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宮的神衛選拔,完全是一項極其隱秘的流程。
可以這麼說,除非是白天行或者洞明兩人親自過問,否則從羅浮山選入了哪些月神衛,就只有月神一個人知道。
而且羅浮山以外,就是白天行也不清楚到底哪些進了月宮。
所以,董其昌可不知道自己家族裡還有人進了月宮。
本身董家就是一個世代官宦世家,家族人員數量極其龐大。
後來更進一步成爲修煉世家,董家召回了許多分支遠支的成員,人數就進一步膨脹了。
所以董其昌也不可能認識每一個家族成員,那是不現實的事情。
這樣一來,他還真不認識這個哭的傷心的傢伙是誰。
“這位……神衛,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董其昌一頭霧水,根本沒有弄清楚情況。
這位董家的神衛,真的是哭的傷心。
還真的不是做作,他是打心眼裡的真情流露。
死後封神,聽起來威風,但是其中冷暖,由人自知。
本就是傷心了,而且思念親人,懷念過去,這一下子見到了親人,怎麼可能不動搖?
因此神衛哭的厲害,一把抱住董其昌的小腿,嚎叫着:“大伯!是我,董鳴啊!”
驟然被人抱住大腿,董其昌極其的難受,想要將腿抽出來,可惜被抱的太緊了。
可是不抽出來,又彆扭的讓人難受。
最後,董其昌無奈之下只能伸手去拉董鳴,嘴裡道:“起來,有什麼事先起來說!”
董鳴哭過了之後,其實那一股氣也就泄了。
說起來這麼大個人,還哭哭啼啼的也實在丟臉,他也就順勢站了起來。
不過,心裡的激動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平息的。
董鳴依舊微微顫抖,眼睛裡的水光沒有斂去,望着董其昌,可憐巴巴的說:“大伯,你不記得我了嗎?
這一說,再仔細一看董鳴的臉,董其昌確實有些印象了。
董家子弟不少,進入玄鼎宗的也有許多,但是再加上提前身隕的,那數量就大大降低了。
因此,董鳴的樣子他是見過了,這個時候依稀有些印象。
董其昌突然想起來了,脫口而出:“我記起來了,你是一年前戰死在膏藥國的?”
“對!”董鳴破涕爲笑,興奮的說:“當時我們被邪教徒襲擊,我不小心死了,然後才被挑選到月宮成爲月神衛。”
這樣一來,一切都清楚了,董其昌恍然大悟,就說我怎麼在月球還有親戚。
隨後,他就興奮了,董鳴的出現可是意外之喜,之前還鬱悶着怎麼和月宮打好關係,現在有了自己人在,什麼事情都方便了。
想到這裡,董其昌一拍董鳴的肩膀,大叫道:“好!”
喊過之後,他就看到董鳴尷尬的表情。
人家戰死了就夠慘的了,你還在這裡喊死的好,是誰都不開心。
董其昌一看自己失言下,趕緊後知後覺的彌補道:“不是,小鳴你不要多想,我不是在說你。”
這還不如不解釋,一解釋更加亂了。董鳴只能尷尬的笑着,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董其昌也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算了,我這張嘴不說了,”自嘲了一句,算是將這話題帶過去了,董其昌鄭重其事的問董鳴不:“小鳴,你現在也算是運道不錯,在月宮好好幹前途不差,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給家裡捎個信,能幫的家裡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一點,其實不需要董其昌說董鳴也清楚。
世家嘛!不就是那麼回事,董家主月宮目前就自己一個族人,任何對月宮的投資,都少不了自己。
之前之所以沒有聯繫家裡,不是他董鳴不想,而是月宮規矩太嚴厲,根本就沒有機會。
現在機緣巧合,更是有董其昌當面保證,董鳴當然不會傻愣愣的看着,連忙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大伯,我有事肯定會找您,我一輩子都是董家人,不會不好意思的。”
這就是表忠心了,血緣再加上利益,這就是再牢固不過的關係了。
董其昌當然不會不明白董鳴的意思,正好現在有事要問他。
帶着讓人害怕的猥瑣笑容,董其昌拍着董鳴的肩膀說:“好孩子,我問你一件事,要是不方便你可以不回答。”
董鳴沒有想到剛剛發了誓,馬上就要用行動證明了。
要不是現在推遲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他都想直接拒絕了。
可惜的是,想要拒絕沒門,要是沒準備接受支援還好,既然已經準備接受董家的資助,現在就不能慫。
董鳴冷汗都快冒出來了,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問題肯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
想想看也知道了,一大堆人直接闖入月球,又要和自己打聽什麼事,能有簡單的嗎?
現在他只能祈禱,不會是什麼違禁的事。
一咬牙,董鳴想着反正也躲不過去了,乾脆伸頭挨那一刀:“大伯你說,什麼事?”
對於董鳴這個小年輕的心思,董其昌是洞若觀火,之前他可不是隨隨便便許諾的,爲的就是提前那話堵住董鳴的嘴,讓他無法拒絕。
“小年輕,要學的還多着了,今天就算是給你上一課!”董其昌心中得意。
當然,這些情緒不能表現出來,甚至他還露出一副爲難的凝重表情,聲音低沉的說:“不瞞你,大伯我是奉洞玄真人的命令來的,真人讓我找月神大人,說是月神大人有事情需要我做,你……可知道是什麼事?”
說我,董其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爲難的話,可以不說,不能因爲這種事情影響力你的前途。”
“知道影響到話,還問幹什麼?”董鳴腹誹不已,不過他也知道這位便宜大伯做的很夠意思了,這麼三番五次的強調,要是真的爲難他也不會爲難自己。
董鳴靜下心來回憶,要說月宮有沒有不能透露的隱秘,那當然不少,甚至多的數不清。
但是這樣的隱秘大多數月宮本身的事務,外人不會太關心,自己這個大伯更是如此。
那麼,便宜大伯想要知道什麼?真的只是他說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