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嶽說話算話,下了思過崖之後,便單獨將華十二帶到正氣堂說話,將‘華山心法’和《紫霞神功》全都傳授了給他。
‘華山心法’是口授,《紫霞神功》老嶽可能是爲了顯示光明磊落,直接將原本秘籍交給華十二,讓他全部記下之後再還回去,這樣可以證明他並未藏私。
除了秘籍之外,老嶽還把自己的練功筆記也拿了出來,裡面都是他這些年修煉紫霞功的心得,可以讓華十二練功之時少走彎路。
甯中則讓華十二把秘籍收好,然後笑着對他說道:
“平之你的劍法要比爲師強,說起來爲師也沒什麼可以教你,但你既然入了華山派,咱們華山派的劍法你還是要會的,否則等出去以華山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卻連咱們本派的劍法都不會,可要叫人笑話的!”
嶽不羣在一旁連連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華十二自然從善如流,請甯中則傳授他劍法。
甯中則考慮到華十二劍術已經登堂入室,並沒有如同其他新入門弟子那樣,先教幾個招式,而是將華山劍法慢慢的全都演練了一遍,一邊演練一邊訴說其中關竅。
這種慢慢演練,最是累人,可甯中則演練完之後,臉不紅氣不喘,可見其內功修爲已經頗具火候。
甯中則收劍而立,轉頭朝華十二問道:“這就是我華山劍法,平之你記住多少?”
華十二想說都記住了,但想到嶽不羣夫婦都是成熟穩重之人,自己要是這麼一說,對方肯定會認爲他吹牛逼,想了想便道:
“不如弟子也演練一遍,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師父、師公指正!”
當即他便將‘華山劍法’,一招一式,從頭至尾都練了一遍。
白雲出岫、有鳳來儀、天紳倒懸、白虹貫日、蒼松迎客、金雁橫空、無邊落木、青山隱隱、古柏森森、無雙無對、金玉滿堂.,每一招都絲毫不差。
前文說了,華山創派祖師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所以華山劍法,就是從全真劍法脫胎而來,都是全真劍法的底子。
華十二在任務世界練習全真劍法的日子加起來,怕不下百年,是以這華山劍法他看了一遍就全都會了,練起來比甯中則更見精深。
嶽不羣和甯中則看華十二練劍,眼前一陣恍惚,他們彷彿回到了小時後,站在朝陽峰看祖師爺練劍時的場景。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感覺,實際上華十二練的華山劍法,比他們祖師爺練得還精妙非常呢。
尤其是華十二一套劍法用出來,神完氣足,勁、功、式、力,無不恰到好處,將氣宗以氣御劍的精髓表現的淋漓盡致。
其實華山劍法‘以氣御劍’這一點,也是脫胎‘全真劍法’的特性。
練習全真劍法的時候,右手使劍招,左手不斷變換劍訣用以運行真氣,所以不但能以氣御劍,還能以劍練氣,可謂氣劍一體。
到了華山劍法,卻少了劍訣手勢這一環,掐的劍訣也沒有催動真氣運行的玄妙。
華十二猜測可能是全真祖庭被毀之後,郝大通爲了保存全真道統,簡化了全真劍法,弄了一個速成版的華山劍法出來。
等華十二練完之後,嶽不羣失態道:“平之,你說實話,你在哪裡學的我華山劍法?”
華十二實話實說:“師公,我這是第一次學!”
嶽不羣根本不信,當即沉下臉來:“平之,你初學就能將華山劍法演練到出神入化,比你師父和我都要強出許多,你這話叫我如何能信?”
華十二說的當然是實話,那山洞裡的五嶽秘籍他雖然得了,但也沒練啊,只是用來收藏,這麼低等級的劍法,他真心看不上。
所以聽老嶽這麼說,華十二也很無奈,沉吟了一下說道:
“師公,我說的句句屬實,可能有件事你們不知道,我數月之前隨鏢隊押鏢前往邊塞的時候,遭遇黑風暴,被閃電劈中,昏睡月餘,從那之後在武學上便有過目不忘之能,從此武學修爲一日千里!”
“你們若不相信,可再傳我一套劍法,看我能不能立刻學會!”
這個藉口讓老嶽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他從來沒聽說過被雷劈開竅的,倒是聽過被雷劈冒煙的,是以不怎麼相信,但爲了證實,他還是答應下來,並且親自下場,演練了一套‘養吾劍法’。
演練的同時,也如甯中則那般,將要領一一講解清楚。
這套‘養吾劍法’雖然有別於全真劍法,但華十二修煉國術大腦得到了開發,記憶力驚人,等老嶽練完,他也當場練了一遍,招式、要領半點不錯。
而且和那華山劍法一樣,華十二練的比老嶽可好太多了。
等練完之後,華十二自己並不滿意,搖頭說道:“師公,這套劍法克己、復禮、爲仁,似儒家路數,不符我的心性,是以練得差了一些!”
嶽不羣一頭黑線,這還不滿意,那我練了這麼多年都不如你,練到狗身上了?
不過老嶽自然不能表現出來,當即點頭讚道:“不錯,這套養吾劍法,取孟子‘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之意,想要練好這門劍法,需要多讀儒家經典,卻是不適合你這樣的少年人修煉。”
老嶽不信邪,說完之後當即又傳了一套‘希夷劍法’!
道德經上有云: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這套劍法以‘希夷’爲名,自然符合道家清靜無爲,任其自然,逍遙自在的意境。
這個倒是有些附和華十二的性子,等老嶽練完,他練了一遍,竟然比剛纔的‘養吾劍法’練得都好。
這一下,老嶽和甯中則不信也得信了,因爲華十二一口氣學了三套劍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們不信。
老嶽一開始還因爲練了一輩子,不如人家片刻,而感到失落,可甯中則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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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徒如此,合該我華山當興啊!”讓他瞬間醒悟,改變了態度。
因爲這一句話,戳到嶽不羣的軟肋上了,令他瞬間淚目。
嶽不羣成爲華山掌門的時候,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是華山劍氣之爭後一個慘不忍睹的華山派。
當時整個華山上就剩下老嶽和甯中則兩個,幾乎就是滅派的狀態。
所以老嶽一生都以光大華山派爲第一目標,在原著裡幾十年沒什麼成效之後,他甚至開始黑化,甚至不惜‘咯嘰’修煉‘辟邪劍法’,可見他心中的執念有多深。
此時嶽不羣還未如原著那般黑化,聽到自己夫人這句話,立刻反應過來,哪個門派有了這樣的武學奇才成爲弟子,如何能不光大?如何能不強盛?
正如甯中則所言,華十二入了華山門牆,這是華山當興,華山之幸啊!
老嶽眼中含淚,激動的笑道:“好好,師妹說的不錯,咱們華山派有了平之這樣的武學奇才,正是該當興盛啊!”
嶽不羣激動之下,當場把自己的絕招‘太嶽三清風’都傳了,甯中則也將自己壓箱底的‘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傳給了華十二。
如此華十二除了女弟子專門修煉的‘玉女十九式’和‘淑女劍法’之外,可以說一天之內就把華山氣宗的劍法學全了。
面對這麼多二流劍法,他也不想學,他也很無奈啊。
華十二看着老嶽雙眼通紅,暢想以後華山派光大的可憐模樣,心裡也不落忍,乾脆將‘全真劍法’回傳給嶽不羣和甯中則,就說他偶然所得。
他在演練劍法的時候,着重說了‘全真劍法’的以氣御劍,以劍練氣,劍氣一體的特點。
嶽不羣和甯中則是知道華山劍法,脫胎全真劍法的事情的。
聽完華十二講解,兩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愣在當場。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老嶽抓着甯中則的手,激動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說着說着,夫妻兩個就都哭了。
華山氣宗認爲習武當內功爲主,劍術爲輔,內功深了自然而然無往不利,可這種道理氣宗的人都懂,就是拿不出有利的證據來說服劍宗的人。
而劍宗修煉劍術,前期戰力進境極快,一直壓着氣宗,是以後來才爆發了劍氣之爭,讓華山門人弟子因爲理念不同而自相殘殺,死傷無數。
可現在華十二把華山祖師爺的修煉的劍法拿了出來,就是以氣御劍,練劍就是練氣,這直接就證明了華山氣宗是對的,劍宗根本就是走入了邪路,這讓嶽不羣和甯中則怎能不歡喜。
歡喜過後就是悲傷,甯中則拉着華十二手,哭着道:“好孩子,你要是早來三十年就好了!”
華十二心說我要早來三十年,還有老嶽什麼事兒啊咳咳,他想的是華山掌門的位子,誰要想歪了,自己去面壁思過。
等老嶽和甯中則冷靜下來之後,嶽不羣囑咐了華十二一番,讓其回去之後,要將今日所學華山劍法,勤學苦練,融會貫通,別因爲恃才傲物,不勤加練習,而至根基不穩。
華十二知道這是好話,當即笑着應了。
白天一晃而過,到了晚上,華十二沒有跑去和嶽靈珊花前月下,而是開始研究其‘紫霞神功’來。
華十二把‘紫霞神功’看了一遍,就心裡有數了。
老闆笑傲裡,有‘紫霞秘籍,入門初基,葵花寶典,登峰造極’的說法,但在之後的版本里金大俠做了修改。
華十二手裡這本‘紫霞秘籍’貌似就和‘葵花寶典’扯不上任何關係。
這《紫霞神功》內力運行的法門,在華十二看來也就一般,雖然算得上江湖一流的內功心法,但比‘九陽’、‘九陰’、‘八荒’、‘無相’這樣的頂級內功,還差得太多。
但《紫霞神功》裡面,有一個吸收朝陽紫氣的法門,卻是讓華十二眼前一亮。
按照秘籍裡說,《紫霞神功》乃是郝大通晚年所創,本意是創造一個修煉成仙的法門,所以纔有了這個吸收朝陽紫氣的步驟。
按照郝大通的設想,朝陽紫氣乃是天地靈氣的一種,如果每日吸收一道朝陽紫氣,融入自身內力之中,加以煉化修行,天長日久,自身內力就會被朝陽紫氣同化。
到時候修煉之人,丹田裡的內力盡數轉化爲天地靈氣,從而後天入先天,從武者邁入練氣士的範疇。
郝大通創造了這門神功之後不久就仙逝了,是以他自己也沒練成。
後世華山門人修煉此功,感覺威力雖大,修煉速度卻慢的可以,所以自從這門功法創立開始到如今,就沒有將之練到圓滿境界的,也就無人能憑藉此功法進入先天。
華十二把這功法看了兩遍,嘖嘖讚歎,他讚歎的是郝大通的奇思妙想,按照他此時的眼光看來,這想法完全可以實現。
只是這功法有個缺點,就是立意很高,之後的內功法門太差,不過是在全真心法上稍做改動而已。
華十二感覺自己完全可以把吸收朝陽紫氣的法門,嫁接到‘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上,到時候把北冥真氣盡數轉化成朝陽紫氣這種天地靈氣,之後的成就簡直不可想象。
想到就做,華十二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開始修煉新的內功,他起身直接去了林震南的房間。
老林打算三日後,見證自家平兒和令狐沖的二番戰之後,再返回福州,所以如今還住在華山客房。
華十二進屋之後,對老林呲牙一笑,二話不說伸手一點,一陽指力發出,直接點中林震南的丹田。
他力度掌握的極爲細緻,這一指下去只破了老林那稀薄的內力,卻沒有傷其丹田分毫。
林震南哪想到兒子進屋就把自己內力廢了,頓時如遭雷擊:“平兒,你.,你這是瘋了不成!”
他內力消散身體一時間難以適應,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華十二扶着他坐在牀上,安慰道:“您別擔心,昨兒個您不是說想讓我給你找個內功練麼,今兒個我就給你送來了!”
他說完把抄錄的《吸星大法》拿了出來,說道:“您就練這個!”
林震南看到《吸星大法》四個字都懵了,本來他就想喝口牛奶,結果自家平兒直接送來一頭奶牛,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也太猛烈,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老林膽子小,他知道這是當年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功法,雖然心裡饞的不行,但有些不太敢練。
“平兒,這能行嗎?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咱們可就成了魔教了,到時候人人得而誅之!”
華十二這個無奈啊:“我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我不誅別人就不錯了,誰敢碰咱們家就是造反!”
他說完見老林還是忐忑,當即說道:“我又沒讓你去吸別人,我之後要轉修其他功法,我這一身內力散了也是浪費,就都給你了!”
他逼着林震南開始修煉‘吸星大法’,一個時辰之後,老林初步掌握吸功法門,華十二便用手抵住老林手心,將自己百年全真功力全都渡了過去,
林震南一步登天,只內力來說,妥妥的江湖第一人,比風清揚和東方不敗還高。
華十二沒了內力也是國術大宗師,切換狀態還有‘葵花寶典’可以用,半點不見虛弱,讓老林好好運功調息,他徑直去了朝陽峰,等待日出。
日頭剛從地平線冒出來,一道氤氳紫氣隱藏在太陽的光輝裡瞬息而至。
華十二盤膝而坐,催動‘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心法,鼻翼抽動,用力一吸,那紫氣似是化成兩條小蛇,順着他兩個鼻孔就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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