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人有兩樣東西是泗水人望塵莫及的。
一,便是他們各種各樣眼花繚亂的旁門左道。
二,便是歌舞。
不論男女,幾乎每一個西域人,都是舞蹈大師,就連三歲孩童,在哭的很有節奏的同時,也能扭得很有節奏。
熱扎依娜帶來的這一票舞者,偏偏又都是妖嬈的大美人,跳起舞抖肚皮抖屁股的,對從未見過這種暴露誘惑路線舞蹈的泗水人來說,其殺傷力不言而喻。
鑑於之前泗水一方劍舞之時水中樓蘭所給出的惡劣迴應,泗水人本來已經打定主意,水中樓蘭獻舞的時候,也同樣鄙夷鄙視嗤之以鼻。
當然,他們真是這樣做的。
“什麼東西,這叫舞嗎?怎麼老是在那亂扭,像條蛇一樣!”
“蠻夷風俗,實在是污穢不堪,朗朗白日,搔首弄姿,成何體統!”
“不堪入目,粗俗不堪,若是我府中出此種不知廉恥的女子,直接在街上架一把火,活活燒死她!”
宴席上的泗水人,全都都毫不掩飾,大聲斥責起水中樓蘭這有傷風化的舞蹈來。
按說這種謾罵,剛好是對之前水中樓蘭無禮的有力反擊
可這罵聲越大,沈蒹葭的頭,卻越低。
沒辦法,丟人啊!
各位,麻煩罵之前,咱那雙眼珠子能不能先從人家肚皮上、屁股上、胸上扣下來?
就算真扣不下來,咱能不能別那麼明顯?
不,隱蔽問題可以先放一放,能不能先把眼中那熊熊燃燒的色狼之光熄滅掉?
流到胸口的哈喇子能不能先擦乾淨?
明明已經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卻偏偏裝模作樣的在那大罵亂噴,這比光明正大的雙眼放光還要丟人啊有木有!
見此情景,熱扎依娜是笑的花枝亂顫。
一衆西域姑娘,也扭動的更加瘋狂,那個個水蛇腰左搖右擺的,整個一羣蛇亂舞的模樣。
邊舞,口中還邊吐出道道蝕骨銷魂的聲音來。
那媚眼,更千萬層波浪那般,一浪接一浪瘋狂溢出。
沈蒹葭看得暗暗着急,看那舞跳了一會,實在坐不住了,開口道,“妹妹,你這舞,是不是得換一支?”
“姐姐,這支舞,名喚‘錦繡江山’,乃是我水中樓蘭祭祀舞,是最最高貴的舞,只會對最尊貴的客人展示,我將此舞獻給上國,是在向上國展示我們最誠摯的敬意。”
一句話,堵的沈蒹葭不知道說什麼好。
作爲泗水公主,她曾經出使過不少國家,水中樓蘭便是其中之一,當時水中樓蘭便是用此舞迎接她。
當然,那會的錦繡江山,舞者穿的沒這麼露,跳得也沒這麼嫵媚誘人,更不會搔首弄姿。
雖然現在的這套動作在細節上改了不少,不過,這的的確確就是錦繡江山,水中樓蘭在此時跳這舞,泗水一方還真無話可說。
“連祭祀這種神聖的舞都敢改成這種勾引人的舞,這個熱扎依娜,心中是半點敬畏之心也無,怕是不大好對付。”
簡單的一支舞,讓沈蒹葭對熱扎依娜的難對付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素以足智多謀著稱的沈蒹葭,竟然拿這一支舞沒辦法!
啪啪啪!
突然,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衆人回頭,就看到兩條人影並肩而立。
一男一女。
蕭讓,蕭琦雪。
沈蒹葭當時就是一喜,哥哥誒,你來得太及時了!
她和蕭讓接觸雖然不算多,但瞭解卻比任何一個泗水人多,在她眼中,這蕭讓簡直就是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野人,人情世故那是半點不通,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如果他看着不爽想打誰的臉,絕對不會玩什麼含沙射影,連場合都不會分,直接上去啪啪的就抽。
而恰好,這野人,不知咋的,看熱扎依娜不順眼!
沈蒹葭想的一點沒錯,蕭讓看到那羣蛇亂舞的場景後,當場就撇嘴了。
腳步停都沒停,直接就往羣蛇裡面走。
那些舞者,也早看蕭讓不順眼,當然不會給蕭讓讓路,但既然是蕭讓要走,她們不讓也得讓。
蕭讓身上如同有一股狂風,所過之處,但凡還在他身體三尺範圍的人,全部被彈飛。
當他走到沈蒹葭身旁的時候,羣蛇早已經被衝的七零八落的。
舞,自然再也跳不成了。
“喂,臭小子,你未免太放肆了!”
“大膽,竟敢衝撞我們的錦繡江山!”
水中樓蘭一方,幾乎人人怒髮衝冠,對蕭讓怒目而視。
“不要以爲這是在泗水,我就會對你一直忍耐,之前的挑釁我視而不見,已經給足了沈姐姐面子,這一次,我若是再不動手懲罰你,你還真當我水中樓蘭無人了。”
熱扎依娜臉色鐵青,排開衆人,向着蕭讓走去。
“你誤會了,我沒有挑釁你的意思。所謂挑釁,那得有一個前提,你的實力和我相當,或者超過我,那才叫挑釁,而事實卻是,你在我眼中,就是動動手可以戳死的螻蟻,你根本沒資格讓我挑釁。我只是看你不順眼,所以順手踩踩你罷了。”
蕭讓看都沒看熱扎依娜一眼,用一種很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完這段話。
熱扎依娜拳頭當時就握緊了,臉色氣得煞白煞白的。
見過猖狂的,沒見過這麼猖狂的,踩人找茬連理由都懶得找,直接就說老子要踩你,簡直欺人太甚!
“蕭讓,你少說兩句!”
沈蒹葭暗呼過癮,要不是當面笑太得罪人,她一準笑得撒手人寰了。
“沈姐姐,這個人欺人太甚,我必須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熱扎依娜咬牙道。
“妹妹,你說得對,的確是蕭讓太過分,你怎麼處置他都是應該的,不過作爲好姐妹,我得提醒你一句,這件事情,還是當做沒發生的好。”
沈蒹葭道。
熱扎依娜沒有迴應沈蒹葭的話,眼中啪啪冒火,看着蕭讓,“你,可敢接受我麾下猛士的挑戰?!”
“不接受。”
蕭讓想都不想,乾脆利落的拒絕。
沈蒹葭有些失望,她還想看蕭讓虐人呢。
“蕭讓,我印象中,你可不是一個膽小的人。”
沈蒹葭挑撥道。
“不,這不關膽子大膽子小的問題,關鍵是我找你有事,急事,要不你以爲我會到這裡來?”
蕭讓一臉凝重。
沈蒹葭一緊張,“什麼事情,這麼急?”
能夠讓天合境大能如此緊張,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了吧!
“我要去茅廁,忘了帶紙,沈蒹葭,有紙嗎,借我兩張?”
噗!
沈蒹葭一口老血差點就噴出來,感情水中樓蘭的妹妹們被踩,就是因爲這個啊。
她們上輩子到底幹啥缺德事了,今生得倒黴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