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羽林衛的實力,那一通箭矢下去,只怕是楚毅要身死當場了,若非如此的話,袁術也不會吩咐紀靈準備着去給楚毅收屍。
然而這會兒袁術卻是驚愕的看着站在那裡的楚毅身前那停滯了下來的箭矢,一支支的箭矢就那麼的詭異的停滯在空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掌控了一般。
袁術一聲低呼道:“這不可能!”
袁術一眼就看出楚毅的修爲不過是天人巔峰之境罷了,甚至都不是天師境的強者,其他不說,單單是他自己都是天君之境的強者了,這種情況下若是還斬不了楚毅,那他還有什麼顏面去見人啊。
下一刻就見凝滯在空中的上百支箭矢倏然之間倒飛了回去,頓時一支支的箭矢帶起一股股的血花,沒入了一衆羽林衛的體內。
這些羽林衛修爲不差,修爲強的甚至達到了天人之境,就算是最差的那也是大宗師級別的存在,可是面對那倒飛回來的箭矢,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避開,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箭矢沒入了自己胸膛。
噗通,噗通,原本上百名羽林衛就這麼的一個個的倒在了袁術的面前,如此之變故只看的袁術目瞪口呆。
紀靈滿是忌憚的看着楚毅,就算是強如紀靈竟然也沒有能夠看出方纔那一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是紀靈處在楚毅的位置,面對上百羽林衛的箭雨覆蓋,只怕也是生死難料,然而楚毅竟然不知道以什麼手段非但是沒有受傷,反而是斬了一衆羽林衛。
看不透楚毅的紀靈下意識的反應便是護在袁術身前,做爲袁術忠心耿耿的下屬,紀靈最擔心的就是袁術的安危。
“公子,末將看不穿此人,只怕此人有古怪,我們……”
袁術瞪了紀靈一眼,咬牙道:“紀靈,給我出手,務必給我斬了楚毅這閹賊!”
隨着袁術一聲令下,紀靈深吸一口氣,一步踏出,手中大戟狠狠的向着楚毅腰身橫掃了過來,這一擊若是砸中的話,怕是當場就能夠將楚毅攔腰斬斷。
紀靈眼中閃爍着寒光,靈覺鎖定了楚毅,但凡是有那麼一絲異常都逃不過紀靈的感應。
楚毅只是神色平靜的看着衝上來的紀靈,緩緩的探出一隻手向着紀靈那打擊點了過去。
楚毅點出那一指,紀靈神色微微凝重,但是卻沒有驚慌,因爲在紀靈的感應當中,楚毅那一指根本就沒有蘊含多強的力量,如果說只是如此的話,他那一擊下去,就算是要不了楚毅的性命,也足可以當場將楚毅一條手臂斬斷。
然而就在那一指點在了大戟之上的瞬間,一股可怖的力量瞬間爆發開來,那一股力量猶如巍峨山嶽鎮壓而來,紀靈竟然生出一種無可抵禦之感,磅礴的力量瞬間順着大戟灌注其體內。
就聽得一聲悶哼,那大戟跌落於地,一團血霧爆開,好一個紀靈,竟然如此之果決,當場引爆自己那一條手臂,斷絕了向着自己心脈灌注的能量通道。
紀靈引爆自己一條手臂的同時,瞬間化作一道血光捲起一臉懵逼的袁術化作一道血色消失無蹤。
楚毅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想到紀靈竟然如此之機警,只不過是一擊不敵便當即捲走了袁術逃之夭夭。
說實話,紀靈這般的性子還真的少見,但是如果不是紀靈一直這般機敏的話,恐怕單單是上一次,袁術還有紀靈二人可能已經被黃忠給射殺了。
如今紀靈的機敏再次救了他同袁術一命,雖然說這其中有楚毅沒有爆發出更強的力量有關,但是更重要的還是紀靈的機敏。
畢竟在楚毅估算當中,他所獻祭的氣運所提升的修爲已經足夠重創乃至斬殺紀靈了,但是誰讓紀靈反應這般的機敏呢。
何皇后遙遙的看着楚毅輕描淡寫之間便屠了上百羽林衛,並且一擊驚走了袁紹還有紀靈二人,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要知道方纔看到袁術等人的陣容的時候,何氏真的是生出了幾分悲觀來,那種局勢之下,怎麼看楚毅都只有死路一條,很難看到活命的機會。
然而這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罷了,楚毅便那麼輕易的屠了羽林衛,甚至就是袁術以及紀靈都被嚇得逃之夭夭。
啪啪啪!
何氏禁不住擊掌讚道:“難怪平澤鄉侯那麼爲陛下所看重,原來侯爺還有這般深藏不露的修爲。我那位哥哥只怕是要失望了!”
楚毅看了何氏一眼道:“娘娘謬讚了,大將軍可不會這麼輕易罷手,楚某這便告辭,稍後便帶皇子前來拜見娘娘!”
何氏聞言神色一正衝着楚毅一禮道:“辯兒之安危便拜託侯爺了!”
目送楚毅的身影離去,何氏沉吟了一番,沉聲道:“月兒,你其去見一見你伯父,就說本宮希望他能夠停下對平澤鄉侯的不利舉動!”
一名相貌清麗的女子出現在何氏身旁,形如鬼魅一般,竟然沒有一點的聲息,顯然這女子非是普通人。
何月乃是何皇后侄女,自小天資不俗,在何氏的大力培養直下,小小年紀便擁有一身不弱的修爲。
身在深宮,何月這位親侄女自然被何氏所倚重,帶在身邊,爲何氏擋下了不知幾次的危機。
何月微微點了點頭道:“姑姑儘管放心,月兒這便前去拜見伯父。”
紀靈以血祭之法強行激發修爲帶着袁術逃脫,就見皇宮之中,一處庭院內,兩道身影突兀出現,一個踉蹌,紀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蒼白的面容之上帶着幾分釋然之色。
尚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袁術這會兒總算是稍稍清醒了幾分,看了看四周,最後目光落在紀靈的身上。
只看紀靈那一副虛弱的模樣,袁術又不是真傻,如何不知道定然是紀靈察覺到不妙,甚至沒有同自己溝通便第一時間帶自己逃命。
對於紀靈,袁術那是極爲信任倚重,好幾次危機都是紀靈警覺使他逃過了危險。
就見袁術自懷中摸出一個玉瓶來,頗爲鄭重的倒出一粒藥丸給紀靈服下道:“快服下靈藥!”
紀靈服下靈藥,運轉內息,輔助藥力化開,很快那蒼白的面容之上便漸漸的恢復了幾分血色,同時張口噴出一口淤血,因爲血祭而導致氣息衰弱總算是恢復了幾分。
看到紀靈氣息平復下來,袁術這才一臉不甘的道:“那楚毅難道真的就這麼強嗎?竟然讓紀靈你都感受到了危機!”
若非是對紀靈無比信任的話,袁術都要懷疑是不是紀靈被楚毅給收買了。
紀靈苦笑一聲道:“誰又能夠想到楚毅竟然將修爲隱藏的如此之深,表面上不過是一天人強者罷了,可是依我判斷,他那一身修爲,只怕就是比之呂布、黃忠來都差不多多少。”
自從上次顏良文丑二人敗於呂布之手,許多人都注意到了呂布之勇武,而前番黃忠驚走了紀靈,同樣是給袁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紀靈竟然說楚毅之強可比呂布、黃忠,這如何不讓袁術感到驚駭不已。
他竟然那麼貿貿然的向何進請命前來對付楚毅,要是早知道楚毅這麼強大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跑過來找死啊。
要不是紀靈足夠警覺的話,恐怕這會兒他可能已經涼透了,想一想那眨眼之間便死了一地的上百羽林衛,再想想自己如今還活着,袁術便不由得生出幾分慶幸來。
袁術斬殺楚毅失敗的消息第一時間便傳到了何進這裡,何進得到消息的時候雖然說頗感震驚,但是也不至於無法接受。
畢竟一次次的意外出現已經讓何進有了抵抗力,畢竟但凡是涉及楚毅,似乎就沒有一件事情能夠順順利利的,成功了才覺得驚訝,失敗了的話,似乎屬於正常情況。
不知不覺之間,在楚毅這裡栽了幾個跟頭的何進,心底竟然生出了這般的感觸來。
就如楚毅所說的那般,袁術的失敗根本就不會讓何進打消繼續對付楚毅的念頭,尤其是何進已經派出了袁紹前去抽調北軍五校,只要北軍五校精銳大軍殺到,就算是楚毅再強那又如何,對上了北軍五校,只有死路一條。
做爲大漢一朝真正的中央精銳軍團,北軍五校的確是有着讓何進倚重的緣由,以北軍五校的底蘊,若是輔以強大的將領的話,不敢說縱橫無敵,怕是也難逢對手。
袁紹持了何進手令,出了皇宮便直奔着北軍五校大營方向而去。
北軍五校軍營戒備森嚴,那怕是做爲主帥的皇甫嵩早已經被調離,可是精銳就是精銳,那種烙印在骨子裡的軍紀絕非是換帥所能夠改變的。
素日裡根本就看不到人影的北軍五校大營之外,此刻卻是被一隊兵馬給包圍了起來。
因爲天子對皇甫嵩、盧植這幾位鎮壓了黃巾之亂的軍方強者的忌憚,所以皇甫嵩、朱儁、盧植等皆被調離了軍中,失去了兵權,只落得一個閒職。
北軍五校由大將軍何進遙領,軍中幾員校尉皆被何進安插以心腹手下,如今陡然之間聞知北軍五校大營竟然被人給堵住了營門,可以說一衆將士皆是爲之譁然。
他們北軍五校做爲大漢軍中佼佼者,這天下間能夠與之相較者除了羽林衛、三河精騎等極少數的幾支軍隊之外,可以說餘子碌碌。
校尉何炯做爲何進族人,勉強有幾分武力,倒還能夠穩住北軍五校的局面,但是這會兒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只看營門外大軍堵住了北軍五校的大門,何炯便意識到來者不善,可是沒有何進的命令,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纔好,是留在大營之中等待命令,還是直接殺出去。
一名屯將一身煞氣的向着何炯道:“校尉大人,還請下令,全軍將士殺出營去,膽敢堵北軍五校大營,那就永遠留在營門外吧!”
這員屯將話音落下,頓時便引得幾名屯將的呼應,一個個煞氣十足,叫囂着將營外的那些人統統留下。
何炯一臉苦笑,這些屯將叫囂也就罷了,他做爲主將卻是不敢擅自決定。
當袁紹帶着顏良、文丑出現在北軍五校大營附近的時候,遠遠的便看到一部大軍正堵住北軍五校大營的營門。
下意識的袁紹幾人便停下了腳步,並且躲到了一旁,遠遠的觀望,微微皺着眉頭,袁紹臉上帶着幾分吃驚之色道:“好個楚毅,竟然如此之膽大,他這是要造反不成!”
不只是袁紹,就連顏良、文丑也都是一臉呆滯的看着那生生堵住了北軍五校大門的人馬,同爲西園八校,他們自然是一眼便認出了那堵住了北軍五校大門的便是楚毅手下所部人馬。
只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楚毅竟然敢率領大軍擅闖京師,甚至連北軍五校的營門都給堵上了,這要多麼大的膽色纔敢做出這般的事情啊。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顏良、文丑二人看向袁紹,臉上同樣是一臉的爲難之色道:“公子,我們該如何是好!”
他們奉了何進之名前來調集北軍五校準備鎮壓楚毅,結果沒想到卻是楚毅先一步堵住了北軍五校大營的營門。
袁紹也不是易於之輩,只是稍加沉吟,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道:“楚毅派人堵住了營門,而非是攻入大營,顯然楚毅他也清楚,想要拿下北軍五校並不現實,那麼我們只需要想辦法潛入大營便可調集北軍五校,到時候自可殺出營來。”
除非是袁紹他們願意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宮去見何進,不然的話,也只有這般才能夠解決眼下的問題。
北軍五校營盤佔地自是不小,黃忠所部人馬不過數千人,也就是能夠封鎖營門附近罷了,想要將整個北軍五校徹底包圍起來顯然是不現實。
如此一來,袁紹、顏良、文丑他們想要潛入軍營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坐鎮軍中的黃忠雙目微微閉合,手中大刀橫在膝蓋之上,陡然之間雙目睜開,一抹精芒一閃而逝,向着北軍五校大營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