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虎牢關
一場大戰終究落幕,然而虎牢關之外方圓數十里內卻是一片的血腥之地,雙方加起來不下於十幾萬之多的士卒戰死於這一片沙場,幾乎將此地化作了一片死地。
花費了數日方纔處理好那些降卒之事的楚毅正同黃忠、呂布、賈詡、郭嘉等人出現在這一片沙場之上,只是身入其中便明顯感受到四周那濃郁無比的陰煞之氣。
當然這一股陰煞之氣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有極大的危害,甚至可以說常人如果處在這種環境當中,要不了幾日便有可能會被陰煞侵蝕身體而亡。
但是對於楚毅幾人來說,這點陰煞還真的傷不到他們分毫。
不過這會兒賈詡卻是一臉凝重之色向着楚毅道:“王爺,此地匯聚了十幾萬戰死於此的將士的鮮血,已經將這一片地域化作了陰煞之地,若是放任不管的話,要不了多久,怕是就會影響到虎牢關衆的守城將士。”
楚毅微微點了點頭,看了幾人一眼道:“諸位可有什麼辦法能夠清除此間陰煞之氣嗎?”
幾人對視一眼,他們隨同楚毅前來,自然是要解決這一處所在,畢竟留着這麼一個地方,對於虎牢關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呂布眉頭一挑道:“此事易爾,呂某血氣沖霄,至剛至陽,待呂某以自身血氣沖刷這一片地域,保管可以化去此間陰煞之氣。”
呂布倒是沒有說大話,以他如今的修爲,一身血氣之強只如一座烘爐一般,當真放開氣血,還真的有幾分可能。
說話之間,呂布身上血氣沖霄,隱約之間可以看到一道血色光柱貫穿天地,磅礴的氣血洶涌澎湃向着四周大地瀰漫開來。
四周虛空頓時盪漾起漣漪來,甚至隱約之間有滋滋聲傳來,不用說,正是呂布激盪自身氣血在消弭此間的陰煞之氣。
站在那裡,呂布整個人就如同一座火爐一般,四周陰煞之氣激盪,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竟然向着呂布席捲而來。
一時之間呂布周圍陰煞之氣變得無比之濃郁,以至於立足於呂布身旁的幾人都禁不住皺了皺歐眉頭。
開始的時候,楚毅幾人還憑藉自身氣息抵擋那席捲而來的陰煞之氣,可是盞茶功夫,陰煞之氣越來越濃郁,幾人看了呂布一眼,不得不離開呂布所在。
遠遠的觀望之中,陰煞之氣如今已經化作了實質一般,如同洪流一般已經徹底的將呂布淹沒在其中。
看着這般情形,無論是賈詡還是黃忠,幾人臉上皆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突然之間呂布所在爆出一聲斷喝,緊接着就見一道身影沖天而起,不是呂布又是何人。
呂布身形一晃落在了幾人面前,幾人只見呂布眉目之間竟然可見寒霜,整個人面色蒼白,就連一身血氣都變得極其虛弱。
臉色極爲難看的呂布一副懊惱的模樣向着楚毅道:“王爺,此地陰煞之氣太過濃郁了,呂某……呂某卻是無能爲力……”
這會兒黃忠一聲輕嘆道:“誠如奉先將軍所言,此地煞氣太過濃郁,以某觀之,已然非是人力可以清除。”
能夠讓黃忠、呂布二人這般評判,足可見此地煞氣之盛。
哪怕是賈詡、郭嘉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楚毅看着遠處那一片恢復了平靜的血色大地,如果說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怕是很難想象連呂布這樣的強者都無法消弭此地陰煞之氣。
這會兒郭嘉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向着楚毅道:“王爺,武道強者以自身氣血消弭沙場陰煞之氣的確是一個最常見的法子,但是此地戰死的將士太多,已然不是人力所能夠消弭,以某之見,若想消弭此地陰煞之氣,唯有一策。”
楚毅看着郭嘉道:“奉孝不妨說來聽一聽!”
郭嘉微微一笑道:“大漢自有鎮國神器,赤霄劍,又或者傳國玉璽,亦或者洛陽南宮雲臺閣……”
楚毅嘴角微微一翹,先前楚毅是沒有在意,可是不久之前見識了這些傳承下來的寶物的威能之後,楚毅不可能不去關注這些寶物的信息。
而做爲天下最大的世家,大漢皇室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底蘊最深,收藏的寶物也絕對最多。
現在郭嘉所言幾件寶物,絕對是這一方世界當中最強的傳承寶物。
楚毅微微頷首道:“此事過後再議!”
還沒有等到楚毅將虎牢關之中的事情安排妥當,一隊快馬自京師而來,赫然是天子使者。
將軍府大廳之中,楚毅看着一臉忐忑之色站在他面前的黃門侍郎。
這位小黃門攜帶天子旨意而來,這要是面對其他人的話,自然不會是這般緊張惶恐,可是在他面前的可是天下最有權勢的存在。
小黃門顫聲向着楚毅道:“奴婢拜見楚王殿下,還請殿下聆聽陛下旨意。”
淡淡的掃了小黃門一眼,楚毅微微頷首。
只聽得那小黃門宣讀天子旨意,楚毅聽着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
莫說是楚毅了,就算是大廳當中黃忠、賈詡等人聽到那旨意的內容也都一個個的露出凝重之色。
當旨意宣讀完畢,小黃門這才戰戰兢兢的向着楚毅道:“大將軍請王爺早日回京坐鎮。”
小黃門口中的大將軍不是別人,正是不久之前已經晉升爲大將軍的何苗。
何苗這般緊張請他回京,自是同方才那小黃門聖旨當中所提及的幾位反賊有關。
無論是涼州之地韓遂舉兵,勾連胡族起兵數萬,意圖襲佔長安還是冀州之地,百萬黃巾餘孽在張燕帶領之下出黑山攻略冀州城池又或者是江南之地嚴白虎高舉反旗席捲揚州各郡縣,孫觀、尹禮盤踞開陽一帶,亦是高舉反旗。
除了這幾位高舉反旗的反賊之外,根據朝廷的眼線,一部分地方郡守私底下瘋狂招兵買馬,其心可誅。
一時之間大漢天下竟然給人一種風雨飄搖之感,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平定了聲勢浩大的十八路諸侯之亂的氣象。
倒是楚毅擺了擺手示意小黃門退下,臉上絲毫沒有擔憂之色。
這會兒性子頗爲暴躁的張飛衝着楚毅一禮道:“王爺,天下各地反賊頻頻冒頭,眼看着這大漢天下就要大亂了,您怎麼就不擔心呢。”
不單單是張飛,像甘寧、典韋等將領也都是一副不解之色看着楚毅。
楚毅笑了笑向着坐在那裡一副四平八穩的郭嘉、賈詡幾人看了過去道:“文和、奉孝,你們不妨給大家說說看。”
對視了一眼,郭嘉笑着道:“區區幾股反賊而已,還翻不了天,真要說的話,唯一可慮的不是這些自己跳出來找死的反賊,反而是逃脫昇天的袁紹、公孫瓚這些盤踞一方的諸侯。”
呂布冷哼一聲道:“既然王爺能夠鎮壓他們一次,那麼一樣可以再鎮壓他們一次,不過下一次他們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楚毅擺了擺手道:“連番大戰,諸位也都辛苦了,且回去歇息一番,三日後班師回京。”
待到衆人退去,楚毅留下了賈詡、黃忠二人,看着二人道:“本王先行回京,稍後會派人將赤霄劍送來,城外陰煞之地便勞煩漢升、文和你們以赤霄劍消弭了。”
黃忠神色一正道:“末將遵命。”
賈詡沒有說什麼,不過也是拱了拱手。
京師洛陽城一如既往的一派繁華景象。
尤其是楚毅大敗諸侯聯軍的消息傳來,京師之中越發的繁華,不同於那些世家大族,民間百姓只知道朝廷鎮壓了諸侯聯軍,叛軍自然是入不了京畿之地,懸在大家頭頂之上的危機就此消弭。
楚毅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直入洛陽城。
皇宮之中,太后何氏較之平日裡臉上卻是多了幾分愁雲,正所謂不居其位,不理其政,何氏如今輔佐幼帝,可謂是大權在握,但是一份沉重的擔子同樣也壓在而來她的身上。
這對於何氏來說不用說自是一種極大的考驗以及壓力,以何氏的能力,又如何能夠扛得住這份擔子,要不是有楚毅留下的人手的話,恐怕朝堂之上早就一片亂象了。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進宮殿之中,心情正陰鬱不已的太后何氏見狀不禁冷哼一聲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拖出去亂棍杖斃……”
那小宮女聞言身子一軟泣聲道:“太后饒命,楚王……楚王來了……”
“什麼!”
何氏聞言豁然起身,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楚毅竟然沒有絲毫預兆的便回京了。
要知道急召楚毅回京的旨意才發出沒有多久,本以爲楚毅要回來至少也要個一兩日,卻是沒有想到楚毅回來的竟如此之快。
深吸一口氣,何氏連忙邁步向着宮殿門口處快步而去,衝着那癱軟在地的宮女道:“今日暫且饒你一命,還不下去。”
當何氏行至宮殿門口處的時候,就見一道身影正背對着她站在那裡,一襲大氅將楚毅那挺拔的身形襯托的越發的醒目,只是一道背影卻是給人一種煌煌貴氣,超然不俗之感。
何氏看着楚毅的身形不由的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背手而立的楚毅似乎是注意到了何氏的目光,緩緩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何氏身上,不得不說何氏的變化很大,整個人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許多,雍容而又成熟的氣質讓何氏越發的豔麗無雙。
微微拱了拱手,楚毅向着何氏道:“見過太后!”
何氏上前一步,帶着一股香風,素手輕拂,精緻的俏臉之上滿是笑意道:“楚王不必拘禮!”
說着何氏盯着楚毅道:“王爺回來的好快,哀家正說着要給王爺準備一場盛宴,好慶祝一番。”
楚毅微微搖了搖頭道:“走了袁紹、公孫瓚等人,未竟全功,又有何值得慶祝的。”
要是以往的話,何氏自不會理解走了袁紹、公孫瓚等人會有什麼影響,可是這些時日何氏成長那可是一點都不小,如今自然不會不清楚楚毅爲何那麼說。
擺了擺手,何氏微微側身向着楚毅道:“王爺既然回來了,正好哀家有一肚子的話要同王爺說。”
說着何氏衝着身旁的何月道:“月兒,速速去請大將軍入宮。”
何月看了楚毅一眼,身形一晃,離宮而去。
長袖一揮,何氏在楚毅對面屈膝跪坐,自有宮女、小黃門上前奉上茶水。
神色一正,何氏看着楚毅道:“王爺,大漢江山危矣!”
楚毅不禁眉頭一挑,頗爲訝異的看着何氏,雖然說如今大漢王朝反賊頻出,地方上官員陽奉陰違,甚至盤踞一方,但是膽敢稱王稱霸者卻是無有一人,雖有亂象,可是再怎麼也沒有到何氏說的那種地步吧。
看楚毅那一副不解的模樣,何氏臉上流露出幾分陰毒狠厲之色道:“那賤人竟然逃出宮去,匯合了陳留王這反王於長安稱帝!”
楚毅不由的呆了呆,說實話,雖然說何氏沒有說逃出宮去的那人是誰,但是楚毅也能夠猜出幾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董太后。
董太后乃是靈帝之母,乃是太皇太后之尊,一直以來便同何氏不合,隨着劉辯登基稱帝,何氏成爲太后,獨霸後宮以及朝堂,自然處處打壓董太后。
如果說不是一干老臣照拂的話,只怕董太后早就被何氏給打發了,不過就算是如此,董氏在皇宮當中那也是惶惶不可終日,唯恐哪一日便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就在不久前,董太后在一部分的謀劃之下逃出了皇宮,直入長安,匯合了袁紹、陳留王等人。
看着何氏,楚毅緩緩道:“太后這消息是什麼時候的消息,爲何本王不知曉?”
何氏深吸一口氣道:“本宮也是盞茶功夫之前纔得到的消息,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反王劉辯在董後的支持下於長安稱帝的消息就會傳遍天下!”
聽何氏這麼說,楚毅微微點了點頭,何氏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楚毅倒是不覺得驚訝,尤其是何氏同董太后鬥了那麼多年,要說在董太后那邊沒有自己的人的話,那纔是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