氣,可見顧家實力不俗。
看着顧家那偌大的莊園,楚毅眼睛一眯,而這會兒程向武道:“督主,顧家乃是海商大家,如果說將來督主開海的話,這顧家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爲督主開海的攔路石。”
說着程向武看了楚毅一眼道:“如今餘滄海落入到顧家人手中,只要末將率領大軍衝入顧家,就可以定顧家一個勾結匪類,襲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到時候將顧家抄家滅族,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看得出程向武這定然是受到了楚毅的影響,一開口便是抄家滅族。
曹少欽聽了不禁眼睛一亮道:“督主,定武伯所言甚是啊,這絕對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到時候人贓俱獲,顧家就算是有口都難言。”
餘滄海還有門人弟子殺了程向武數十名親衛,這足可以看做是刺殺朝廷伯爺的舉動了,而程向武若是在顧家抓到了餘滄海,就可以指證說餘滄海乃是顧家所遣派,到時候顧家就算是有口都說不清,就算是說出去,怕是都沒有誰會相信顧家是清白的。
甚至那些海商大家乃至許多文人士子知道之後都要爲顧家刺殺定武伯程向武的舉動而讚歎,那些文人士子搞不好都會默默的幫顧家揚名。
程向武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毅,一臉的期待之色,就在顧家之外,近千大軍只等程向武一聲令下便可以衝入顧家大院。
楚毅雙手背於身後,目光掃過那顧家大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不急,本督倒是要看看顧家拿了餘滄海,他們會作何反應,且看看再說。”
房間之中,一股刺鼻的藥材氣息撲面而來,顧炳、顧武兄弟二人走進房間內,正看到一名藥師幫林振南處理身上的傷口。
林振南被封住了穴位,身上收了不少傷,但是卻沒有致命傷,所以這會兒保持着清醒狀態,看到顧炳二人走進來,林振南連忙衝着二人拱手比劃着。
因爲林振南被封了啞穴的緣故,所以口不能言,只能衝着讓人比劃。
顧武見狀反應過來道:“原來林鏢頭被封了啞穴啊!”
說着顧武招了招手道:“魏供奉,你且來幫林鏢頭解了啞穴!”
先前被留下來的兩名心腹家僕之一,也正是顧武口中的魏供奉上前來,運氣氣勁一指點出,解開了林振南的啞穴。
林振南當即便開口向着顧炳、顧武兄弟二人道謝:“林振南拜謝顧家主救命之恩。”
顧炳一臉笑意看着林振南道:“林總鏢頭卻是客氣了,你我也算故交,眼見林鏢頭落於賊人之手,顧某又豈能視而不見。”
林振南雖然知道顧家對付餘滄海並非是因爲他的緣故,但是不管怎麼樣,他的的確確是被顧家人所救,這一點卻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他必須要承顧家的人情。
言辭懇切,林振南道:“林某欠了顧家一條性命,他日若有吩咐,林某定全力以赴。”
顧炳扶着林振南道:“林總鏢頭卻是客氣了,顧某此來卻是有些好奇,那些人爲何要攜裹了林總鏢頭,甚至還襲殺了定武伯麾下親兵,這會兒可是鬧騰的滿城風雨。”
餘滄海被大軍圍殺的情形,林振南那可是看在眼中的,他也知道這次的事情鬧騰的一點都不小,幾乎可以說整個福州城都震動了。
聽得顧炳詢問,林振南不禁苦笑一聲道:“一切皆因我林家一門家傳的功法而起,那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登門欲向林某索取我林家家傳功法,林某自是不從,恰好我兒平之同其同僚歸來,結果就成了眼下這般。”
顧炳、顧武二人雖然猜測,可是聽了林振南道來,卻是爲餘滄海運氣之差而感嘆不已。
如果說餘滄海他們在城中對其他人動手的話,怕是也不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結果餘滄海運氣不好,偏偏林家公子得了貴人看重,成了一軍統帥之親衛,餘滄海那是腦袋發昏纔敢襲殺堂堂伯爺之親衛。
這會兒林振南掙扎着起身向着顧炳道:“顧家主,若是可以的話,還請送我前去求見定武伯程向武將軍,小兒平之如今生死不知,林某心中卻是不安……”
顧炳沉吟一番道:“那位攜裹了林總鏢頭的兇人,顧某已經將之拿下,正準備將之交給定武伯處置,既然如此,便同林總鏢頭一起吧。”
聽到顧炳之言,林振南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幾分驚愕之色,幾乎是本能道:“什麼,餘滄海竟然被顧家主給抓住了?”
難怪林振南會這麼吃驚,雖然說他知道顧家的實力不差,可是那到底是江湖上頗有名氣的一派掌門啊,再說了餘滄海實力也不差,絕對是江湖一流好手了,現在顧炳竟然告訴他,餘滄海被顧家給拿下了。
看林振南那一副驚訝的模樣,顧武冷哼一聲道:“那廝竟然殺了我府中數十名家丁,若非他乃是定武伯所要捉拿之人,我早就剁了他的腦袋了。”
林振南輕嘆一聲道:“都怪林某,若非是因爲我林家的話,也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變故,顧家也不會蒙受如此大的損失。”
顧炳輕笑道:“林總鏢頭切莫自責,此事與林總鏢頭又有和干係,要怪的話,只能怪我顧家實力差了些,否則的話,又何至於連拿下一個狼狽不已的餘滄海都損失這麼多人手。”
說話之間,顧炳道:“林總鏢頭,餘滄海被擒,必須要儘快將之交給定武伯處置,我等不若這便前去拜見定武伯。”
林振南點了點頭。
顧炳親自帶上林振南還有幾名家丁押送着餘滄海前去求見程向武。
程向武調來的大軍這會兒正駐紮在福威鏢局之前,林平之中了一劍,好在這小子命大,竟然沒有被刺中要害,被救下來之後便被安置在福威鏢局當中養傷。
福威鏢局當中,程向武正向楚毅彙報靖海軍的組建情況。
程向武奉了楚毅之命早早便帶了親兵直奔東南沿海而來,一路之上招募兵馬,最後選擇在福州之地駐紮練兵。
本來楚毅給了程向武一萬的名額,如今程向武竟然已經招募了足足有六千多人,短短几個月時間便已經招募了大半。
至於說訓練的效果,其他不說,單單看這些士卒能夠將餘滄海等人追的狼狽而逃,至少這士卒也勉強有了那麼點樣子。
對於程向武這般能力,楚毅自然是極爲讚賞,看着程向武道:“定武伯當盡心盡力纔是,若是他日再立功勳,本督定當上秉天子,請天子敕封定武伯爲靖海侯!”
聽得楚毅這麼說,哪怕是以程向武的定力都禁不住呼吸一緊,那可是封侯啊,靖海侯,這可是要高了定武伯一個級別的侯爵之位。
可以說大明一朝,除了開國以及成祖靖難封了幾位國公之外,自此之後大明曆代帝王是敕封大多也就是伯爵之位,至於說侯爵可謂寥寥。
所以想要封爲公爵之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侯爵就是當下文武所能夠追求的最高爵位了,也是最大的榮耀。
楚毅許諾程向武靖海侯的侯爵之位,可見楚毅對程向武之看重。
程向武深吸一口氣,忍着內心的激動,起身轟然拜倒在楚毅面前,恭恭敬敬的叩首拜謝道:“督主之大恩大德,程向武謹記在心,定爲督主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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