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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倪一同意,這件事也就算定下來了,衆人在次騎馬驅車回到蒙古包處。知道一會要去百眼窟,也沒人敢怠慢,各自簡單收拾一下,找出些應急之物攜帶上,草草的吃了點東西,便匆匆忙忙地再次出發。
這回去跟着去的人,雖然知青一個沒落,但牧民卻沒有去牛欄時候的多。對百眼窟這個地方,不僅老羊皮恐懼,其實別的牧民也打怵,所以跟着去的只有五六個壯年牧民,這還是怕知青們在出事,不得不跟着,不然他們是打死都不會去的。
……
衆人出發後,依舊是知青們坐在卡車上,跟着來的牧民騎馬護在兩側。看着騎馬的牧民,胖子不由眼饞起來,伸着大腦袋嘀咕着“這回是騎不上馬了”。
一旁的胡八一聽胖子這麼說,臉色一黑,立即懟了他一下,然後小聲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騎馬。”說着就往老羊皮和丁思甜那邊示意一下,看到神情悽苦的老羊皮和有些焦急的丁思甜,胖子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由縮了縮頭,不在提騎馬的事。然後想安慰丁思甜一下吧,又不知道說什麼。
卡車上胡八一幾人是一種情緒,但另外的知青又是另一種情緒,好像又回到以前時候了一樣,想着到了那什麼百眼窟,一定要砸碎那裡的一切,橫掃所有牛鬼蛇神。
而尉遲真金感受到胡八一等人內心的焦慮,心裡一動,便開口說道:“大家不用着急,雖說剛纔咱們一陣耽擱,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但沿途牧牛留下的蹤跡也比較明顯,不必擔心追丟了,咱們只要跟着走,肯定會找的。”
聽到尉遲真金這麼說,老羊皮眼睛一亮,暗自祈求他們一定在半路上就遇到牛羣;而胡八一和胖子除了關心老羊皮以外,更擔心真的有妖龍出沒,這會見一直沒有說話的尉遲真金開口,心中不由一定,對視一眼後,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有老金在,不必擔心”的含義;至於那些知青聽尉遲真金這麼說,看了一眼外面還真有牛羣踩踏的痕跡,也跟着高興起來,畢竟能減少損失纔是大事。
不過到底還有一兩個嚷嚷着非要找到百眼窟,破了牧民心中的封建思想不行。聽到他們這麼說,其餘知青也跟着應和起來,然後不知道誰帶的頭更唱起了歌。
尉遲真金看衆多知青如此,不由搖了搖頭,對於他們堅定的信念,尉遲真金理解,但對於他們這種找死的行爲,尉遲真金也就不好表示什麼了。他之所以出聲,也是不忍胡八一幾人着急,安慰他們一下。但這會看知青們的神情,去百眼窟破四舊已經比找牧牛還重要,他就不在多說什麼了,
反正自己也想去呢,大不了盡力護着這些這人罷了。
……
眼見這種情況是非去百眼窟不可了,那怕半路找到牧牛也難免走上一遭,即使有尉遲真金在,胡八一的心還是沉了下去,並且莫名的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看了一眼左邊的尉遲真金,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又向右邊胖子看去,見這貨還有心情看外面風景,便一拍胖子,和他換了一個位置,坐到老羊皮身邊。藉着衆人唱歌的機會,小聲問老羊皮,那百眼窟的地名好生奇怪,卻是爲何得名?
老羊皮這會心裡苦悶的緊,但聽到胡八一的問題,還是解釋起來,表示他也說不太清楚,只聽說那附近的草原上有許多窟窿,不是乾涸的水眼,就是自己塌陷形成的,那地窟窿一個接着一個,所以才叫“百眼窟”。
而且有的窟窿被草墊子遮蓋,有的就有一層薄薄土殼,卻是危險異常,一不小心,如陷阱一般就會掉進去,在加上那失蹤的人畜太多了,因此就人敢接近了。
老羊皮可能是兩次親眼看見妖龍的原因,對百眼窟始終感到恐懼,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胡八一聽他說完,也不知道如何勸他,只好了安慰了老羊皮幾句。
不過想到老羊皮說百眼窟那樹立這石像,心裡卻是一動,暗道那裡難道有大墓不成。
想到這裡,胡八一也不在說話,而是琢磨一會,有心問問尉遲真金,但見他一副睡着的樣子,只好放棄,也跟着唱起歌來。
……
說話間,衆人已經走有一會了,卻一直沒有見到牧牛,眼看離百眼窟越來越近,老羊皮的臉色更加不好起來。
就在衆人唱歌的時候,老羊皮忽然站起了起來,告訴告訴衆人,草甸子盡頭就是百眼窟了,然後又連忙表示離百眼窟越近,地上猶如陷阱的窟窿就越多,要不衆人下去走着吧,而且還要拿繩子互相綁着才行。
聽老羊皮這麼說,胡八一第一個站起來支持,但他剛說完,有的知青卻提出來反對意見,表示那草墊子大的很,讓他們走着那得什麼時候走到,眼看着天就黑了,他們走着不更危險?
這人一說完, 有幾人也跟在後面支持,隨後又人表示順着牛羣踩踏過的痕跡走不就得了,一時間衆口難調,盡顯無遺。
等最後還是聽了沿着牛羣痕跡走那知青的意見了。
這時雖然紅日在天,但也已經西斜,衆人站在卡車上手搭涼棚向西眺望,沉寂的大草原黃草連天,一片蒼茫,只見波濤般起伏的草海盡頭,有一片隆起的丘陵,看着好像草海上的幾座孤島。
看來那就是讓老羊皮談之色變的百眼窟了,而且到現在還沒看到牛羣的蹤跡,衆人知道無論如何都得過去探上一探了。
隨着卡車繼續前行,太陽逐漸西沉,天色暗了下來,衆人也不復之前的喜悅,一時間氣氛不由略沉悶。
眼看着離那些山丘越來越近,車上的老羊皮明顯有些急躁,下意識緊了緊懷中用布抱着的事物。這時候尉遲真金也向遠處的丘陵看去,在他眼中那丘陵上氣機混亂,妖氣,鬼氣,屍氣,雜亂不堪,但卻被更大一股類似蜃氣的氣體所籠罩,看見這股氣體,尉遲真金也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