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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糉子是一句暗語,就像土匪之間的黑話切口一般。在盜墓行業中糉子是指墓裡的屍體保存的比較完好,沒有腐爛的,而摸到大糉子就是說碰上麻煩了,遇到了殭屍、惡鬼之類不乾淨的東西。
其中還有幹糉子,肉糉子的說法,幹糉子是指白骨,肉糉子就是說屍體身上值錢的東西多。
大金牙聽胡八一這話,就知道對方不一般,立刻對其肅然起敬,然後拉着他們就要去東四吃涮羊肉,順便詳談。
這會正到了飯點,胡八一和胖子也到餓的時候了,見有人請客,自是非常樂意,於是三個人就各自收拾東西,一起奔了東四。
到了東四一家火鍋店裡,三人撿個角落處的空桌就坐了下來,等酒菜上齊,便邊吃邊談。
期間大金牙各種勸酒,胡八一也看出了對方想要套自己的話,但對於敬的酒卻是來着不懼,到了他們現在的境界,別說幾杯酒了,就是幾箱酒,想要喝的話也不在話下。
看着大金牙請吃飯的份上,對於對方的套話,胡八一也應付了幾句,胖子是一概不管,就坐那狠造起了羊肉。
而二人聊着聊着話題就說到了倒斗的事上,期間大金牙咧開嘴,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那顆大金門牙,對着胡八一和胖子說刀:“二位爺請上眼,看見這顆金牙了麼,就是我在潘家園收上來的,前明的佛琅金,在糉子嘴裡拔下來的。我沒捨得賣,把自己牙拔下來換上了。”
大金牙說的時候,還露出一臉自得的樣子,但卻給胡八一和胖子聽噁心了,尤其胖子,連忙擺手讓他別說了;胡八一也是越想越覺得噁心,趕緊岔開了話題,跟他談些別的事情。
看其對風水之術和一些玄乎的事比較感興趣,便和他說了一些風水墓穴的上的事,又說些當年在崑崙山當工兵的事蹟,聽得大金牙眼睛發亮,嘖嘖稱奇,高呼對胡八一佩服得五體投地。
胡八一見其吹捧自己,也擺手謙虛的表示自己這點微末的本事不算什麼,他知道一個人可是像陸地神仙一般,說着就要聊起在山裡的事。
胡八一這會也是喝美了,在加上和大金牙聊的投機,所以越聊越深入,他又沒被尉遲真金囑咐過,就想說一些讓大金牙開眼的事。
結果還沒等開口,就被胖子一把將嘴捂了個嚴實。
“嗚…嗚…胖子你幹啥,想憋死我是咋?按死我了!”胡八一措不及防被胖子的大手捂住,弄的他連連擺手,讓胖子鬆開自己。等胖子鬆開後,一邊揉着臉頰,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卻說胡八一沒被尉遲真金囑咐過,但胖子可是被囑咐過,聽到胡八一要提尉遲真金,嚇的他一哆嗦,連忙將其捂住,那手勁下去,差點沒給胡八一的下巴給按掉嘍。
隨後聽到他那麼說自己,也找不到好的理由解釋,下邊又踢了胡八一一腳,然後一點也不尷尬,拿起筷子就讓吃肉,說着便又開吃起來,一點也沒理會一旁的二人。
看見胖子這個樣子,胡八一也反應過來,對着大金牙大個哈哈,跟着吃起肉來。
大金牙是何等精明,在潘家園裡能混的風生水起的就沒有簡單的,而大金牙更是其中驕楚的人物,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練的就是眼力和嘴皮的活。
所見到胡八一和胖子那樣子,立即轉移話題,而且不讓人尷尬的說起了自己老爹的事。
原來他老爹在被抓壯丁之前,一直跟一位湘西倒鬥高手當學徒,對挖墳掘墓的勾當知之甚多,但是對於尋龍點穴的本事卻沒有學會。
其原因也是連他師傅也不懂天星風水之術,只是練了一副靈巧的鼻子。
用鐵釺打入地下,拔出來之後拿鼻子聞,從鐵釺帶上來的泥土中,分辨各種氣味,來判定地下古墓。
其實這種原理和用洛陽鏟打土差不多,只不過一個是用鼻子聞,一個是用眼睛看。
從洛陽鏟帶上來的土,可以察看地下土壤的成份,如果有什麼,木片,瓷片,布片,包括夯土,磚瓦等等,便可以藉此證明地下有墓穴,甚至可以通過帶上來的這些東西,來推測古墓的年代和佈局結構。
大金牙老爹這一脈用鼻子問聞,其技術含量比洛陽鏟還要高一些,不過靈敏的鼻子可不是那麼好練習和保持的,所忌諱的東西卻是頗多。
而大金牙從小有先天性哮喘,他爹又雙腿殘疾,所以就不再去做去做倒鬥這一行,聞土這門手藝傳到大金牙這裡也就算失傳了。
不過幹這行的,一般都過手過不少真東西,憑着這點眼力,大金牙他爹就做起了古董的生意。等到大金牙這裡,雖然沒學會自家老爺子聞土的本事,但眼力還是繼承了下來,所以依舊在這古玩這一行裡廝混,並且頗有一副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架勢。
一旁的胡八一聽大金牙說他父親的事卻不以爲然,不說聽自己爺爺說過的事,就是他現在的本事也不是大金牙父親能比的了的。所以等大金牙說完之後,便開玩笑的表示大金牙說的手段太過低級, 然後不等對方尋問就說了高級的東西。
當然他也不能把尋龍點穴之術都說出來,只是含糊的表示真正的高手,根本不用鐵釺洛陽鏟什麼的,那都是笨招,在高手眼裡都是笑話。
真正有本事的人走哪,定眼一看,就知道地下有沒有古墓,埋在什麼位置,什麼結構,甚至連破綻在那,都能說的一清二楚。
鄙視完之後,藉着酒興,又云山霧罩的說了些風水方面的東西,給大金牙聽的兩眼直放光。
而大金牙之所以如此,也是知道胡八一說的是真的,因爲他聽自家老頭子感慨過,說他們這一脈的東西根本不算什麼,說出去也是叫竄地鼠,滾地龍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外號。
真正有本事的就像胡八一說的一樣,可以根據風水尋龍定穴,並且稱之爲摸金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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