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刷!
何邪幾乎在第一時間飛身而起,手中劍剎那間化爲密不透風的劍網,護住周身上下,身子如同一隻大鳥般越過胡八一和王凱旋,徑直向跑在第三個的埃姆斯衝去!
他所過之處,無數蟲屍被重重劍影攪得粉碎,噴濺着腥臭的汁液如疾風驟雨般四處飛濺!
他此時的速度,竟比緊追不捨的草蜢羣還要快!
眨眼間他就到了埃姆斯的跟前,他一把抓住埃姆斯的衣領,在他驚駭欲絕的神色中,趕在草蜢羣即將把他淹沒的前一秒,將他拽了出來,然後運足內力,奮力將他向機關入口擲去!
嗖!
埃姆斯發瘋般驚叫着,整個人如同一發炮彈,徑直“射“入了機關入口之中!
何邪在拋飛埃姆斯的同時,連看也不看,繼續揮舞着長劍,化作重重劍影,極速向前飛掠而去。
幾乎是在埃姆斯進入地道的同一瞬間,胡八一也一邊瘋狂揮舞着外套,一邊往身上撒着黃色的粉末,縱身躍入地道之中!
而緊隨其後的,是同樣手舞足蹈般揮舞外套的王胖子,他同樣胡亂往身上撒黃色粉末,大呼小叫着一頭栽進了地道!
此時,外面只剩下何邪、阿瑟、洋子和應彩虹另一個倖存的弟子四個人!
這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食人草蜢,不同於其它生物,它們軀體不過小拇指般大小,數量太多,無論是用槍還是用冷兵器根本都對付不了,除非有何邪一樣恐怖的速度,否則被它們纏上,只有一個死字!
“啊……”
砰砰砰砰!
阿瑟一邊驚恐大吼着一邊向天上的草蜢羣射擊,但哪裡管用?
“頭兒,救我!”他焦急大吼着!
話音未落,他便被極速衝來的何邪一把抓住手臂拎了起來,在他即將被淹沒的那一剎那,直接把他扯了出去,讓草蜢羣撲了個空。
但饒是如此,還是有數十隻草蜢子鑽進阿瑟的衣服裡,撕咬着他的皮肉,痛得他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何邪沒衝多遠,迎面就碰到了抱頭蹲在地上的洋子。他順手把阿瑟丟到一塊怪石腳下,然後一把將洋子提起也扔了過去手中劍刷刷刷揮舞,速度幾乎到達了他的極限!
“救我!”應彩虹倖存的另一個弟子一邊狂奔一邊向何邪伸出手,此時何邪只要伸伸手,就能拉到他。
但何邪連看都不看他,時間緊促,他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他瘋狂揮舞着手中劍極速後掠,趕在草蜢羣即將再次把摔倒在地的阿瑟和洋子淹沒之前,趕到了那塊怪石邊。
“呃啊……”
不遠處,傳來那位倖存弟子的慘叫,很快就戛然而止,看來他不能繼續倖存了。
而何邪背靠怪石,手中劍舞得密不透風,阻擋着瘋狂撲來的草蜢羣,只是眨眼間,他面前的地上就鋪了厚厚一層蟲屍!
此時阿瑟終於弄死了身上的幾十只草蜢,一骨碌爬了起來,滿身鮮血。
他痛得面容扭曲,驚恐四下看去,就見三人是在一塊巨大怪石的凹槽裡,三面都是石頭,何邪只需要抵擋住空中和麪前的草蜢羣就可以。
顯然,何邪之前丟他們過來就提前想到了這一層,不然任何邪劍再快,也不可能同時阻擋住四面八方的草蜢羣。
阿瑟和洋子很快也忙碌起來,何邪劍雖快,但畢竟不能面面俱到,還是有不少草蜢貼着地面飛了進來,他們二人手忙腳亂撲打着飛進來的草蜢,而何邪繼續舞出密不透風的劍幕,地上蟲屍已越堆越高!
“老何!老何!”
這時另一邊王凱旋在地道口大吼,他和胡八一還有雪莉楊三人合力用兩個外套死死堵在地道口上,只聽外面“噼裡啪啦”如雨打芭蕉般急促的聲音不斷拍打在外套上。
而這兩件外套上,散發着濃濃的雄黃味道。
“你還活着沒有?它們怕雄黃!怕火!”王凱旋繼續嘶吼。
但此時的何邪根本沒工夫回答王凱旋,只顧瘋狂揮劍,在面前、上方交織出密不透風的劍網。
他離開地道口衝出來救人的那一剎那,一眼兼顧全場,第一時間就看到胡八一和王凱旋邊跑邊脫外套,手裡還各自攥着一個小瓶,他當時念頭一轉,就意識到二人早有準備,這才越過了二人,管都沒管他們,直接去救埃姆斯。
這食人草蜢胡八一和王凱旋二十年前就見過,這次再來,豈能沒有防備的手段?
也就是它們出現得太突兀了,一下子鋪天蓋地,且這地下空間空曠而毫無遮擋,不然根本不會讓衆人如此狼狽!
而何邪既然清楚劇情,當然也能猜到幾分。
原劇情中,一羣知青遭遇草蜢羣,食人草蜢見誰都啃,管你穿的軍裝還是羊皮襖子,唯獨王胖子一張斗篷一擋,它們就放過了眼前的這盤菜。
而後來知青們逃到了地洞裡,又是王胖子用斗篷遮住木柵欄,擋住了外界的草蜢羣,保全了所有幸存者。
王胖子的斗篷就是普普通通的粗布料,怎麼可能擋得住連血肉都能啃食的草蜢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這斗篷上另有玄機,否則這就說不通了。
“頭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阿瑟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大吼。
三人被困在這怪石的凹槽中,而草蜢羣無窮無盡,源源不絕從另一邊的機關口涌出。何邪就算再厲害,也總有力竭之時。
“手雷!”何邪一邊繼續極速揮舞手中劍,一邊冷冷道。
阿瑟當然知道手雷對草蜢羣根本無用,但出於對何邪的信任,他還是迅速掏出一顆手雷,遞到何邪空着的手上。
“頭兒,我們怎麼做?”阿瑟大吼。
“你們有什麼瞞着我?”何邪突然問道。
小小凹槽,密不透風的劍幕,越堆積越高的蟲屍,使得這方狹小的空間,竟成了宛若末日般的恐怖場景中唯一安全的港灣。
然而就是在這安全的港灣裡,隨着何邪的這句問話,氣氛卻陡然凝固!
阿瑟眼神一閃,道:“頭兒,爲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