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請求我的父親,讓他送來糧食和蔬菜。”萊戈拉斯對巴德道,“巴德,在這個時候,需要你振作起來,引導人們重建家園。”
“大火燒燬了太多房屋,”巴德黯然搖頭,“鎮長搜刮的金銀財寶也沉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我們沒有材料,也沒有金錢來修建長湖鎮了。”
“而且酷寒的嚴冬就要來臨,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找到新的住處,老人和孩童,還有受傷的人,就都會因此而死。”
萊戈拉斯拍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道:“總是要面對這些的,先救助傷者,照顧老人和孩童吧,如果我和陶烈兒還能回來,我會請求我的父親,允許你們在森林邊建立家園。”
巴德看向他,眼含感激:“尊敬的精靈王子,因爲你的幫助,才趕跑了半獸人,這讓我再次見到了林地精靈的高尚品格。你們似乎要去做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是的。”萊戈拉斯緩緩點頭,“我們在追尋一個邪惡而強大的人類遊俠,他的名字叫做何。”
巴德聞言一愣,眼中露出無比驚訝的神色:“人類遊俠?”
“他犯下了難以寬恕的罪惡,他殺死了中土世界最德高望重的智者,還踐踏了林地之王的尊嚴!”萊戈拉斯眼中露出仇恨,“我一定要找到他,殺了他!”
巴德動容,愣了良久才問道:“這個人類遊俠,是不是擁有黑色的眼珠,黃色的皮膚?”
“你見過他?”陶烈兒訝然問道。
“是我從幽暗密林邊緣,幫他橫渡長湖。”巴德緩緩道,“他在正午之前離開長湖鎮,往孤山的方向走了。”
頓了頓,巴德有些疑惑地道:“那個人類遊俠雖然神秘而強大,但似乎不像是墮落邪惡之輩。”
“那是因爲你沒見過他殘酷和冷血的樣子。”萊戈拉斯冷笑。
巴德欲言又止。
他見過,何邪讓阿爾弗雷德吞下兩塊金子,讓他在痛苦中死去的場景,是那麼的殘忍和酷烈。
“他去了孤山……”萊戈拉斯看向不遠處那座灰色的山峰,“矮人們也要去孤山,難道他們的目的相同?”
巴德聽出了不對,急忙問道:“什麼目的?”
“山下王國的財富。”萊戈拉斯看向他,“那些矮人的首領是山下國王的後裔,索林橡木盾,他帶領的遠征小隊,就是要去從惡龍的腳下奪走那些驚人的財富!我的父親曾試圖阻止他們,但很遺憾……”
“索林、山下王國……”巴德眼中露出恐懼之色,陷入追憶,喃喃道:“銀色噴泉的君主,雕刻岩石的王者,鈴聲將歡欣響起,迎接山下國王迴歸,但一切終將徒勞哀悽,長湖鎮將血流成河……古老的預言,成真了!”
他突然看向萊戈拉斯,焦急道:“如果他們吵醒了惡龍,這裡的一切將被龍炎所毀滅,我們必須得阻止他們!”
“你想和我們一起?”陶烈兒問道,“那你的人民怎麼辦?”
“如果惡龍被驚醒,長湖鎮人民將會陷入徹底的絕望!”巴德咬牙道,“給我一些時間,我和你們一起去。”
“我會在鎮外等你。”萊戈拉斯深深看了巴德一眼,和陶烈兒翻身上馬,向北方而去。
巴德憂慮不已,他從家中取出黑箭,以及他埋藏多年的長劍,他召集了鎮民,向他們陳述厲害,振臂疾呼。
好在之前和半獸人的戰爭中,他贏得了威信和尊重,鎮民們都很擁護和支持他,這讓巴德很快召集了一支一百人的隊伍。
他安頓好了鎮民,在鎮外和萊戈拉斯、陶烈兒匯合,率軍向孤山的方向而去。
何邪在午後和煦的陽光之中,到達了孤山腳下。
在他面前,是一座空曠的城鎮,這裡是河谷鎮,長湖鎮的人類,就是來源於這裡。
三百年前,惡龍史矛革盯上了孤山裡矮人們積攢的金銀財寶,於是對山腹中的矮人發動了襲擊。
一場碾壓式的戰爭,最終隨着山下國王索爾率殘部敗退摩瑞亞而結束,史矛革成爲了孤山之主,而孤山也成了中土大陸的禁忌之地之一。
在這場戰爭中,孤山腳下的河谷鎮也慘遭波及,人類死傷無算。當時的河谷之王吉瑞安。也就是巴德的祖父,曾用黑箭給史矛革留下了永久的傷患,但這段功績至今仍未被證實。
如今的河谷鎮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以及一些被燒焦的痕跡。這裡雜草叢生,散發着頹敗和荒涼的氣息。
但好的一點是,裡面一些石塊結構的建築有不少,可以供人暫時棲息。
何邪將馬拴在一處教堂門外,推開腐朽的大門,走進了灰塵和蛛網彌補的大堂之中。
他略作收拾,打算就在這裡調整好狀態,再去面對惡龍史矛革。
與此同時,在距離這裡三百多裡外的多爾哥多,那座廢棄陰森的古堡之中,也迎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凱蘭崔爾、甘道夫和愛隆王。
就在他們即將進入古堡的時候,三隻夜鶯盤旋着,分別落在他們三人的肩頭。
“來自林地精靈的訊息。”甘道夫看了二人一眼,面色有些嚴肅,“恐怕有關於何。”
凱蘭崔爾眼神一閃,伸手撫摸着夜鶯的身體,呢喃着精靈咒語,不一會兒,夜鶯就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甘道夫和愛隆王也施展出類似的手段,用以獲取夜鶯傳來的消息。
三隻夜鶯傳來的消息完全一樣,都只有一句話——持戒者何殺死了薩魯曼,去向了北方。
三人都被這個消息所震驚,久久不能自語。
“薩魯曼……”愛隆王露出憤怒的神色,他看着面前二人,“這就是你們縱容那個持戒者的結果!你們應該爲薩魯曼的死而感到羞愧和自責!”
甘道夫黯然物語,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如果持戒者去了北方,我想他志在孤山。”凱蘭崔爾緩緩道,她看向甘道夫,“米斯蘭達,事實證明,你信錯了人,而我信錯了你。我們必須糾正和彌補我們所犯下的錯誤。”
甘道夫張了張嘴,想要辯解,然而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他有一些疑點,但他卻說不出口,因爲他和薩魯曼向來不和,他的辯解,只會讓兩位精靈王更加質疑他的立場。
“我們去孤山,現在就去!”愛隆王斬釘截鐵地道,“希望一切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