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狂狼一方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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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間道第一部中,陳永仁幾乎沒有打鬥場面,唯一拔槍的場景是最後的北角政府合署天台上,隨後沒幾分鐘,這位悲劇的主角兄就在電梯上被打死,蹬着腿堵電梯門了……

整部電影,充斥着“智”的臥底對決,無形中便將“力”的交鋒壓縮到了極致!

然而劇情世界不同於電影,其內發生的一切都是連貫真實的。

陳永仁能夠接近韓琛,成爲紅棍,期間沒有任何僥倖,乃是硬生生地拼殺出來,一夜間橫掃油尖旺兩條街,其他社團的當家紅棍只能望其項背而不及,一時間風頭無兩!

這點從陳永仁在成爲紅棍後,依舊保留着長髮亦能看出。

要知道黑社會剃光頭起初不是求猛,乃是因爲長頭髮容易在打鬥中被對手抓住,成爲致命的破綻,到了後來那些小弟見前輩們都是鋥光瓦亮的光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剃上了……

所以電影裡面那些古惑仔留一頭飄逸的長髮,甚至梳個小辮子,裝藝術家,放到現實中要麼是不入流的街邊小混混,要麼就是真正的話事人,已經過了打打殺殺的階段,一語可定人命運!

如此一來,陳永仁算是特例了,他此刻站在最前方,一如巍巍山巒般無法撼動,別說那些年輕人以無比崇拜的目光望着這位心中的傳奇人物,連守在屏幕前的小羽都情不自禁地吹了聲口哨,感覺熱血沸騰起來!

不料陳永仁的威風八面剛剛維持十秒鐘不到,就目光一凝,似乎看到了什麼,二話不說,向着旁邊的鐵桶避去。

他的舉動及時無比,幾乎是同時,最後一輛悍馬車陡然間轉出一名赤着上身,披着貂皮領子的光頭,嘴裡叼着煙,單手舉着一把改造霰彈槍,二話不說就是一槍,霰彈扇面噴出,在一片慘呼中,一羣人都捱了鐵砂子。

“給我砍!”大漢暴喝一聲,第二批更多更猛的手下趁勢殺出,陳永仁方纔提到的紅棍飛機赫然在其中,局勢再度急轉直下。

最爲可怕的是那名大漢,一邊叼着煙,一邊從槍中掏出滾燙的霰彈殼子,這是改造槍支的缺陷,再從褲兜裡摳出兩發實彈填進去,單手一甩,合上槍機,朝人多的地方就開火,也不管那裡有沒有自家兄弟!

“守不住了!”

陳永仁都不需要探出頭去看,單單聽那子彈呼嘯的聲音,就知道對方來真的了,這個年代香港已經迴歸,槍支的管制也越來越嚴,黑/道一般不到圖窮匕見都不用槍,免得惹來警察不好下臺。

警察也默認了一定範圍內的黑幫社團衝突,只要不鬧大,不傷及平民,誰管古惑仔的死活?

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規則無處不在,陳永仁作爲警方的臥底,更清楚其中的度,按理來說,對方沒道理這般不計後果,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是多想的時候,先保護好兩名泰國佬爲上。

此處乃是韓琛的地頭,陳永仁對於環境自然熟悉得很,矮着身子,貼着牆壁而走,沒多久就摸到了後門邊上。

五分鐘前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五分鐘後見勢不妙,立馬腳底抹油,這便是黑社會的殘酷生涯!

鋼管撐開門,先靜候了一會,見外面沒有動靜,不像有埋伏的樣子,陳永仁才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可惜陳永仁再謹慎,也鬥不過輪迴者神乎其神的手段,明明外面是空無一人,但陳永仁剛剛經過,一道身影就顯露出來,卻是使用了一張金色級別的低級隱身符。

低級隱身符的弊端在於隱身後無法做出移動,也無法出手攻擊,否則就會顯形,不過此刻這名輪迴者守株待兔,還是一抓住一個準,看來與方纔那羣黑社會窮兇極惡的攻勢也脫不開干係!

“敢動一下就崩了你!”聽得手槍上膛的聲音,陳永仁的身體僵住,眼角餘光一掃,黑洞洞的槍口正直指自己的太陽穴,陰惻惻的話語自耳邊響起,“扔掉武器!”

噹啷一聲,陳永仁將鋼管丟到一旁,輪迴者見了撇了撇嘴,滿是不屑的意味,照着某人的關照,開始說起臺詞來:“仁哥是吧?我們老大……”

由於不知道黑社會發難的具體時間,這位輪迴者守在外面足足守了一個鐘頭,等得已經頗爲焦躁,好在一擊得手,想到完成了這個任務,就能令狂狼刮目相看,主線任務完成有望,輪迴者的心裡就踏實起來。

一分神,原本惡狠狠的話說得就有幾分飄忽,就在這一剎那,陳永仁霍地頭一偏,右手疾出,抓住他握槍的手,同時閃身到其身後,左手勒住脖子,膝蓋頂住腰眼,一頂一甩,將他整個人狠狠撞了出去!

整個動作迅如閃電,一氣呵成,顯然是經過了千錘百煉!

“我/靠!”輪迴者驚得魂飛魄散,隨即又惱羞成怒起來,面色漲得通紅。

被敵人用槍指着腦袋,還出手反擊,奪槍殺敵的橋段,在電影裡面確實經常出現的。

可現實世界不同,敵人手還在扳機上面呢,一個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就能將子彈射出,所以這看起來是狂拽炫酷**/炸天的反擊,其實就是在玩命……

然而黑社會的生涯,豈非就是玩命?

古惑仔中大B一句話概括得很好:出來混的,一隻腳踏在牢房裡,一隻腳踏在閻王殿中,最後都沒好下場!

所以悍不畏死是黑社會的特色,這名輪迴者就將爲他的輕敵付出慘痛的代價,前一秒鐘還用手槍頂着人家耀武揚威,下一秒就風水輪流轉,連手槍都被奪走!

最爲關鍵的是,在這個關頭,憤怒的輪迴者還做出了一個極爲錯誤的判斷——

他效仿陳永仁的行爲,在槍支指向腦袋的情況下決然反擊!

或許是認爲,別人能夠做成的事情自己也可以,或許是輪迴者天生對劇情世界的生靈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的腦袋一偏,右手緊握成拳,泛出一股深藍色的光芒,向着陳永仁的腹部直搗過去!

輪迴者經過能量強化後的力量不是陳永仁這種普通世界的劇情/人物可以比擬的,他自忖陳永仁怎麼也要閃避一下,誰知陳永仁直接後仰卸力,並且右手調整角度,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

嘭!

陳永仁並不魁梧的軀體直接被打飛出去,脊背撞在了街邊一堵本就破損的圍牆上,那牆壁晃了幾晃,然後轟然倒塌下去。

另一邊,一顆彈頭旋轉着飛出了槍管,穿過輪迴者的顱骨,近距離射擊的空腔效應將他的腦組織直接攪得稀巴爛,從後腦穿出時,頭部業已變成血肉模煳的一團!

啪嗒,兩人的身體幾乎不分先後地墜地,只不過結局卻是……

一傷!!

一亡!!!

陳永仁勉強站起,走了兩步,便無力地栽倒下去,在昏迷之前,隱約見到兩個人跑了過來,堆滿了真誠的面孔在眼前晃悠,滿是擔憂地伸出手掌道:

“這位兄弟,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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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仁已然昏迷過去,無法看到狂狼和耀陽堆滿了“真誠”的面孔,小羽卻嗤地一聲,滿含蔑意地道:“原來是這樣,坑死了同伴,只爲這麼個目的,真是演員的自我修養啊!”

將好戲盡收眼底的小羽第一時間彙報了正在附近的高天行四人,高天行聽完後再追問了幾點細節,目光閃動,沉吟片刻,不緊不慢地將狂狼的佈置描述出來:

“用同伴的性命去接近陳永仁?不太像……應該是將計就計,那名輪迴者就是在天台混戰後唯一投靠狂狼的,然後狂狼安排了這場好戲,打算將陳永仁引到別的黑社會大佬那裡,再逼出臥底的證據!”

“嗯,這個辦法很聰明,未嘗不可行,陳永仁是專盯韓琛的,若是死在黑社會仇殺中,就太不值得了!”

“而他又是倪永孝的弟弟,倪坤的兒子,若是狂狼選擇的黑社會大佬恰巧與他的父兄有關係,按照這個邏輯關係,陳永仁在被逼無奈之下,是有可能將身份爆出來的!”

“原因很簡單,其他黑社會大佬也對即將成爲三合會龍頭霸主的韓琛又恨又懼,只要能滅掉韓琛,聯手警方又爲什麼不行呢?何況陳永仁僅僅是臥底,身份暫時見不得光……”

“而狂狼這段時間肯定在那位黑社會大佬身上做了手腳,能夠將陳永仁交代的過程錄製下來,還有什麼比陳永仁親口承認他是臥底更加不可推翻的證據呢?”

“能夠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完成這麼多佈置,這個狂狼,不可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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