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時間,他卻又別無他法,只能暫時依靠先前青色神鳥察覺後的幫助,口噴烈焰,阻攔三人靠近。
“必須要想辦法打破僵局,不然,僵持下去,待青色神鳥加工的金焰耗盡,我也得死。”李晏緊皺着眉頭,略一疏忽,便釀出大禍,性命危在旦夕,實在叫他後悔,早知道,便不離開白家府邸了,有那麼多白家族人在,白春夜豈敢動手?
可他卻自己出來了。
仗着青色神鳥剛纔的準備和幫助,李晏以一敵三,暫時不落下風,但他明白,自己頂多再支撐得住半分鐘而已。
白春夜、申秋芳和長孫明輝發動突襲的地方,位於城中,周邊房屋不少,居住了百姓。
眼下,四大內景交戰,餘波擴散,四下裡,響起了淒厲的哀號。
“爺爺、奶奶,你們不要死!”
“明兒,我的孩子,你怎麼了?”
“畜牲啊,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周邊的民屋中,傳出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慘叫聲、痛呼聲和哀嚎聲,幾個呼吸,便已有幾十人,死在了四人交戰的餘波中,房屋或崩毀,或燃燒,百姓悲慼,啼哭哀鳴,迴盪李晏耳邊。
造下此等殺孽,雖非李晏本意,乃白春夜、申秋芳、長孫明輝三人逼迫,不得已而爲之,但始終他也出了手——當然,他也不可能不出手——是罪魁禍首之一,耳聽得百姓哭號,不由眉目緊縮,暗道:“城中百姓無辜,就算要戰,也得換一個地方。”嘴巴噴火,卻沒法說話。
那二女一男三人,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臉現殺意,眼眸冰冷,直視着李晏,一面出劍、揮扇、劈掌,擊潰淡金色火焰,一面緩步靠近他。
他們既已決定出手,後果早就預料到,百姓傷亡,財貨受損,全在意料之中,事後賠償一二即可,算不了什麼大事。
再說,只要能夠殺死羅浮,這些犧牲,就都是值得的。
“羅浮,你跑不了了,跪地求饒,興許……我們一時心軟,還能饒你一命。”白春夜朗聲道,面色帶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確實,現下情景,別看局面僵持,但她們三人,實已大佔上風,想不到羅浮能夠逃跑的辦法。
“廢掉武功,再砍斷了手腳,放出去乞討,遭人踐踏、唾罵,羅浮,日後,這便是你的下場。”申秋芳冷笑道,右手執扇,猛然一揮,白色光點,澆滅了一小部分金焰,另有一小部分金焰,落到四面的房屋上,嗤啦一下,便即燃燒了起來。
趁此機會,她又前進了兩步,越發接近李晏。
另外兩處,白春夜和長孫明輝,也是一步一步,穩紮穩打,與申秋芳,三面合圍李晏,誓要將他擊斃當場!
李晏明白,根據三人的速度,過不了一會兒,三人便會趕至自己身旁,屆時,他真的再無逃生之機,結局註定。
李晏心念電轉:“怎麼辦?照空燈起作用很慢,眼下的情景,取出來,也是白費功夫,反而牽扯了我自己的精力和真元。清寧羽衣防禦強大,所幻化的那一隻青色神鳥,更可以顯化而出,相助於我。生死關頭,性命攸關,拼盡了一切,也得先逃出去了再說。”
李晏心意已決,分出一縷意識,沉入泥丸宮小天地,溝通了青色神鳥,傳達自己的要求,它有靈性。
“啾。”
青色神鳥輕啼,絢爛的尾羽一甩,攪動了淡金色火焰,襯托得它越發神異而美麗。
外界。
“呼~”
李晏仍在吐火,那三人和他之間,卻已只有十餘丈距離,只要沒了金焰,身形一晃,便可躍過。
長孫明輝和申秋芳真元勃發,殺意森然,宛若實質,當頭罩向李晏,意圖使其慌亂,自亂陣腳。
李晏鎮定自若,眸光閃爍,他要尋找最好的時機,否則,縱然暫時脫身,後續三人緊追不捨,他真元量上比不過白春夜和那強大男子,遲早也會耗盡真元而亡。
十秒鐘後。
李晏眼睛一亮:“就是現在!”
他催運真元,身披的清寧羽衣,波光起伏,只一個剎那,在他頭頂,呼的一聲,突兀浮現一隻青色神鳥,顧盼生威,極是美麗。
“那是……”
白春夜、申秋芳、長孫明輝目注着那青色神鳥,怔了怔,而後猛然變色,身子微顫:“難道……羅浮,竟然真的是一頭神獸?!那……那神鳥……”
三人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糟糕,闖大禍了!我不該答應申秋芳和長孫明輝,向羅浮出手的,唉!”白春夜暗想,出劍速度,不由慢了下來,劍氣綿軟無力。
在場四人中,“第二明星”長孫明輝修爲最高,乃內景圓滿,猶有餘力,察覺到白春夜心生怯意,想與羅浮和解,不由大怒,喝道:“白家主,咱們已動了手,圍殺這許久,倘若羅浮逃出生天,他又豈會放過我們?力求將他擊斃當場,方是正理,勿要自誤!”
聽到此言,白春夜一個激靈,心想:“羅浮有恩於我白家,申秋芳和長孫明輝的出手,那是因爲長孫德、長孫瑤的緣故,他們已然敵對,非一方死絕不可,絕無和解的可能。而我呢,恩將仇報,羅浮要不怨恨,那是假話,誰都不信。”說道:“對,第二明星,你說的有道理,只有殺了羅浮,處理掉後續事宜,我們纔可無礙。”
心念既定,白春夜劍交右手,刷刷刷地連出數劍,削弱淡金色火焰,劍氣耀目,急攻李晏,狠辣無比,再不留情。
噼啪!
申秋芳手握白色摺扇,運起了祖傳武功,呼的一下,當頭直劈。
“羅浮,受死吧!”
長孫明輝兩手一合,再向外分,掌力更增強了幾分,飛身而起,真元護體,硬頂着所剩不多的金焰,疾攻他後心。
三人盡展其能,再無留力,一霎那,李晏便即危如累卵,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