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的人突然找上自己。
這卻是讓江誠感到很意外。
不過他很快想到被他弄死的廣源等人,看來戒律堂找他有可能就是爲了這件事。
可是像廣源等極爲普通的弟子身死在宗門之外,也算不得什麼太大的事情,江誠原本是打算在小比一結束就去戒律堂稟告此事,當然肯定不會如實稟告。
但在小比結束後,他卻就被血佛女口頭收作了弟子,又跟着李慶之去挑選住處,倒是一時將這件事給忘了。
然而戒律堂的人現在竟然主動找上了他,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廣源等人身死的小事戒律堂是會調查,但也不可能這麼積極。
畢竟這些人究竟是死是活,目前也只有江誠和銀面羅剎知道,戒律堂的人又豈會知曉?
但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戒律堂的那位項執事就好像是已經知道廣源等人身死了一般,居然直接就傳喚他過去配合調查。
這裡面的訊息量就很大了,有些耐人尋味。
“看來是有人注意到我了,並且還有膽子去戒律堂秘密告發我。”江誠看了一眼自己腰間挎着的鬼頭金刀,心中暗道。
“走吧。別讓我們兄弟仨爲難。”
三名戒律堂的弟子都審視盯着江誠,卻也沒有像對普通弟子一樣動手動腳直接押走。
畢竟不是沒腦子的蠢貨,知道江誠即將要成爲血佛女的弟子,還敢對他不客氣的,那除了有底氣的就是傻棒槌。
“好,我肯定配合你們調查,吳成,你先走吧,我去一趟戒律堂。”
江誠對着吳成笑着說了句,就跟着戒律堂三人離開了。
調查就調查。
這次戒律堂的人主動盯上他,雖然可能是有人要整他,但現在畢竟他的身份與以往並不相同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血佛女就杵在他身後,誰想動他,也得掂量掂量。
若是在今日之前,被戒律堂的執事這麼主動邀請上門喝茶,江誠心裡可能還沒什麼底氣,但現在,他卻沒有太擔心。
看着江誠被幾名戒律堂的人帶走。
路上一些弟子皆議論紛紛。
不認識江誠的,在打聽到其身份後就感到有些吃驚,認識江誠的自然也就更是震驚。
戒律堂的項執事現在還真是底氣足啊,竟然直接就派人帶走了今天血佛女才收下的新弟子,這種時候做這樣的事情,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不過了解項澤天性格和背景的人,又有些釋然。
不管怎樣,江誠撞到這個人手裡,恐怕是要難堪一下的。
吳成聽到一些弟子對項澤天的描述,心裡有些沒底,爲江誠感到擔憂。
現在江誠可就是他大哥,他的主心骨,這就被戒律堂給帶走了,他頓時也就有些慌。
“不行,我得幫幫江師兄,對了,去找李師兄。”吳成想到了李慶之。
李慶之作爲血佛女的二弟子,雖然如今還只是內氣九重天的實力,但在整個血佛宗之中像他這麼優秀的,卻也只有寥寥十幾人而已。
這次小比李慶之又拿了第一,已經隱隱有了精英執事弟子之下第一人的聲望。
吳成覺得找李慶之出面,應該會讓那項執事稍微顧忌一下。
在吳成匆匆去尋找李慶之時,江誠也已隨着三名戒律堂弟子來到了戒律堂丙字7號房。
戒律堂的房屋都是黑色的冷色調,月色之下看上去黑壓壓一片,周圍又無樹木掩映,很是空曠,時而還會有些慘嚎從一些房間中傳出,氣氛很是壓抑。
“進去吧。”三名戒律堂弟子把江誠帶到門口,就推開門道。
江誠氣機已是感知到了房間內的一些氣息。
房間之中空空蕩蕩,只有一個方桌。
方桌前坐着一個人,而在方桌旁還站着三人。
江誠心中一凜,發現那方桌前坐着的威嚴大漢氣息很是可怕,竟然讓他有種皮膚髮緊的感覺,而且對方正冷冰冰看着他,似乎帶有敵意。
而此時在方桌前正對着那大漢的位置,擺放有一把特殊的椅子,椅子靠背看上去就像人的五指,銘刻陣紋。
這是審訊宗內犯罪僧人就會安排坐上去的椅子,坐上去後連內氣都被封禁,任人宰割。
“項執事,人已經帶到。”一名戒律堂弟子稟告了一聲。
“旁邊站着。”項澤天隨手揮了揮,不假辭色。
三名戒律堂弟子頓時就都靠邊站着,一聲不吭。
“普度堂弟子江誠,見過項執事。”
江誠對項澤天合十施禮,至少在表面禮數上他是給了對方面子,對方挑不出毛病。
儘管不知道對方到底想怎麼審訊他,但看到對方身旁那另外三名明顯不是戒律堂弟子的僧人,江誠就知道應該是這三人找自己的麻煩的。
“現在你是犯了錯的刑事僧,別給我來這一套,立即給我乖乖地坐過去,有些事情我要審問你。”
項澤天對禮數周到的江誠卻一點沒好臉色,反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對江誠冷哼道。
“審問我?”江誠眉頭微皺,看向那審訊椅。
一般情況來說,在還沒給事情定性或者找到十足證據證明一個人有罪之前,是不能隨便讓人上審訊椅的,因爲坐上這把椅子也就等於服從認罪了,並且也將失去一切抵抗能力。
“你有意見?是想反抗嗎?”項澤天臉色陰沉下來,眼神如銳利的刀子般閃爍寒光盯着江誠。
霎時間江誠手臂汗毛都立了起來,尾椎骨一股涼意竄上後腦,感到了極度的危險,如普通人被一頭老虎盯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這項澤天竟然是不按規矩來,以真氣境的實力境界散發氣勢壓制他。
頓時整個小小的審訊室內都是一股強橫的氣勢來回激盪,不止江誠感到威脅,就在項澤天身旁的幾個僧人甚至更不濟瑟瑟發抖了起來。
要知道項澤天的氣勢主要是針對江誠,此時江誠就感覺自己的皮膚就像是被極爲鋒銳的刀子來回刮擦,汗毛聳立。
“項執事,你的做法並不符合規定,就算我有什麼罪,你也得拿出證據讓我心服口服,然後才能讓我坐上審訊椅。如果你想屈打成招,我會將此事稟告我師父血佛女。”
江誠皮膚已開始涌現一種古銅色,被逼迫得進入了金剛不壞神功的狀態,他神色也是冷冽起來,不八不丁站得筆直道。
即使是真氣境的高手又如何,對方難道還敢冒着大不諱將他屈打成招定罪不成?
此番作態,必然還是想嚇唬他,給他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