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國使者譚興龍眼中有幾分懷疑。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即便是他們羅剎國,從來都沒有聽說有人的才女能夠號稱第一。
只不過這個天樞國的第一才女的稱號來得十分古怪,而且古怪得讓衆人都佩服。
“譚大人,天樞國的國情和羅剎不一樣,也和我們雲舒國不一樣,說不定這第一,還是別有來頭呢。”沈萬山嘴邊兩撇鬍子,在說話的時候也抖動着,他是雲舒國的使者,身份方面和譚興龍相當。
另外一邊的文浩國使者鄧鬆點點頭,似乎也很同意沈萬山的話。
沈萬山這話說起來不傷大雅,但只要聰明人一聽,就聽得出對方是在暗諷天樞國才子能人只是花名頭而已。
天絕塵似乎沒有聽出對方的意思,反而是大爲同意:“宮良,他們可說的對啊。第一才女,這個稱號也要朕冊封才能接受吧,這第一才女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此女子名爲郝麗,是倚翠園的花魁……”
宮良的話還沒有說完,天絕塵身邊一個太監忽然是尖着嗓子叫道:“宮大人,這是風塵俗地吧,怎麼可以將風塵女子請到皇城中?那可是會壞了皇城風氣,污染皇宮。”
“米公公,這郝麗雖居於風塵之地,但出淤泥而不染,賣藝不賣身。”宮良不以爲意,他又不是什麼迂腐的老頭,當今皇帝還有兩個妃子是來自於青樓,換了身份就成了妃子。大家都心照不宣,更何況很多朝廷官員還常常光顧青樓。
而且郝麗自節清高,和男子相見都需要離對方一屏風之隔,簡直比大家閨秀還大小姐。
米公公的話在其他人耳中,那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當然這話是不敢說的,人家是皇帝當前紅人,哪裡能得罪,連宮良也不想惹上這種小人。
“這郝麗何德何能,就算是出淤泥不染,當身處風塵地,這第一才女的稱呼可怎麼也算不上。”譚興龍忍不住問道,此時他隨意挑起的話題也起了三分興趣。
“其實第一才女的稱呼是有些來歷的,一年前,劉大人、黃大人和陸大人三位大才子跟朋友在倚翠園捧場,初遇郝姑娘,聽聞對方琴棋書畫造詣極高,三位大人隨意出了題目和那位姑娘比上一比,皇上,您才結果如何?”
天絕塵微微一怔,將懷中的美人輕輕推開,道:“宮良,你說的可是劉存成他們三人?”
“正是!”
原來宮良話中的三位大人,其實都是當今狀元、榜眼和探花。自古以來才子愛佳人,特別是自恃清高的才子尤愛風塵女子。
三位大人在科考中有前三名頭,才華那是天樞國內數一數二。至於到倚翠園尋樂這已經是多少官員不宣而知的常事。
三個大才子自覺才華絕倫,是天樞前三,有意在佳人面前秀一把,卻沒有想到郝麗連出三題,三個大才子都敗下陣來。
這次才子傲氣上心頭,比樂技、比書法、比天文地理,還是敗在郝麗手中。此事傳出之後讓三位大才子顏面掃地,很快就傳遍了天樞國大大小小。
也只有整天待在皇城的皇帝和內宮人不知道,連朝中大臣都知道有個風塵女子在才華上面鬥贏了科舉三才。
後來劉存成還是不甘,他覺得自己是科考第一,古人所說的文曲星,怎麼能敗在一介女子手中,想到了自己的恩師宮良,請他出了一道對子,特意去考驗郝麗。
沒想到郝麗想都沒想,直接回了下聯,句子工整得不能再整了,讓劉存成有些心灰意冷。
“劉公子既然出對子考奴家,那麼奴家也出一道對子考考您。”郝麗當時回了這麼一句話。
她給劉存成寫了一道對子,一道很特殊的對子,劉存成想了三天都沒想出來。無奈之下把前因後果都告訴給了宮良,讓宮良看看對子的下聯怎麼答。
“這對子本身是死句,上聯看起來有萬千答案,可其實答案已經就在上聯中,可我若取上聯其中意思,當成下聯答案,這就壞了這對子的美意。所以,這對子無解。”宮良看後,也是暗暗稱奇,心中頗有些佩服郝麗。
此話一出,劉存成當場心灰意冷。至今還耿耿於懷,無法走出心結。
而和宮良簡接對對子的事情也不知怎麼傳了出去,一個力壓科考狀元,還以對子贏了宮良,第一才女之稱也就此傳出。
慕容灃見也不知道怎麼將這郝麗請了過來助興,宮良雖然有些不解,但心中也很希望見見這位才華橫溢的女子。
事情前因後果,在場很多天樞國官員,世家子弟都知道,不過其他三國來使,還有皇帝等內宮人物都頗爲稱奇。
“哈哈,宮良,你和你那狀元學生都敗在這女子手中,這第一才女當真無愧。聽你這麼一說,朕倒是很想看看。”
宮良微微一愣,聽皇上的意思,似乎很感興趣。天絕塵沉迷女色已經不是第一天了,難道他還想要收了這郝麗?
一邊,琴兒卻是在衆人看不到的位置推了蕭奈何一把,語氣中有些打趣:“那郝麗,是你的老相好?”
蕭奈何非禮郝麗未遂,差點被激死,此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世家的年輕子弟圈子,琴兒也聽說過。
“不過,眼不見不爲實,我也不相信你是這種人。”琴兒笑道,心中暗暗補了一句:而且以你這種實力,只怕還看不上對方。
琴兒是將蕭奈何放在和慕容灃見同一個級別上面的,他們這種人雖然屬於後天靈境,但是進入先天仙道是遲早的,未必會看上一個俗塵女子。
蕭奈何並沒答話,他閉上眼睛,腦海中的記憶碎片閃過。
葉進炎給“蕭奈何”設計下藥,使得他發情衝入郝麗房中,不知怎麼被甩了出來。自此,“蕭奈何”成了非禮郝麗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