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睜開眼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迷茫,但是透過空氣裡那種熟悉的靈氣。
還有來自地下熟悉的地脈。
毫無疑問,在引動無數的金晨曦到身邊,捲入到火舞旋風並且引爆了之後。
高傑立馬就穿越來到斗羅大陸了。
爲什麼還是斗羅大陸?
那自然是因爲假若是去別的世界的話,高傑根本不敢確定,時間的流速會被系統設定成多少。
而且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過去的話也不能保證究竟是什麼地方。
容錯率實在太低了。
高傑選擇來到斗羅大陸,實屬無奈之舉。
他的傷勢在長久的積累之下,已經超出了作爲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了。
圈外的世界太危險,並不是能夠靜心調養的地方。
穿越來到斗羅大陸,不僅可以療傷,甚至還可以體悟自身的境界。
破開障礙,來到更高一層。
火舞旋風,現在是必須要來到第十層了。
只有破開第十層,高傑才能站在煉神還虛境,再回到狐妖世界。
到時候,恩恩怨怨,就是到了徹底清算的時候。
掙扎着站起身,感受體內殘存的法力值。
從圈內打到圈外,不知道打了多久。
拖着一身傷勢,終於是到了最後關頭撐不住了,選擇來到斗羅大陸。
可身體上是傷勢還是很嚴重。
當務之急,是療傷。
周圍到底是什麼地方,高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在一片鬱蔥樹林的內部。
根據破爛系統的尿性,他高傑降臨的地點,必然是劇情進行的時候,或者是和主要劇情有關的地方。
不會太遠。
但那又如何?
拖着這一身傷,高傑能做什麼?
這要是被千尋疾給找到了,高傑可沒把握對付他。
捂住胸口,高傑躍上樹冠,赤銅鍊金劍插在旁邊,佈下結界將自身隱藏起來。
同時也能起到防護的作用。
雙膝盤坐,高傑捏動劍訣,雙手展開緩緩放在雙膝處,體表開始燃起紅色的光芒。
這一次,長虹劍在手,反而是名劍被他交出去了...
不過也無所謂。
拿着長虹劍,只會比拿着名劍更強。
那把破劍...
運轉文始經,同時以長虹大法的內力來運行法力。
仙武同修,雖然境界低了點,但是戰鬥力方面還是值得肯定的。
破境界雖然有些難,但還是穩當的很。
而就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系統提示,終於響起了。
面具十人:
李自在-死亡。
姬無忌-死亡。
鄧七嶽-死亡。
獲得24000神秘點。
破障淚神丹x7。
破障淚神丹:增加破開境界,更上一層的機率,視宿主的資質與悟性而定。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高傑正想要突破到煉神還虛境界呢,就來了這麼一個對他又極大幫助的東西。
不說別的,高傑取出破障淚神丹。
這用釉色小瓶裝着的丹藥,剛剛打開,高傑就能聞到從其中逸散出來的丹藥味道。
腦海爲之一清。
迫不及待,高傑倒下一顆,直接服下。
把瓶子放在旁邊,開始卯足了勁修煉起來。
時光,就在高傑沉默中,逐漸流逝。
天際的陽光偏轉,由極盛轉成黯淡。
夕陽將沒。
暗夜,臨近。
這是來到斗羅大陸以後高傑渡過的第一天。
這第一天的時間裡,他沒有選擇去找小舞,也沒有選擇去找藍銀皇,而是鉚足了勁,一門心思的療傷和修煉。
可在斗羅大陸之外,尚且還是狐妖的世界。
則是在這一日中,恍惚過去了很多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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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是在爭吵着的父親,是在與道盟扯皮,乃至於決定高傑是否真的是道盟叛徒的事實。
十六家執意不悔,非要高傑償命。
東方家主,費管事據理力爭,非要將高傑身上揹負着的莫須有的罪名給瓦解。
從清早到現在,已經過去很久了。
可這個話題卻始終不曾得出結論。
這些,和淮竹沒關係。
親眼看着他消失。
親眼看着他走向圈外。
明明彼此間的距離不算太遠,和卻恍惚隔着一層天門。
道德,恩仇,責任,這些種種揹負,讓他們明明相愛,卻也只能天涯相隔。
長虹劍鞘在手上握着。
但本應該在其內的劍,本應該拿着這把劍的主人,卻已經不在了。
手上打着一圈紗布,額頭也被紗布纏繞着,隱藏在王權家明黃色的道袍下的傷勢有多嚴重,王權霸業不說,也沒人知道。
在王權醉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來到淮竹的面前。
這個靜靜站在大門旁邊,不發一言,卻思慮出神的女子。
王權霸業有事來找她。
“淮竹姑娘。”一開口,便算是宣佈自己的存在。
在淮竹擡起頭的動作裡,王權霸業對着自己的妹妹王權醉點頭,示意她將東西交過去。
王權醉自無不可。
鬆開攙扶着王權霸業的手臂,將背後用布條包裹着的長劍以雙手呈現在東方淮竹的面前。
“這算什麼?他的人呢?”
就算這把劍有些細小。
就算這把劍的出現時間短暫。
就算是被灰色的布匹掩蓋着。
可東方淮竹仍舊認得出來。
這柄劍,是高傑手上的那把金劍。
“高兄...爲了給我們斷後,他留在圈外和他口中的金晨曦戰鬥,到現在爲止還沒歸來。”王權霸業的臉上滿是愧疚的神色。
若非是他一意孤行,事情怎麼可能變成這樣?
面具一夥雖然大部分人都被救了回來,可他們的模樣一個個也都算不上好。
甚至有的還落下了終身殘疾。
有的也在心底裡留下了陰影。
到底能不能走出來,還是個問題。
而有的,則是將性命永遠留在了圈外。
李自在。
鄧七嶽。
姬無忌。
他們三個人的死,若是要怪罪,都得怪到王權霸業的身上。
“他一直想要去圈外,他說是去避避風頭,我也以爲是這樣。”東方淮竹伸出手,從布條上拂過。
感受着相隔不過薄弱的障礙,這柄劍上的紋路,東方淮竹說道。
“圈外,我以爲會是和圈內差不多的世界,可當你回來以後,你們全都回來以後我才明白,原來並不是這樣。”
“他是不是去找黑狐報仇了。”雖然分別的時間要多過相聚的時間,可高傑並不是一個難以揣摩的人。
淮竹明白他。
就像是每一次高傑都懂她,卻因爲嘴笨永遠表達不出來一樣。
“是,他也是爲了來救我們才...”
向黑狐報仇,將他們救出來,這都是同樣的事情,並無差別。
王權醉代替自己的哥哥回答:“高大哥很強,黑狐在他的手中走不了幾下就被殺了。”
“但高大哥說,那是黑狐的分身,她的本體,在茫茫圈外的世界裡。”
“那他是去追殺黑狐了嗎?去尋找真正的黑狐的身軀了嗎?”拂過劍身的手抓住王權醉,東方淮竹的眼眸裡閃爍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