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爲有這個必要。”愛隆王搖頭,“我們上過索倫的當,因此讓中土世界陷入了一千多年的黑暗動盪,我們不應該冒這麼大的風險,去確定一件註定會發生的事情。”
甘道夫無奈地看着愛隆王,而愛隆王也很不滿地注視着他,他們都看出了對方不會被自己說服。
“我已通知了凱蘭崔爾女王和薩魯曼,”愛隆王緩緩道,“也許聖白議會,會讓你改變這種危險的想法。”
甘道夫緩緩點頭,面色卻依然沉重。
薩魯曼向來和他不對付,而凱蘭崔爾雖然一向支持他,但甘道夫卻很清楚在這件事上,他一定是孤立無援的,因爲就算是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毫無道理且十分危險。
他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他看了眼愛隆王,緩緩道:“那麼,我會在黃昏之前趕回來,希望聖白議會能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
此刻的何邪,距離瑞文戴爾並不遠,他就躲在伊姆拉崔河谷的下游,一個隱蔽而幽靜的小峽谷之中。
這三天來,他一直在這裡療傷修養,精靈們也曾搜查到了這裡,但何邪很輕鬆便讓他們一無所獲,無功而返。
三天的時間,讓他在築基功的幫助下,內傷已徹底康復,且隱隱又有精進。
這便是生死之戰的好處,人在絕境下發揮出的力量往往超乎尋常,而這種狀態會指明前路,也會讓很多疑惑豁然開朗,這也是很多武者四處挑戰的原因。
和正義守序的決裂讓何邪多少有些無奈和不滿,他原本想悶聲發大財的,但索倫坑了他,這個現狀絕不是他想要的。
事已至此,何邪知道多想無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壯大自己,這也是唯一解決的辦法。
正義守序要搶奪至尊魔戒,何邪不相信索倫只會躲在一邊看熱鬧,面對黑白兩方勢力的敵對圍剿,何邪即便再自信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勢單力孤,舉世皆敵,這就是何邪現在的感受。
他只有一個人,一把劍,渾身是血,又能做幾盆毛血旺?
是時候拉攏盟友了!
這個世界並非只有正義和邪惡兩種力量,也有一些中立的生物和種族,不想參與戰爭,且連索倫都不願輕易招惹,或者說一心拉攏。
比如孤山地底洞穴中的那頭火龍——史矛革。
又如摩瑞亞地底礦洞中的那頭沉睡已久的炎魔。
還有法貢森林中的樹人,寄居在魔多連索倫都懶得招惹的巨型蜘蛛屍羅。
這些生物雖然有的偏向於正義守序,比如樹人;有的偏向於邪惡守序,比如史矛革和炎魔等,但他們其實是中立的。
拉攏一個強大的盟友,或者說收服一個強大的隨從,對於何邪現在的處境來說絕對有着極大的改善。
何邪開始思索,該選擇誰?
首先魔多的那隻大蜘蛛可以排除了,這頭昂哥立安的後代根本莫得感情,也無法溝通,狠起來連自己都吃。
炎魔……
這可是連甘道夫都能拉下馬的遠古巨魔,溜了溜了。
樹人和甘道夫關係很不錯,再者跟他們說話你分分鐘想把他們劈了架火,所以也算了。
算來算去,何邪就剩下一個選擇——火龍史矛革。
搞得定嗎?
何邪不禁問自己。
這條龍會噴火,渾身鱗甲堅固無比,尾巴如撞錘般有力,雖然龐大而笨重,但正常來說,絕非何邪所能匹敵的。
但它不是沒有弱點……
何邪腦海裡瞬間便涌出幾十種方案,他一一盤算,眼中閃爍着思索的神色。
良久,何邪眼中僅剩堅定。
搞了!
一旦這件事做成了,他在中土世界絕對稱得上是一方人物了,至少招惹他的人,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再說。
下定了決心,何邪便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他決定今晚就趁着夜色出發,橫跨伊頓荒原,穿越幽暗密林,前往孤山。
何邪不禁有些感慨,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跟着原劇情走了。
當夜,月朗星稀,就在何邪剛走出山谷之時,他突然神色一變,忍不住看向前方,倉啷一聲拔出劍來。
“誰?”他望着不遠處的一座丘陵喝道。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自丘陵之後繞了出來。
他帶着尖尖的帽子,拄着一根鑲嵌着紅寶石的手杖,不是甘道夫是誰?
“甘道夫?”何邪眉毛一挑,並沒有放鬆警惕。
“是我,何。”甘道夫深深看着何邪,微微一禮,“你似乎有些麻煩。”
“這麻煩來自於你們,”何邪淡淡道,“原本我們該和平共處的,但你們選擇了戰爭。”
“不,戰爭不是我們選擇的,而是來自於你身上的那個小玩意兒。”甘道夫搖頭,“何,你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你應該清楚我們的顧慮,理解我們的苦衷。”
“我不會去嘗試理解想殺我的人,”何邪屈指彈劍,劍吟,“我只會用劍去說服他們。”
“那隻會帶來無盡的仇恨和死亡。”甘道夫嘆了口氣,“何,放下戒心吧,我現在孤身一人站在你面前,就意味着我不想與你爲敵,而你也應該展示你的真誠,我們共同來化解這個麻煩,好嗎?”
何邪微微沉默,突然一笑,倉啷一聲將劍歸鞘。
“我當然不想和中土所有正義之民爲敵,我不是索倫。”他說,“我向往自由,沒有興趣做誰的奴隸,或者傀儡。”
甘道夫歪歪頭,長長吐出一口氣笑道:“這樣我們就有了和平相處的基礎,不是嗎?”
“基礎一直都有,只是有人選擇視而不見。”何邪淡淡道,“我很尊敬你,甘道夫,但恕我冒昧,我很懷疑你的態度能否代表精靈、矮人和人類。”
“遺憾的是,目前來說我只能代表我自己。”甘道夫笑道,“偉大的和平從來都是艱苦曲折的,所以它倍顯珍貴而甜美,如果和平的歷史將由你我二人書寫開頭,我對此不勝榮幸。”
何邪笑了:“甘道夫,你贏得了我的好感,我想這會是一個很美妙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