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只是微微一笑,看着丁原道:“若是大人沒有什麼意見的話,那麼袁某便立刻發檄文,號召天下有識之士,匯聚大軍,討伐楚賊!”
丁原自然是恨不得將楚毅給斬了,好救出落入楚毅之手的天子來,如今聽袁紹這般說,自然是無有什麼意見。
昔日大將軍何進手下倒也匯聚了一批人才,諸如許攸、陳琳、袁紹等人,如今退出京師數十里的袁紹在得到了丁原的肯定之後,第一時間以秘法聯繫了身在京師的陳琳、許攸等人。
雖然說陳琳、許攸皆算得上是大將軍何進之餘黨,但是這些人可謂是一時之名士,再加上身後家族能量不小,倒是沒有被何苗揪出來當做典型處理。
當然幾人再怎麼說那也是何進的手下,所以被朝廷派人監禁在各自府宅之中,由其家族看管。
陳琳得到袁紹的消息,自是大喜萬分,憑藉陳琳的能力,家族派來的僕從想要看住他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是略施小計,陳琳便順利的脫身離開了府邸,並且藉助袁氏在京師的力量,悄然潛出了京師。
說到底楚毅畢竟才掌控京師沒有多久,京師之中對他不滿的人那是大有人在,雖然不敢說京師到處都是漏洞吧,反正想要掌控京師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陳琳不過是半夜時分便趕到了丁原大軍駐紮所在,報上了身份之後,陳琳便被巡夜的士卒給帶進了袁紹的營帳當中。
當袁紹看到陳琳的時候,大喜上前衝着陳琳道:“孔璋,你來了就好!”
陳琳笑着拱了拱手道:“本初兄召吾前來,我自然是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說話之間陳琳看着袁紹,神色一正道:“本初兄此番召我起來不知有何要事!”
聯合天下各方勢力起兵討伐楚毅,這等事情自然是機密,袁紹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經由他人之手傳給陳琳,所以陳琳只是知曉袁紹召他前來,至於說所爲何事,他還真的不知道。
袁紹招呼陳琳落座,這才一臉鄭重其事的將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陳琳。
陳琳聞言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忍不住擊掌讚歎道:“好,本初能有此念,當真是國之大幸也,這天下間也唯有本初以及袁氏方纔有如此之威望能夠登高一呼,召集各方有識之士起兵討伐楚賊。”
袁紹看着陳琳道:“這麼說孔璋也是支持我的了。”
孔璋大笑道:“那是自然,本初你是不知,京師之中暗流涌動,不知道多少有識之士對楚賊心懷不滿,卻又迫於楚賊之柄威,若是本初能夠登高一呼,相信必然是天下影從的局面。”
袁紹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笑容,畢竟陳琳的一番吹捧還是讓其很是飄飄然的,擺了擺手道:“吾不過是不忍天子爲閹賊所欺凌罷了,孔璋莫要這般擡舉袁某!”
陳琳深吸一口氣,正色道:“本初兄若是信我的話,那麼這一篇討楚檄文便交給我來親自執筆吧。”
袁紹聞言笑道:“那是自然,此番我召孔璋你前來就是希望藉助你如椽大筆,揮灑出一篇驚才絕豔的討楚檄文來,我要讓天下間有識之士明白,我們的所作所爲對大漢有着什麼樣的功績!”
討伐楚毅的檄文如果說寫的好的話,那麼就算是他們的舉動不佔什麼道義也一樣能夠鼓動人心,所以袁紹纔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由陳琳。畢竟陳琳之才學,袁紹還是清楚的。
拍着胸膛,陳琳一副熱血沸騰的模樣向着袁紹保證道:“本初兄儘管放心便是,此事就交給我了。”
大漢光熹元年七月
天下各州黃巾餘孽已然漸漸被蕩平,可是百姓的日子卻是越發的難過起來,而地方各州郡之主但凡是有遠見之人皆意識到天下動盪在即,一個個的瘋狂聚斂勢力。同時關注着天下之變化。
京師的變故自然是傳遍了四方,雖然說因爲消息的滯後性,但是不要忘了,這一方世界可不是低武世界,而是一方強者有着飛天遁地只能的高武世界。
無論哪一方郡守、州牧,手下都有相當的強者爲其所用,其他不說,單單是天人級別的強者,也不過是做爲這些人的心腹罷了。
而對於天人來說,數千、上萬裡的距離還真的不算什麼,至多就是半天的功夫而已便可跨越萬里。
大將軍何進被太后賜死,而董卓、丁原奉命入京同楚毅、何苗一場惡戰,大戰的結果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四方傳開。
遠在幽州之地,廣闊的大草原之上,一支騎兵正如同一朵白雲一般呼嘯而過,所過之處,所有的異族士卒紛紛被殺當場。
那一支騎兵皆騎乘白馬,正是威名廣播,震懾大草原異族的白馬將軍公孫瓚麾下的白馬義從是也。
這樣一支騎兵呼嘯如林,聲勢無雙,屠戮草原異族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的輕鬆。
當最後一名異族不甘的倒下,所有的士卒皆翻身下馬開始打掃戰場。
而不遠處一名將領身披盔甲,面色紅潤一臉滿意的看着麾下的士卒,在其身旁,有幾道身影卻是極爲醒目。
其中一人身披甲冑,雙手各提一把寶劍,身長七尺,垂首下膝,顧目見其耳,另一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脣若塗脂,一手提着一柄青龍偃月刀,威猛如神靈一般,又一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頜虎鬚,手執一杆丈八長矛,煞是威猛。
“好一支白馬義從,今日一見方知這世間竟有如此之強兵,太守果真統兵有方,令人欽佩。”
捋着鬍鬚公孫瓚向着身側的一臉感嘆的劉備微微一笑道:“玄德謬讚了!”
話是如此說,可是看公孫瓚臉上的笑意,傻子都能夠看得出公孫瓚明顯對於劉備的稱讚很是受用。
短短盞茶功夫而已,戰場已經被打掃乾淨,公孫瓚一聲長嘯,頓時所有的士卒皆翻身上馬,如同一朵白雲一般呼嘯而去。
右北平
公孫瓚大步走進自己的居所,任由親兵將身上的盔甲卸去,同時大擺宴席,宴請軍中諸將。
劉備、張飛、關羽三兄弟自然位列其間,不過因爲三人寄人籬下並不統屬於公孫瓚,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只能算是客人,但是看得出公孫瓚倒是沒有將三人當做外人,否則的話也不會讓三人出現在這宴席之上。
正當興起之間,就見一道身影快步而來,恭敬的在大廳門口處拜下道:“侯爺,京師急報。”
將手中酒爵放下的公孫瓚伸手一招,就見一封密函落入到公孫瓚手中,當公孫瓚展開信函,一目十行掃過之後,頓時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怒喝一聲道:“好個閹賊,竟然這般欺凌天子,當真該殺。”
衆人被公孫瓚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一臉愕然的看着公孫瓚,顯然是不知道公孫瓚這到底是因何而如此震怒。
倒是劉備坐在下首,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拱手一禮道:“伯圭兄,不知何事令伯圭兄這般震怒。”
公孫瓚將信函遞給劉備道:“玄德不妨看一看,朝廷諸公淪陷,天子陷於閹賊楚毅之手,大將軍何進更是被太后賜死,董卓、丁原二人奉大將軍之命入京卻是被楚賊大敗,今袁本初以陳留王之名,發討楚檄文,號召天下有志之士起兵討楚。”
這會兒劉備已經將那密函之上的內容看了一遍,果真如公孫瓚所言,劉備臉上也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怒色道:“閹賊楚毅竟然挾持天子,當真是大逆不道。”
說着劉備一臉正色向着公孫瓚道:“不知伯圭兄可願響應袁本初之號召,率軍入京,討伐楚賊。”
公孫瓚正要開口,可是身旁謀臣田豫低聲傳音,公孫瓚臉上禁不住露出了爲難之色。
注意到公孫瓚的神色變化,劉備不禁道:“伯圭兄莫非有什麼爲難之處嗎?”
其實劉備也知道公孫瓚想要率軍離開右北平也沒有那麼容易,畢竟公孫瓚所部坐鎮幽州之地,震懾異族,正是有公孫瓚的存在,所以幽州之地異族之患才漸漸減輕許多。
可是這並不代表幽州之地就沒有異族之患了,只不過是因爲迫於公孫瓚之威名,許多異族不敢跳出來鬧事罷了,可以想象一旦公孫瓚離開的話,這些邊地異族要是不趁機作亂那纔是怪事呢。
而田豫做爲公孫瓚的心腹謀士,自然是看的分明,討伐楚毅多公孫瓚一個不多,少公孫瓚一個不少,可是幽州之地若是少了公孫瓚的話,搞不好幽州百姓就要遭災了。若非如此的話,田豫也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勸阻公孫瓚。
當然田豫也不是傻子,沒有當着衆將士的面勸阻,而是暗中傳音於公孫瓚。
公孫瓚衝着田豫微微搖了搖頭,沉吟一番開口道:“衆將士,天子蒙難,我等自當入京勤王,救天子於水火,本候決定親率大軍前往京師。”
田豫不禁低呼一聲道:“將軍……”
公孫瓚衝着田豫微微一笑道:“先生所慮吾自清楚,我此番離去只帶三千兵馬,其餘人馬皆有公孫越統帥,相信有先生等將士相助,坐鎮幽州之地,鎮壓異族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雖然是商議,可是誰都能夠看得出公孫瓚心意已決,而且公孫瓚的安排也沒有什麼問題,田豫見勸不下公孫瓚,也就不再強勸。
這邊公孫瓚整頓人馬,帶上了劉備三兄弟,一路急趕奔着京師而來。
與此同時天下間各路諸侯也接到了來自於袁紹所派發的討楚檄文。
本來對於討伐楚毅並沒有太多興趣的各路諸侯卻是從中嗅到了莫大的好處,其他不提,單單是討伐楚毅的名聲一旦傳出去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筆莫大的政治財富。
於是檄文一出,天下各路州郡,響應者衆多,共計十九路諸侯。
各路諸侯或統兵萬餘或統兵兩三萬人馬,浩浩蕩蕩的大軍直奔着京師而來。
坐鎮於京師,正忙着收編俘虜的西涼士卒的楚毅雖然說注意力大多放在了消化這些俘獲的西涼士卒上面,可是這並不意味着楚毅就放鬆了對天下各地的監控。
有董卓的先例在前,楚毅儘可以想象得出他掌控京師,雖然說沒有如同董卓那般改立天子,可是卻也同何苗一起滅了不少世家,可以說惡了相當一部分人。
大漢的天下話語權幾乎掌握在這些世家大族的手中,而自己得罪了這些人,只怕名聲之壞比之那改立天子的董卓來都差不了多少。
楚毅都不用想都能夠猜到,自己若是不夠強勢的話那倒也罷了,隨便一路兵馬便可殺入京師,然而他表現的太過強勢的結果就是重蹈歷史上董卓的覆轍。
這一日楚毅饒有興趣的看着一臉戰戰兢兢的將密函遞給自己的方悅,展開密函,下方一衆將領一個個的屏住了呼吸,不敢擡頭去看楚毅。
只看這些人的反應,再看密函當中的內容,楚毅就知道,只怕自己是在場衆人當中最後一個知曉這消息的了。
雖說將密函放在桌案之上,楚毅臉上絲毫沒有着惱之色,反而是輕輕叩擊着桌案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道:“有趣,真是有趣啊。”
眼見楚毅開口,在場的幾名將領下意識的向着楚毅看過來,其中一道身影不禁開口道:“侯爺,他們這般污衊侯爺,侯爺就不着惱嗎?”
楚毅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子義認爲楚某是不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才正常呢?”
原來這人赫然是新晉奉詔入京的東萊人氏,太史慈。
楚毅執掌朝廷大權,自然是藉着天子的名義徵召各地方剛剛嶄露頭角的諸多將才,譬如不久之前才攜母入京的太史慈,又或者立於一旁一臉平靜之色的
楚毅執掌朝廷大權,自然是藉着天子的名義徵召各地方剛剛嶄露頭角的諸多將才,譬如不久之前才攜母入京的太史慈,又或者立於一旁一臉平靜之色的高覽,乃至一身煞氣的甘寧,這些人皆是新近楚毅以天子之詔書徵召而來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