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追風騎隱蔽無聲。
三三兩兩的追風騎靠在樹幹上,一邊養精蓄銳,一邊調整氣息。
就連風狼,也都安靜的趴在地上,偶爾擡起頭,兩點碧綠。
“嗡!”
輕微的震動在安謐的密林之中十分刺耳,一名狼騎拿出一個方形法器。
探出神識草草的一掃,狼騎頓時微微變色:“統領,有消息了。”
“拿來!”狼騎統領一把搶過法器,然後閱讀。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其他狼騎點注意,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情況有變,不自覺的挺直了腰。
狼騎統領將法器朝着身後一拋,大笑道:“哈哈!走,兄弟們進城吃好的去。”
一名狼騎狼狽的接住法器,好奇的問道:“統領,要動手嗎?”
狼騎統領翻身上了風狼背上,頭也不回的起步疾馳。
“蛇驚了,我們再去嚇唬他們一下。”
打草驚蛇!
蛇已驚,草還是要打。
雖然不知道龍許氏到底嗅到了多少危險氣息,如今卻是不能再坐以待斃。
正好,追風騎赫赫威名,大搖大擺的進城,看看那些宵小是不是敢繼續動彈。
普通狼騎當然不清楚其中的權衡,不過他們也不需要知道。
只要清楚,今天不需要繼續在野外吃乾糧就行。
“進城!”
百名狼騎高呼,聲浪震的飛鳥不敢入林。
追風騎如同風馳電掣一般,很快就到了城池之外。
說是城池,不過是能夠防禦些許蠻獸而已。
這些凡人手段建造的城池,對於武者來說基本上沒有任何作用。
狼騎根本就沒有從正門走,直接沿着筆直的城牆,三兩下跳躍到城頭。
“敵襲!”
城裡的守衛很快發現了這些不速之客,大聲的尖叫起來。
“蠢貨!”
守衛中有眼力出衆的老人一腳踹翻大喊大叫的新兵蛋子,腰背已經彎下來了。
“這是狼騎,王室的追風騎。”
當初,就是這些恐怖的傢伙,一舉擊破了龍許氏的族地,然後……
往事不堪回首,恐懼的記憶依舊宛如昨日。
但是老兵已經沒有反抗的念頭了,如今的生活也是很好的。
看到狼騎走遠,老兵才重新站直。
猶豫了半響,終究敵不過血脈牽絆。
“去,派個人去報信,就說追風騎入城了。”
立刻有人匆匆而去,至於說是給誰報信,還需要問嗎?
狼騎統領跳到城牆上,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的城主府。
實現一轉,又看到了東城一片的大宅子。
龍許氏武神的氣息已經微不可查,但是龍許氏的家業卻跑不掉。
狼騎統領嘴角上揚,拉下臉上的面罩,悶聲道:“去城主府,讓他們管飯。”
“哦!”
狼騎呼嘯,獵人出沒,小心。
……
“砰!”
守衛跌跌撞撞的進了大門,腳下一個不下心,還摔了一跤。
看門的武士認得他,連忙伸手來扶。
“怎麼這麼急?小心摔傷了。”
守衛哪裡還有心情回話,他大口的喘氣,結結巴巴的說:“狼騎……不是……追風騎,追風騎進城了。”
“什麼?”武士手一抖,差點將報信的守衛扔出去。
追風騎,那和惡鬼一樣的存在?
作爲龍許氏的武士,大多數是和那些傢伙交過手,只不過不信邪的骨頭都爛了,當時選擇臣服的才活到現在。
所以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他就忍不住顫抖:“追…追…追風騎?他們來了?”
“對,”守衛甩開對方顫抖的手,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輕蔑道:“我要去報信了。”
“呵呵!”
看着守衛走遠的背影,武士冷笑着,顫抖着。
他如何不知道對方的鄙夷只不過這些沒有正面對抗過追風騎都傢伙……
“希望你有一天會遇到那些惡鬼。”
守衛不知道背後的詛咒,他一路直行,遇到了阻攔者,也靠着緊急情報過關。
直到見到三長老,守衛才聽了下來。
三長老最近很忙,因爲邵國的軍隊出動,也因爲大長老點心血來潮。
不過看到守衛的裝扮,他還是放下手中的事物,詢問道:“什麼事情?”
他很清楚,要不是有真正的急事,一個城衛軍的守衛,是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守衛也是出自龍許氏,所以一點都不認生,直接道:“三長老!追風騎進城了。”
“咚!”
一旁的文書手上的筆都掉到了桌子上,發出哐噹一聲響,嚇得更多人渾身一抖。
“怕什麼?”三長老面無表情,呵斥道:“又不是衝着我們來的,否則你們覺得還聽得到報信?”
這倒是不假,以追風騎的速度,你就是想報信也要跑到過他們才行啊!
不過沒有人知道,三長老自己也慌的不行。
其他人害怕,他更加害怕,當年他可是從追風騎的刀口下逃命的。
要不是運氣好,就沒有今天的三長老了。
當然,表面上他依舊鎮定自若,看上去很是穩重。
“說吧!來了多少騎?又去了哪裡?”
三長老極力壓制自己的恐懼,想表現的淡然一點。
其他人可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甚至守衛還暗自佩服,心想長老就是長老,不像那些膽小鬼。
懷着對三長老的欽佩,守衛趕緊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出來。
“三長老,追風騎大概有百十號人,我看他們是朝着城主府那邊去了。”
百十號人?三長老沒有一點放鬆,這麼多追風騎,龍許氏都不是對手。
倒是聽說去了城主府讓他放心裡,不是衝着自己來就好。
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才注意到許多雙眼睛正看着自己,便故作高深說:“嗯!我知道了,應該是昨天從王都出發點那批追風騎,去城主府估計是打秋風去了。”
大家一聽,原來三長老早就成竹在胸,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三長老的目的也在於此,他知道很多人都害怕追風騎,所以做出這番姿態,爲的就是安穩人心。
不過,內心的恐懼終究是難以逃避,最後他還是沒有他忍住,道:“我們也準備酒水食物送去勞軍,不能讓他們找到藉口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