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總是難料。
如果萬事都是一成不變,那豈非缺乏波瀾壯闊的樂趣?
李大貴和胡杵這二人就萬萬沒料到,他們竟然會在這次的小比中栽了跟頭,連第二段路都沒闖過,竟就被一名雜役僧給重傷淘汰。
這實在太諷刺。
而此時江誠在吸收了李、胡二人的小半內氣後,終於是厚積薄發之下,於巷道廝殺之中順利突破了境界,達到了內氣五重天的實力。
戰鬥中突破,愈戰愈強!
這就是《吸功大法》的霸道厲害之處!
實力再度的提升,使得江誠闖過第二段路的速度更快,幾乎是追着馬飈闖入到第三段路。
二人幾乎是一路橫推,前腳追後腳一起闖出了一整條巷道。
馬飈闖出巷道後微微皺眉,看向身後。
但聽得身後轟然一聲爆響。
兩尊內氣五重天的鐵木傀儡皆被一抹金色刀芒強行橫掃開來,江誠整個人就如金甲戰神一般,從巷道口大步衝出,渾身氣息強勢可怕。
“此人是誰?”
馬飈神色凝重盯着走出巷道的江誠,當看到江誠身上穿着的疑似是雜役僧的破爛僧袍時,眼皮都不由抽搐了兩下。
“雜役僧?”
江誠收了金剛不壞神功,目光鎮靜看向馬彪,他剛剛突破實力境界,雙眸熠熠神光外放,給人氣勢凌厲之感,使得馬飈縱然是內氣六重天的武者,亦是不敢小視。
“這位師弟面生得緊,卻不知名諱?”馬飈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向着江誠微微拱手。
他剛剛在巷道之內就感受到身後的強烈氣機,卻只道是李大貴或者胡杵,但此時才知道竟是面前這面生之人。
不過現在二人都已出了鐵木傀儡巷道,卻就已是沒了競爭衝突,這次小比到此已算是結束,關於小比名次和一些安排稍後就會出來,故而馬飈對江誠也是笑臉相迎。
他雖然傲氣,但對於江誠這種有些摸不透實力和來歷的人,卻還是不願招惹的,能叫交好就交好。
江誠對着笑臉相向的馬飈也是微微頷首,合十雙手淡然道,“小僧江誠,在此之前也不過是雜役僧,馬師兄不認識小僧也是正常。”
“竟然還真是雜役僧?!”馬飈雙眼微縮,臉上笑容更是不改,頷首道,“英雄不問出處,師弟此次一鳴驚人,說不準是有希望挺進前二十的行列的。”
江誠跟着客氣兩句,二人當即也便在執事弟子引領下離開此地,去往演武堂小場前。
江誠看着馬飈的背影,心中還是感到頗爲遺憾的。
他剛剛雖然已是竭力追趕此人,但奈何第一次闖鐵木傀儡巷,經驗不足,且又在中途與李、胡二人交手耽擱了許多時間,故而最終還是沒能追上馬飈,屈居一條巷道的第二。
否則若是能趕超馬飈此人,搶佔一條巷道的第一,那卻就是穩當當可以列入前二十的行列,甚至有希望爭取到前十。
而現在,以十五條巷道的第二來論,他能否進前二十還要看運氣,至於進入前十也就甭提了。
終究是萬事不能如意。
“希望還是很大,我這條巷道畢竟也是四重天以上武者才能闖的第二階梯,如果我的速度和巷道表現比其他幾個巷道的第二名要強一些,還是有可能闖入前二十......”
江誠心裡盤算,已是走到了演武堂小場前,看到了那桌前安坐的血佛女以及無德。
就在江誠這邊的小比已進行到了尾聲時。
景龍府,七殺宗的一個分舵所在,雪青青清洗處理了身上傷勢,又服用了上好的青蓮碧玉丹緩解屍毒,臉上的青黑氣息才消散了一些。
她戴上了銀色面具,整個人又恢復了銀面羅剎那種心狠手辣的氣勢,走出房間就來到分舵前堂。
“羅剎,怎麼樣?在我這裡住得可還習慣?”
前堂,七殺宗分舵舵主煞風扇劉文兵含笑來迎,看向銀面羅剎那高挑身材時,眼神流露一絲欣賞傾慕。
他亦是真氣境的高手,實力比銀面羅剎也不弱,否則也不會當得上一個分舵的舵主,但名氣和在宗內的潛力地位,卻是比不上銀面羅剎雪青青。
雪青青面具下黑亮的眸子彷彿永遠都噙着一層冷意,盯在劉文兵的臉上,就令其笑容多了幾分不自然。
“不要跟我客套這些,我讓你給我聯繫血佛宗的人,你聯繫上了沒有?”
雪青青語氣生硬冰冷,極爲不客氣。
然而劉文兵卻知道這就是對方一貫的脾氣,倒是也不怒,笑着搖了搖手中摺扇道,“羅剎你吩咐我辦的事情,我怎敢怠慢?你放心,我已聯繫了血佛宗的項天澤,他雖然只是真氣三重天的實力,卻也是血佛宗戒律堂貨真價實的執事弟子,有些人脈,正是符合你的要求。”
“他到了景龍府後,讓他來見我。”雪青青冷冰冰交代了一句,看也不看劉文兵一眼,轉身就走。
劉文兵挽留一句,終究遺憾看着雪青青那高挑身影消失在廊道處,搖了搖手中摺扇心中冷哼。
“羅剎女啊羅剎女,你求人辦事,卻也是這般頤指氣使,若非顧忌你師父冷麪真君雁幽庭,以你現在這等狀況,我非得讓你知道什麼叫男人。”
雪青青壓根不知曉劉文兵這個笑面虎對她是心有不滿,不過即使知道她也不會在意。
自始至終她就這樣的性格,有人恨有人愛,她我行我素。
此次若非是受傷太重,屍毒再也無法壓制,她也不會來這七殺宗分舵求援,而是會自己找個地方偷偷養好傷。
不過即使她身手重傷,來到這七殺宗分舵,給劉文兵一百個膽子,此人也不敢有什麼異心,這一切便是因爲她有個好靠山,好師父。
“血佛宗的禿驢,我不管你叫什麼,是什麼人,我會把你揪出來,讓你生不如死!”
雪青青回到房中,想到江誠那張可惡的臉龐,眼神之中就爆射兩縷寒光。
江誠打了個冷顫。
走到血佛女和無德師叔面前,和其它一衆闖過關的師兄弟站在一起,他就莫名感到心中一悸,可能這就是來自強者的壓力。
就像是兩頭猛虎盤踞,莫名就有種難言的威懾釋放,震懾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