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長安。
長安歷史悠久,可以追溯到新紀元前的古老時代。
在大周天庭的時代,長安作爲大周的陪都而存在,有記載的大規模擴建就有十六次之多,每一次擴建都讓長安的面積翻倍的增加。而在人族黑暗時代,長安雖飽受蹂躪,但大體保持完整。
在大唐建立之後,長安就成了大唐的國都。歷經大唐十數萬年來不斷的休整擴建,長安的繁華已經遠遠超過了歷史上的任何時期。
而今的長安,縱橫超過三千里,其內共有皇城、內城、外城三個大區,又細緻的分爲大大小小一百零八個街坊。在雄偉的長安城中,人口高達三十億,其中還不算各種沒有戶口的黒籍。
長安的城牆漆黑如墨,其上滿是斑駁的痕跡。雄偉的城牆猶如天塹,讓人望而生畏。
因爲長安面積的巨大,所以共有城門一百零八處,其中有專供軍隊行事的城門六處,專供外來使節進城的城門四處。這些城門的守衛相比較其他城門處,顯得最爲悠閒,因爲大唐近年來很少使用這些城門,尤其是專供軍隊行事的城門更是多年未曾開啓。
只是近來,這些本來懶散的城門守衛們,一個個提心吊膽難以安心。
百米高的青銅城門巍峨聳立,宛若不可摧毀的山崖。巨大的城門洞下,有着數以百計的守衛全天候守護。
在城門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數道人影小心地靠在一起,聊着閒話。
“你們說,這事邪不邪門?張統領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換班的時候就成了行屍走肉。”一位絡腮鬍中年壯漢滿臉小心,說着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我聽說,張統領是被人攝去了魂魄。”
“嘶,不可能吧。張統領可是萬古巨頭境界的大能,而且昨天又沒有離開城防區,一直在這裡守夜。什麼人有這種能耐,能潛入咱們的軍營,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攝走一位萬古巨頭的魂魄?”
“可不是嗎,昨天連守夜的守衛都沒有察覺異樣。要不是今天換班,大家都還不知道張統領出事了吶。”
“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些事情。你們可還記得,最近城裡出了不少這種事情。遠的就不說了,就咱們城門不遠處的東方街坊那家鍛寶閣的老闆,好像也是被人攝去了魂魄。聽說連不良人都沒查出個究竟,這事不都好些天了,也沒個結果。”
“李,李哥,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不過,我咋感覺好冷啊。”一位年輕的守衛滿臉驚懼之色,說着不禁打了個寒顫。
絡腮鬍好笑地轉頭看去,正想要調笑那年輕人兩句,忽而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只見幾人身後的城牆牆壁中,不知從何處探出一根手臂粗細,帶着鐮刀的黝黑鎖鏈。而此時那詭秘的鐮刀,已經深深插入了年輕人的身體,可最詭異的是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絡腮鬍愣了一下,才撕心裂肺地高喊道:“來人啊,出事了!”
一刻鐘後,城門處已經被戒嚴。
數位仵作圍着年輕人的屍體,檢查一番之後,紛紛皺眉搖頭道:“魂魄離體,與之前的情況完全相同。”
不遠處,一位身着銀甲的高級將領臉色陰沉,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先是無緣無故損失了一位萬古巨頭的高級將領,現在更是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攝去了魂魄。他簡直不敢想象,要是任由事情繼續惡化,還要發生何等慘劇。最讓他煩心的問題,還是防區內接連發生慘案,讓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與上面交代。
將軍冷聲道:“事情可曾問出來。”
一位臉上帶着詭異色彩面具,身形高大的不良人沉聲道:“他們已經完全交代,說是有一根鎖鏈從城牆中探出勾走了魂魄。經過我們反覆檢驗,他們並沒有說謊。而這,也是最麻煩的事情。”
不良人說着,走向了幾人所說的城牆牆壁處,卻是連一丁點異常都未曾感應到。
“一根從城牆中探出的鎖鏈!”將軍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無法相信的神色。
長安城的城牆渾然一體,材料之堅固縱然是聖器都無法打破,怎麼可能有鎖鏈從城牆中探出?
“事情正是如此,不過我們還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看到了幻象。”不良人微微搖頭,輕嘆了口氣。
這些年來,長安城中失去魂魄的生靈已經高達數千人。
不過以前一年都出不了幾次,再加上多是一些普通人,也並未引起太大的關注。畢竟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有着黑暗的存在。在長安城的黑暗面,每天都在進行着無法清算的殺戮,誰知道是不是哪個不懂事的新人沒有收尾好。
可是最近這段時間,每月都有十數人失去魂魄,而且不乏修爲不俗的高手。就比如昨夜被攝去魂魄的城門統領,就是一位萬古巨頭的強者。
也是到了此時,他們才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該死。”將軍滿臉恨色的罵了一聲,心中雖然惱怒萬分,但並未再多說什麼。事情已經發生,最重要的是儘快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無用的憤怒並不能解決問題。
只是衆人並未注意到,一隻不過尺許高的熊貓狀小獸,恍若無人之境般來到他們身前,打量了一番並無異常的牆壁,呢喃着轉身離去:“切,又讓那狡猾的傢伙逃了。哼,不過想要逃出我嚶嚶的手掌心,你還嫩了點。”
皇宮。
“廢物,一羣廢物。”李承乾接到城門處的消息,滿臉怒色地咆哮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堂堂萬古巨頭的統領,在值班是被殺竟然沒有人察覺!”
將軍等人跪伏在大殿中,瑟瑟發抖不敢辯解。
“一個月,一個月內給本王一個答案,否則你們自己看着辦。”李承乾冷着臉,怒而揮袖道。
“喏。”衆人趕忙應了一聲,而後躬着身子離開了大殿。直到徹底出了大殿,他們纔敢直起腰來。當衆人離去之後,李承乾臉上的憤怒之色散去,冷靜的猶如機器人,絲毫看不出剛剛憤怒咆哮的模樣。
他眼神深邃,望着窗外蔚藍的蒼穹,忍不住嘆了口氣。
哎,此事倒是麻煩了。
聖石山的不詳最少也是虛仙境界的強者,想要對付這種境界的敵人可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對方已經潛入了長安,在不傷及大唐根本的情況下解決對方,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或許,只能去求見父皇了。
李承乾沉思片刻,凝聲道:“擺駕,本王要去玄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