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這位可以帶何邪從天上離開的朋友,是巨鷹一族的王者——風王關赫。
這是一頭通體閃爍着金屬般光澤的巨鷹,身高約有八米左右,展開的雙翼長達數十米,就像是一架飛機一樣,威風凜凜。
它並非中土大陸的生物,而是和甘道夫一樣,是擁有着鷹之外形的邁雅,屬於衆神之王曼威的從屬,所以它們也被稱爲曼威之鷹。
第一紀元時,魔苟斯在中土大陸作亂,曼威爲了監視魔苟斯,派遣巨鷹從西方之地的維林諾飛躍海峽趕到中土大陸,並幫助諾多族精靈對抗魔苟斯。
巨鷹們在貝烈瑞安德北方的山崖中築巢,它們的眼睛可以監視中土大陸每一寸土地,看穿地底幽深的洞穴,不斷爲曼威帶去中土世界的消息。
同時,作爲正義守序的邁雅,它們也在一直默默幫助人類、矮人和精靈對抗邪惡,被索倫和他的末日軍團深惡痛絕,並且忌憚萬分。
關赫來得很快,甘道夫在其耳邊耳語幾句後,便示意何邪可以騎上鷹背了。
“何,我建議你去幽暗密林中,那裡有我另一個朋友,褐袍巫師瑞達加斯特。”甘道夫對何邪道,“他雖然看起來有些奇怪,但絕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我會考慮的,”何邪笑道,“我的朋友,甘道夫,多謝你的幫助,這讓我感到溫暖。黑暗和邪惡是每個心存良知之人的公敵,我很不願意看到在我與邪惡拼死一搏的時候,光明之處也有無數刀劍在對着我的後背。”
“不過正如你所說,”何邪話鋒一轉,“和平的到來總是艱辛曲折的,我很期待你我共同書寫新的歷史篇章。”
何邪向甘道夫微笑點頭,腳底輕點,縱身躍上了鷹背,對關赫輕聲耳語道:“去東方。”
“唳!”
巨鷹發出嘹亮叫聲,雙翅舒展,輕輕扇動幾下,眨眼就消失在蒼茫雲霄之中。
甘道夫看着何邪遠去的身影,臉上笑容漸漸收斂,轉爲濃濃的擔憂。
在跟何邪坦誠交談後,他更爲這場不必要的紛爭而揪心。
黑暗已蠢蠢欲動,危險在迅速逼近,中土世界即將迎來浩劫,這個時候所有人更需要信任和團結。
他決定在聖白議會開始前,先去找一趟凱蘭崔爾。
他希望能說服凱蘭崔爾,不要對付何邪,並且關注多爾哥多,那裡邪惡的力量在迅速蔓延,恐怕已經難以遏制了。
黃昏,夕陽將美麗的瑞文戴爾鍍上了一層金色,白袍巫師薩魯曼和羅斯洛立安的精靈女王凱蘭崔爾迎着晚霞而來,聖白議會開始了。
其實聖白議會的成員還有褐袍巫師瑞達加斯特和造船者奇爾丹,不過前者除了甘道夫之外,只願意和動物打交道;後者則常年隱居灰港,不問世事。
彼此寒暄之後,四人很快進入正題,說到了何邪。
“毫無疑問,持戒者何是索倫的爪牙,甚至有可能他就是索倫的化身。”白袍巫師薩魯曼率先發表了意見,態度很明確,“我們必須消滅他,奪回至尊魔戒,這件事沒什麼好商議的,我們不應該在這裡浪費時間。”
愛隆王向薩魯曼微微頷首,道:“尊敬的智者,這也正是我的看法,持戒者何掌握着我們所不瞭解的邪惡力量,我很懷疑那正是來自至尊魔戒的力量,如果事實如此,那麼顯而易見他已經被至尊魔戒腐蝕,墮落深淵,我們必須及時消滅他。”
薩魯曼接話道:“第十個戒靈即將出現,持戒者何可以抗衡氣之戒維雅的力量,顯而易見,他是比安格瑪巫王更加殘忍和強大的邪惡存在,各位,我們不能坐視米納斯依希爾的悲劇再次發生。”
薩魯曼話中的米納斯依希爾,曾是剛鐸的國王埃西鐸在接近魔多邊界的伊西力安山谷南端所建造的堡壘城市,後來被索倫攻陷,之後又被九大戒靈之首安格瑪巫王所佔據,原本繁華的城市徹底淪爲魔窟,其中充斥着黑魔法,那些扭曲墮落的黑暗生物至今還盤踞在那裡。
甘道夫神色嚴肅,緩緩道:“我認爲,我們不該這麼急着下定論,我所瞭解的持戒者,絕非墮落和邪惡的存在。”
“告訴我,甘道夫,我的朋友。”薩魯曼帶着譏諷的表情,“你真的以爲你所做的一切不會被發現嗎?”
“不被發現?”甘道夫一怔,心立刻沉了下去。
“不。”他搖頭,“我只是憑良心做事。”
“所以你將整個世界的命運綁架於你那可笑的良心之上,並且讓它插上翅膀,去往東方?”薩魯曼冷冷道,“甘道夫,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之前你自作主張讓矮人們去招惹孤山的惡龍,已經是十分愚蠢的舉動,而現在,你更是讓全世界的命運站在危險的深淵之上。”
甘道夫看着薩魯曼道:“如果何真如我所瞭解的那樣心向光明,但我們卻逼得他不得不墮入黑暗,那又當如何?”
“這只是你天真的臆想,就像是伊頓荒原上的季風一樣不可理喻。”薩魯曼嗤笑一聲。“甘道夫,你變得越來越像那個毒蘑菇吃多了的瑞達加斯特,渾渾噩噩,不知所謂。”
頓了頓,薩魯曼看向愛隆王和凱蘭崔爾:“也許下次的議會,我們不應該在這種蠢材身上浪費時間。”
薩魯曼的語言尖酸而刻薄,且毫不留情面,讓衆人爲之沉默。
凱蘭崔爾深深看着甘道夫,緩緩開口道:“米斯蘭達的睿智如星辰般燦爛,一如往昔。我們不理解他的所爲,卻也不能詆譭他所做的一切。薩魯曼,讓他說說他的決定。”
薩魯曼臉色一變,微微沉默後才撫胸微微一禮,道:“如您所願,尊敬的女王。”
凱蘭崔爾是愛隆王的岳母,也是活躍在第一紀元前的身份最尊貴的精靈王之一,即使是薩魯曼,也不得不尊重她的每一句話。
甘道夫向凱蘭崔爾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微微沉吟,緩緩道:“當我們不能看清事物本身時,時間就是最好的答案。我認爲,對於持戒者何,我們需要更多耐心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