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殺到最後一人時,那冷酷劍客和獨眼龍以到草亭不遠處。
而那獨眼龍眼見自己不是對手,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跪地求饒:“啊啊…大爺饒命啊,我把錢還給你。”說着連忙把手中的包袱舉在頭頂。
“拿來!”見獨眼龍如此,冷峻劍客一把就將包袱奪了過來:“哼,大爺的東西你也敢偷?該殺!”
話音一落,毫不客氣的就砍了過去,“噗嗤”一聲,只見那獨眼龍連反應都沒反應就躺在了血泊當中。
此時本就天下大雨,這會隨着最後一人死在劍下,草亭外面血水已經流成小河。
可那劍客看都不看,收好染血的長劍,插回劍鞘當中,便自顧自得向草亭走來。
……
之前的廝殺,尉遲真金像沒看見一般,但可將寧採臣嚇個夠嗆,這會見那殺神向草亭走開,生恐這人殺紅了眼,連帶自己也殺了,下意識拉着尉遲真金就要躲出去。
感受到渾身發顫的寧採臣,尉遲真金頓時一笑,卻沒動身。而寧採臣見自己拉他一下竟沒拉動,那殺神已經走了進來,不敢再有大動作,只好汕汕收回了手,連大氣都不敢喘。
至於尉遲真金到是無所謂,反而笑着對進來的劍客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這劍客雖然一身煞氣,但身上明沒有兇怨之力,遠比死在他劍下的那些人好得多。那些人說好聽了是江湖客,說不好聽的就是土匪,打家劫舍什麼勾當都做,甚至專挑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下手,都不是什麼善類。一路行來,尉遲真金自己也遇到過幾次,不過全都被他順手殺掉了。而剛剛劍客殺這些人,雖然短暫,但是從最後獨眼龍求饒可以看出,是這些人偷了劍客的錢。
所以,自始自終,尉遲真金都是一個看客,沒有出手的意思,這些惡人,別說死十幾個,就算殺個成百上千,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有些人雖然披着人皮,但所行之事,還不如妖魔。
“嘿嘿…你這個道士到是膽大。”
劍客見尉遲真金對自己點頭後,又自顧自的坐了下去,撥弄着篝火,在見旁邊有些畏畏縮縮的寧採臣,不由笑着說道。他也算是江湖人士,而江湖人士多豪爽,最看不起膽小怕事的人,這會見尉遲真金如此,不僅心生好感。
“貧道又沒偷你得錢,爲什麼要害怕?”聽劍客那麼說,尉遲真金笑着回道。
“這…”劍客沒想到尉遲真金會這麼說,一時不由有些尷尬:“哈哈,也對,也對。”說着便坐了下去,卻是理都沒理寧採臣。
而尉遲真金見劍客如此,再次笑了笑,然後向寧採臣看去,安撫道:“寧兄,何必介懷,這些土匪草寇,都是爲惡之輩,平日裡打家劫舍,殺了反而是爲民除害。”
劍客沒想到尉遲真金這道士不僅不介意殺人,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頓時差異不已
“呵....道長說的是,是…是小生失態了。”站着的寧採臣聽尉遲真金這麼說,心裡這纔好受一點,偷偷看了一眼滿身殺氣的劍客,想了一下到底還是坐了下來。
劍客見此頓覺二人有些意思,搖頭笑了笑,打開包袱,拿起一個白饅頭吃了起來。
這人剛纔雖然和尉遲真金說了兩句話,但他本身卻不善言辭,哪怕認同尉遲真金和寧採臣二人,這會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自己吃起了乾糧。
而這時不等尉遲真金開口,剛坐下的寧採臣肚子竟然不爭氣的叫了一下,這咕嚕一聲頗爲突然,聽到尉遲真金不僅一愣,寧採臣剎時臉紅起來。
其實也不是他肚子不爭氣,
而是攜帶的乾糧早在昨天就吃完了,從昨天晚上一直餓到今天,任何人肚子都會叫出聲。
“吶!”
這時到是那劍客不以爲意,順手在包袱裡拿出一個饅頭向寧採臣扔了過去,隨後又遞給了尉遲真金一個。
看得出來,這人不僅有些豪氣,還不是太過冷血,不過這會寧採臣卻是有些不敢吃,看了看草亭前橫屍的屍體,只感覺肚子裡一陣反胃。
“你有饅頭,書生有水,貧道這裡自然是有些肉乾了。”接過饅頭尉遲真金輕輕一笑,有意化解三人乾巴巴的氣氛,隨後便在寬大的袖口裡掏出一包肉乾,分給二人就着火烤了起來,同時還不忘樂呵呵的道三人有緣。
見尉遲真金如此,寧採臣頓時好受不少,相比冷酷劍客, 還是尉遲真金更讓他有安全感,看着手裡的肉乾嚥了咽口水,這才後知後覺的將竹筒水壺取出來,放在篝火邊上。
“在下夏侯,還未請教道長法號。”
見尉遲真金隨意的樣子,中年劍客也不像之前一副殺氣騰騰、生人勿近的樣子了,反而主動聊了起來,至於旁邊寧採臣卻是自動忽略。江湖人豪爽,寧採臣柔弱的性格他雖然接受但卻不喜,反而隨意的尉遲真金讓他欣賞,一舉一動都有一種無言的氣質和風采。
“貧道尉遲真金。”
“在下寧採臣。”見二人介紹自己,寧採臣也跟着自我介紹。
不過夏侯明顯不怎麼對寧採臣感冒,看都沒看他一眼,讓後者面露尷尬。
“夏侯兄是金華人士嗎?”
“不是,某家一江湖遊魂,浪跡天下,自當四海爲家。”夏侯道。
“四海爲家,仗劍天涯,夏侯兄到是英雄豪氣。”聽他那麼說,再見說話間劍氣隨身,尉遲真金笑着讚道。
聽到他的讚揚,夏侯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這一句英雄豪氣讓他心裡可是很受用,對這黑臉道士好感更增——
“英雄豪氣算不上,某家這一生都奉給了手中長劍,不想當什麼英雄豪俠,只志在那天下第一劍客。”笑過之後,像是想到什麼,隨後神色一變,看着遠方堅定的說道。
聽他這麼說,寧採臣自覺這人是有病的,這說的都是什麼,前言不搭後語。
到是尉遲真金見其這會神色,鬱結中又有沖霄劍氣,知道他太過執着於天下第一劍客之名了,這才說什麼都能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