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玄王,名爲羅通,他不是血鷲族的人,而是九鳳族。”
小貂輕笑了一聲:“也正因如此,五人當中,纔是以這玄王羅通爲首。
九鳳族不像龍族那般中立,他們似乎很喜歡張揚,宣示他們在這妖獸界之中的地位。
蕭炎也是有些無語,早知道晚點來了,他喵的,堂堂一代鬥帝,居然在這裡等人,他蕭炎不要面子的?
就這樣,一等便是足足兩個時辰,蕭炎背靠着一棵大樹,已經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之後,那遙遠的天邊,方纔有着一片片血色雲彩,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掠而來。
咻咻咻!
隨着血色雲彩的接近,衆人方纔發現那是一道道身着血紅甲冑的身影,在那甲冑之下,有着一道道銳利而充滿着煞氣的目光。
在那片血紅雲彩之中,有着一道千丈龐大的旗幟隨風搖擺,旗幟之下,有着一頭暗紅色的巨鳥,巨鳥身後,有着九條色澤各不相同的尾翼,絢麗而危險。
“邙山的人到了!”
望着那聲勢驚人的血紅雲彩,一些驚呼聲也是傳開,聲音中,瀰漫着迫切,看來對於眼前的大戰,他們早已是等得不耐煩起來。
“哈哈,雷淵山?就你們這些傢伙,也想與我邙山抗衡,真是不自量力的東西!”
一片片血紅雲彩落至這一片中心地帶,在那最前方,一道大笑之聲,瀰漫着猖狂與嘲諷,在這天地間,迴盪開來。
血紅逐漸的散去,化爲一支支龐大的人馬,而在那最前方,五道身影凌空而立,略顯戲謔的目光便是望向了雷淵山一衆人馬。
而聽得他們這般張狂,蕭炎與小貂這兩個暴脾氣的傢伙最先忍不住了。
貂爺斜睨了對方一眼:“就憑你們這幾個雜毛鳥,也敢在貂爺面前大放厥詞,誰給你的膽子,這般放肆?”
而蕭炎更是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很好,從今以後,九鳳族不需要存在了。”
“好大的口氣,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一名血衫男子咧嘴一笑,望向了蕭炎:“只怕你到時候會後悔。”
血衫男子名爲藤風,乃是邙山五王之中的東王。
藤風身旁,南王藤林視線則是看向了林動及小炎,戲謔道:“這就是雷淵山新任妖帥吧?最近倒是沒少聽你們的消息呢!
對了……那「玄天殿」,應該在你們手中吧?”
聽得玄天殿三字,林動雙眸頓時微眯了一下,旁人只知道神物寶庫,知道其本身便是玄天殿的人卻並不多,但眼下,對方卻是一言道破,想來對這玄天殿,同樣是瞭如指掌。
“東西的確是在我手中,不過到了我手中的東西,可沒交出去的道理。”林動一笑,道。
那東王藤風聞言也是笑了笑,然後他盯着林動,道:“放心,我沒讓你主動交出來,因爲……我會自己動手搶來搶。”
“就怕你沒這本事。”小炎面目兇狠,冷笑道。
“真是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西王滕山撇了撇嘴,想來對於蕭炎林動竟然敢這麼挑釁他們邙山感到相當的不爽。
“說這些廢話做什麼.按照規矩動手吧,東西交不交,現在可沒資格說。”青衣男子淡淡的開口,他在邙山之中顯然擁有着極高的聲望,因此一開口,其餘四王皆是點了點頭,目光不善的將林動等人盯着。
這片中心地帶之外,那衆人望着一開始就是顯露出火氣的雙方,皆是咧咧嘴,看來今日這事,還真是無法和平收場來着。
“規矩你們都已經知道,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五局三勝爲贏,贏家獲得對方地域一半的疆域,還有什麼問題?”
青衣男子看着林動,聲音頓了頓,道:“至於玄天殿,我族內對它挺感興趣,所以,事後你若是能夠主動交出,或許還能讓你雷淵山繼續在獸戰域存在。”
“我看還是等贏了之後,再來談這些問題會更好一點吧。”林動微微一笑,一旁的小炎則是滿眼兇光,這些傢伙,還沒開始就已經認定他們必輸了麼?
青衣男子似是沒料到林動會這般反駁於他,微微的怔了怔,旋即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只是嘴角卻是有着一些寒意流露出來。
“既然,你們喜歡丟人現眼的話,那就依你們吧……”
“誰丟人,可還兩說!”小炎怒喝了一聲,大步踏上擂臺。
轟!
小炎自那漫天目光注視下,緩步走出,旋即腳掌一踏,鐵塔般的身形便是掠過天空,重重的落至那平臺之上。
吼!
而在小炎動身時,那片虎噬軍也是陡然爆發出陣陣低吼,旋即他們盡數盤坐而下,氣息吞吐之間,有着磅礴浩瀚的黑芒在半空中瀰漫開來,聲勢駭人。
小炎面龐冰冷,旋即他腳步重重一跺,大地顫抖,只見得那片瀰漫而開的滔天黑芒竟是呼嘯而來,最後化爲道道虹光,鑽進其身體之中。
咔嚓。
隨着那等磅礴能量的灌注,小炎那本就壯碩的身體更是膨脹了數圈,皮膚表面,青筋猶如虯龍般蠕動着,一股股爆炸般的力量,釋放開來。
如今的小炎,在與虎噬軍氣息融合間,那等實力,足以媲美轉輪境的超級強者。
死玄境圓滿與轉輪境之間擁有着相當龐大的差距,而小炎既沒有小貂的高貴血統,又不是蕭炎和林動這兩個主角掛逼。
所以,他唯一能夠依靠的,便是融合這支由他一手調教出來的虎噬軍。
“這傢伙,真是厲害,竟然能夠如此完美的將那支軍隊的力量化爲己用。”
在這片天地間,不乏一些眼力毒辣之人,他們見到這一幕,皆是眼神凝重,他們很明白,這種融合的手段究竟有着多麼的困難。
妖域之中,並不乏一些擁有着強大軍隊的頂尖強者,但即便是他們,都不敢輕易的使用這法子,因爲那種反噬,他們也抗不起。
“呵,一段時間沒見,這頭蠢虎,倒是長進了不少。”
小貂雙臂環胸,輕笑一聲道。
“區區死玄境圓滿,也只有憑藉這些手段才能勉強露露臉麼?”
在林動收神間,一道冷笑聲也是從那邙山的方向傳來,旋即那滕山閃現自平臺上,他望着前方氣息驚人的小炎,不由得撇了撇嘴。
不過,雖然嘴上這般嘲諷着,但滕山的眼中卻已然收起了之前的輕視,那從小炎體內瀰漫出來的氣息,足以讓得他將其鄭重相待。
小炎談漠然的看了滕山一眼,卻是沒有與其做任何的爭辯,手掌一握,一柄黑色巨錘便是閃現了出來,隨着這巨錘的出現,小炎周身的大地,都是崩裂出了一道道裂縫。
“九鼎神錘?”滕山望着小炎手中那佈滿着玄妙鼎紋的巨錘,眼神頓時一凝。“果然是有點本事。”
滕山沉聲道,旋即手掌用力一抓,一根古老石柱閃現出來,石柱之上,有着玄武光紋,隱約間,彷彿是有着低沉嘶嘯聲傳出,面對着手持“九鼎神錘”的小炎,他顯然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吼!”
小炎抓住九鼎神錘的手臂逐漸的粗壯,其眼神也是陡然變得猩紅了起來,喉嚨間發出一聲低沉的虎嘯,腳掌一跺,“唰”的一聲,身形便是撕裂空氣,瞬間出現在了那滕山上空,而後手中九鼎神錘重重憾下,那一刻,連無形的空間,都是崩裂開來。
“鐺!”
古老的玄武石柱也是在此時兇悍而來,狠狠的與神錘相撞,一股驚人的衝擊波,自兩人之間爆發開來,低沉的轟鳴之聲,震得無數人耳膜劇痛。
“好驚人的對碰。”
那一道道目光泛着驚訝的望着場中兇狠相交的兩道身影,這種近乎蠻橫的對轟,極具視覺震撼性。
鐺!鐺!鐺!
臺上的兩人,並沒有任何避其鋒芒的打算,每一次碰撞,都是神錘與石柱的硬撼,兩道身影所過之處,空間崩裂,勁風散逸之間,直接將下方的大地,撕裂出一道又一道的巨大溝壑。
場中的戰鬥,居然又是一場難分難解之局!
“那雷淵山的炎帥,還真是兇悍,竟然能夠與手持玄武柱的滕山戰得不分上下。”
“不過可惜,藉助陣法之力融合,那力量只怕維持不了太久。”
“唉,可惜,終究還是底蘊弱了點,無法與邙山這種成立許久的龐然大物相比啊。”
“.”
隨着場中兩人的戰鬥逐漸的進入白熱化,周圍也是有着一些惋惜的竊竊私語聲傳開。
“咚!”
場中,風暴席捲開來,兩道身影一觸即退,落地時,各自的手掌上,皆是有着鮮血溢出來。
“嘿嘿,真是厲害,沒想到我竟然也有被一名死玄境圓滿的人逼到平手的一天。”
滕山佈滿着鮮血的手掌磨挲着玄武柱,他冷笑了一聲,道:“不過也到此爲止了吧,這場比試,平局結束,你們輸了。”
小炎擡起猩紅的雙目,嘴角卻是有着嗜血之色攀爬起來:“輸?”
“我的玄武柱擅長防禦,即便你擁有九鼎神錘,依舊無法突破我的防禦。
不算平手,難道還算你打敗了我不成?”滕山譏諷道。
“那我就把這烏龜殼打破給你看看!”
小炎咧嘴一笑,猙獰的獠牙顯露,身形暴衝而起,手中的九鼎神錘,瞬間膨脹開來,足足有千丈大小,神錘尚未落下,這片天擂臺,已是徹徹底底的崩塌了下去。
“玄武之壁!”
滕山見狀卻是冷笑,手中古老石柱一震,便是有着滔天光華席捲出來,而後光華凝聚,竟是在其上方,化爲一隻龐大無比的玄武光影,光影只是安靜盤踞,但卻是有着一種天地毀滅,我自蔚然的驚人氣勢散發出來。
這玄武光影,顯然是擁有着極端恐怖的防禦力。
轟轟!
龐大的神錘轟然而落,然而,就在那神錘即將落至那玄武光影之上時,神錘猛的一頓,小炎屈指一彈,一道火芒呼嘯而下。
那是一枚圓潤的彩色珠體。
轟!
彩色珠體直接是在那玄武光影上方爆炸開來,而後,漫天的火焰風暴席捲開來,只短短一瞬間,那玄武光影竟是被炸的支離破碎。
這般變故,不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那滕山,都是目瞪口呆,只怕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爲強大的防禦,竟然會在此時被一枚小小的圓珠破解。
“怎麼可能?!”
滕山失聲,然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天空中漫天的火焰,風暴依然席捲而至,直接對他轟了過去。
轟!
烈火化作龍捲,瞬間將那滕山吞沒了進去。
低沉之聲響徹而開,然後衆人便是見到滕山的身影狼狽的倒飛而出,沿途鮮血狂噴,在飛出上千丈之後,方纔重重的落地。
無數道目光望着那落地之後毫無動靜,不知死活的滕山,原本喧鬧的平原上,頓時寂靜無聲……
嘭。
滕山的身體,狼狽的嵌入大地之中,一道道蜘蛛網狀的深深裂縫從四周蔓延出來,整片天地,都是在此時處於一種啞火的狀態,那一道道目光,泛着濃濃的驚愕望着眼前這一幕。
滕山,竟然敗了?
衆人對視,皆是從他們眼中看出那抹掩飾不住的駭然之色,誰能料到,那手持玄武柱,並且以防禦著稱的滕山,居然會被小炎正面的轟破防禦?
那種程度,就算是同爲轉輪境的超級強者都難以辦到啊。
“好厲害的炎帥!”
寂靜持續了許久,終是有人回過神來,當即便是忍不住的一聲暗贊,憑藉着死玄境圓滿的實力,強勢擊潰一名轉輪境的超級強者,這消息傳出去,足以讓得小炎從此在整個妖域都是名聲大噪。
五局三勝,雷淵山一方已先拿下一局。
平原之上,因爲之前藤山的落敗而掀起的陣陣喧譁也是在此時再度悄然的安靜,一道道目光盯着那道削瘦的身影,眼中倒是有着一些莫名之色涌起來,經歷了之前小炎的一戰,恐怕現在不會再有人對雷淵山的衆人抱有絲毫的小覷。
而邙山一方,則是臉色相當難看。這當頭一棍,打的不可謂不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