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蠻的情況特殊,導致了外界對於他們瞭解不多。
但是對於追風騎來說,越山這一帶並不是那麼陌生。
就是在越蠻氣焰最囂張的時候,他們追風騎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縱橫之間無人能敵。
更何況當年強大凶殘的越蠻部落全都已經消散在時間長河之中,現在的越蠻部落都是後來遷徙出來的流浪蠻人新建立的。
新的越蠻部落雖然依舊強大,但是卻沒有了當年的侵略好戰,於是更加的不被追風騎放在眼中。
邵陽一馬當先,在黑夜降臨之前,終於趕到了越山腳下。
平坦的平原一下子就消失了,險峻的山峰突兀的出現在大地之上,沒有一點過度。
好在追風騎靈活無比,雖然速度有所降低,但在山地之間依舊迅捷靈敏。
不過習慣了風馳電掣般的快速,降速之後讓邵陽很不適應,怒氣滿滿的罵着:“這破地方,要不是山路難行,我一定要看看越山背後是什麼樣的。”
說起越山,就像是一道屏障,屏障之外是一個世界,屏障之內又是一個世界。
山外的蠻人如邵蠻等不適應進山之後的環境,山內的越蠻在平原之上也無法抵擋騎兵的衝鋒。
所以,除了在山內依舊能夠保持靈活的追風騎,邵陽能夠調動的人手是一個也沒有,自然也就沒有見識越山更深處的景色。
這一次白天行看中的目標,就是已知的最深入越山的部落了,再往山裡走,就是另一個未知的世界了。
天地的威能,換了一個世界依舊強大,強如邵陽也無法改變。
越山內多峰,越山也不單單指某一座山峰,而是外界蠻人對於凸起在平原之上的諸多山峰的統稱,取越過平地者爲越山之意。
哪怕處在越山的外圍,邵陽等人見到的奇駿險峰就已經不少了。
尋着記憶之中的路線,邵陽等人極速前進,三百騎追風獸在山林之中穿行,偶然遇到的蠻獸無不退避,不敢掠其鋒芒。
當熟悉的那座山峰出現在眼前,早就不耐煩的邵陽眼中一亮,喜道:“到了!”
一些經歷過當年戰爭的追風騎,對於這座山峰的記憶還停留在數年之前,那被自己以及同伴蹂躪過的部落,殘破的建築以及火焰和哀嚎,鮮血和屍體。
如今,新的越蠻人重新建立了部落,記憶之中的廢墟也重新煥發了光彩,整齊的建築和零星的越蠻戰士,讓這裡重新煥發了生機。
邵陽嘴角露出殘酷的笑容,絲毫不帶情感的聲音在夜色中飄蕩:“但是,爾等的努力,隨着今夜過後都將毀之一炬。”
他是邵部落的族長,無數蠻人的頭領,強大的戰士以及……殘酷的侵略者。
沒有對待族人的溫情,沒有對待附屬蠻人的高傲,更沒有對待白天行的禮遇,他帶來的只有殺戮和毀滅,戰刀和征服。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一個合格的蠻人,要懂得溫情和殘酷並存,並且知道什麼時候該展露溫情,什麼時候該施以殘酷。
兩者並不衝突,而是可以和諧的並存在一起。
一直吵鬧不休的追風騎罕見的陷入了寂靜之中,再沒有一絲喧囂,每一頭追風獸都靜靜的趴伏在地上,積蓄着力量。
雖然蔑視越蠻,但是在戰鬥之前,他們依舊小心謹慎,沒有半點疏忽大意。
這就是追風騎,蔑視敵人,正視戰爭。
邵陽知道自己的麾下懂得怎樣去應對戰爭,所以他沒有開口指點,反倒是如同普通的追風騎一樣靜養休息。
詭異的,數百人待在山林之中,卻像是三百個幽靈一樣,沒有一點動靜。
從上午出發,一直到到達此地,天色正好昏黑。
邵陽靜靜的等待,等待夜色更加深沉。是的,他沒有準備隔一天再戰,而是選擇一鼓作氣,擊潰眼前的越蠻部落。
自信、謹慎、強大和兇悍團結,在這般邵陽的帶領下,追風騎才如此強大。
不遠處到越蠻部落已經升起了篝火,他們還維持着古老落後的習俗,即將開始晚餐。
這一支規模不大的越蠻部落,背靠着一座小小的獵場,生活的還算是富足,飄過來的香味,特別能說明情況。
邵陽當然嗅到了香味,他身下的追風獸突然站立而起,嘩啦啦的灌木擺動聲中,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崽子們,休息好了沒有,越蠻子已經替我們準備好了晚餐,現在我們該幹什麼?”
“殺!”
“老子要吃飯!”
“快點,我的寶貝已經等不及了!”
……
突然爆發的聲浪,一掃靜謐的夜色,追風騎瞬間恢復了本色,就像是之前潛伏的那些人不是他們一樣。
邵陽笑了,他纔不管麾下的吵鬧會驚醒敵人,讓他失去了偷襲的機會,因爲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偷襲,追風騎會擊潰一切敵人。
至於之前的安靜,不過是等待對方爲自己準備晚餐,以待廝殺之後一頓飽餐。
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僅僅只是……衝鋒!
“隨我……破敵殺人!”
邵陽兩腳輕輕一夾,身下的追風獸一躍而起,如同風一樣飄過。
他的身後,三百追風騎也是魚貫而出,一個個張牙舞爪發出各種奇怪的叫喚發起衝鋒。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的越蠻人警惕性很強,在喊殺聲剛剛響起的瞬間,追風騎就被發現了,然後就有人敲響了銅鑼。
“當!當!當!”
銅鑼的響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整個越蠻部落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下一秒,像是炸鍋了一樣,整個越蠻部落沸騰了,無數的喊聲、驚叫隨之而來。
每一個戰士、婦孺以及孩童都拿起了可以找到的一切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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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陽已經衝到了越蠻部落的門口,他已經看見了十來個越蠻人拿着武器在門口組成了一道簡易的防線。
風聲被拋在了耳後,電光火石之間,他只看見那些越蠻人似乎相當驚訝,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叫喚什麼。
“殺!”
戰場之上,時間一瞬既逝,哪裡有那麼多時間思考?
邵陽驅使追風獸撞開了擋路的越蠻人,手中的戰刀帶起一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