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連我都殺不了，憑什麼說殺死所有人？”
余文樂紅着眼睛想要掙扎，可是最後全都做了無用功。
“明白了嗎？你的努力毫無價值，之所以沒有失敗，只是沒有強者注意到天師府，所以……慶幸吧！”
白天行化身冷酷無情的魔頭，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劍一樣穿透余文樂的心防。
“嗚……我不服！”
余文樂雙膝跪地，哽咽無語。
堅持了幾十年，奉之爲人生心跳的準則，突然被人告知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誰都會奔潰。
當然，白天行的目的不是讓他奔潰。
看到火候夠了，白天行伸手將他拉起來，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余文樂下意識的看向白天行此時他已經失去了主見。
“你的堅持是有意義的，因爲那些外來者或許真的有幾個準備顛覆天師府，這無法否認。”
聽見白天行承認自己的所做所爲，余文樂終於恢復了幾分精神：“真的嗎？”
“當然，你做的沒有錯，錯的只是太極端，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
你要記住，你打擊的應該是天師府的敵人，而不是一棍子將所有人打死。
我承認我來天師府有自己的目的，但是絕對不是加害你們。
其他人也一樣，你不用去管他到底是什麼目的，只要是對天師府有幫助就行。
畢竟世間沒有那麼多聖人，然後無怨無悔的來幫你。
做到這些，然後再努力壯大天師府，或者你自己足夠強大，自然可以防止悲劇發生。
一切，都只是因爲弱小，而不是外來者的襲擊。”
白天行一股腦的將自己的理念灌輸到余文樂的腦子裡，也不想他一時半會能夠理解。
不過看起來效果不錯，雖然一鬆手他又癱坐在地上，但是精氣神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弱小，真的是如此嗎？你說的的對，沒有聖人，也不全是壞人，我早就想過了，可是師父說……”
“你師父也不一定全都正確，實際上他連天師都不是。”白天行果斷打斷他的話，毫不猶豫的摸黑錢通。
不，不能叫做摸黑，因爲他本身就是黑的。
天師府的這些人，在白天行眼中都有各自的形象，或好或壞。
但是唯有錢通，讓白天行噁心。
正所謂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錢通本身的遭遇讓人同情，但是其後所爲卻無法讓人同情。
因爲自己遭遇，就極端的排斥一切外來者，阻擾天師府發展，殺死了不知道多少外來者。
或許對方都是不懷好意，站在天師府的立場，錢通的行爲更是正義的。
但是一家一姓的正義，無法得到白天行的認可。
最重要的是，錢通正好擋着白天行的道，所以只能說對不起了。
周正的所做所爲白天行管不了，但是他卻可以先挖錢通的牆角。
等他發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激進派的先鋒大將背離了自己的期望，想來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好好想想，然後跟我在地球界好好看看，你該學會自己思考了。”
白天行彎腰拍拍余文樂的肩膀，然後瀟灑的離去。
余文樂雙眼茫然，一時間接受了太多信息，對他的衝擊太大了。
懷疑的種子早就已經種下，白天行今天說的話就是澆了些水，或許能夠提前讓種子生根發芽。
水幕落下，白天行走了出來，自然衆人也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余文樂。
“你做了什麼，外鄉人？”
余文樂的同伴瞬間發狂，還以爲白天行剛剛做了什麼傷害余文樂的事情。
不過白天行沒有動手的機會，周檸就已經張開了雙臂，像是一隻小獅子般怒吼：“滾開！”
似乎沒有想到周檸會阻攔自己，余文樂的同班怒吼：“周檸！這樣偏袒一個外人，你還是我們天師府的人嗎？”
“我是！”周檸高昂着頭，無所畏懼：“不過我相信我師父，等把事情弄明白再說。”
“你！”對方上前一步，想要動手。
屬於天師的人馬本來猶豫着不知道幫誰，但是看到周檸可能受到威脅，頓時也站到周檸身後。
“你們……”
余文樂點同伴真的氣炸了，這是要爲了外人和自己人動手嗎？
不遠處的余文樂終於被驚醒，一看這局勢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虛弱的擡起一隻手：“我沒事……和前輩沒有關係，誰來扶我一下？”
“哼！”周檸冷哼了一聲，冰冷的目光似乎再說：看到沒有，到底是誰的錯？
不少人鬆了一口氣，這下子不需要考慮幫誰了。
余文樂的同伴有些尷尬，不過也不願意認錯，低着頭就去扶余文樂。
“以後都長點眼睛，”吳波怒氣衝衝的吼了聲，算是狐假虎威了。
白天行沒有在意這點插曲，朝着周檸和吳波兩人甩了個眼色，就走了。
周檸兩人心領神會，簡單的吩咐了一句就追了上去。
“師父，余文樂找你有什麼事？”
周檸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發問，她實在好奇的很。
吳波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十分好奇，余文樂作爲年輕一代的第一人，確實引人矚目。
“你們兩個注意一點，多接觸接觸余文樂，爭取將他拉過來。”
白天行一開口，就嚇了兩人一跳。
周檸還好一點，勉強可以維持冷靜，但是吳波直接就跳了起來：“不可能，他可是錢長老的弟子，赫赫有名的激進派，怎麼可能加入我們。”
吳波對余文樂瞭解的更多一點，所以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誰見過耗子給貓當伴娘的？
“師父，你確定？”周檸也忍不住質疑。
“我跟他談過，可以肯定，”白天行點頭確定。
這一下，兩人才勉強信了，然後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恐怕從來沒有人想過，余文樂這樣鐵桿的激進派，竟然有一天會背叛自己的立場。
不過兩人也清楚，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會帶來多大的影響，或許天師府內的激進派會直接奔潰。
畢竟錢通代表現在，余文樂代表未來，現在已經衰退，未來再叛變了，那就真的沒有什麼激進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