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凰命格,就是皇后……呵呵!”
任紅昌看得煙消雲散的左慈仙靈,只覺得渾身涼涼。
對於母儀天下,她是半點不信。
太子選妃,天下皆知,世家雲動,將所有優秀的女子都送入宮中,還有玄器嫁妝,競爭得無比激烈,至今太子妃的人選都未定下,她只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出身貧寒,更是海外仙道弟子,與大漢皇朝敵對……
怎麼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她與那太子素未謀面,纔不要勾心鬥角,委曲求全,就爲了一個虛無渺茫的皇后之位!
“錯矣!錯矣!”
正在任紅昌嗤之以鼻之際,清脆高貴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隻小巧的鳳凰出現在眼前,盤旋飛舞。
“你是!”
任紅昌怔住。
“吾乃凰靈,專爲傳授你德風謙謙,涵容萬豁,胸懷蕩蕩,光天無私而來!”
隨着鳳凰的傳授,任紅昌這才知道,爲什麼以左慈仙人之尊,會那麼激動。
實在是真凰命格極爲難得,一旦成就,便是龍鳳呈祥,帝后雙聖!
也就是說,龍鳳命格相合,氣運交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連皇帝都不能妄自廢后。
最好的例子,莫過於呂雉。
劉邦是何等雄才大略,心狠手辣,在活着時,就感到呂后干政的權力慾望,不少佈局都是爲了限制其權力,但爲何沒有直接廢后?
正是因爲呂后爲真凰命格,與劉邦共定天下,其自身氣運與大漢國運已經息息相關,如果呂后被廢,那麼大漢國運也要受創。
所以身具真凰命格,幾乎就是鐵板釘釘的皇后,即便一時當不上皇后,原本的皇后也會被廢,改立後位。
這關係到國運盛衰!
不過不像真龍之氣,可以父傳子,子傳孫,血脈相傳,真凰命格很難延續。
如呂后雖是一代雌龍,開國承運,配天而出,但由於妒悍稱制,外戚之禍,大失母德,死後真凰命格散去,無法遺澤後人。
而東漢開國六大姓之所以出了那麼多位皇后,陰麗華是關鍵,她端莊賢淑,母儀之美,內持恭儉,外抑宗族,爲一代賢后,完美無缺,將真凰命格徹底凝聚。
任紅昌自己也驚住了,直到小鳳凰在身邊飛來飛去,忽然道:“你這名字不好,改爲貂蟬吧!”
“我還沒入宮呢,取個官名做什麼?不改!不改!”
任紅昌昂頭看着凰靈,烏溜溜的眼珠一轉:“除非你能將被原陵鎮壓的遁甲天書給我取來!”
“呵!”
凰靈輕笑,化作一道流光,只一剎那,便再度返回。
“遁甲天書完全是我的了!”
貂蟬收起天書,全力祭煉,心中又驚又喜。
驚的是凰靈所言似乎爲真,否則它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取來玄器,喜的是原本左慈仙靈寄予遁甲天書中,她只有使用權,現在左慈仙靈已散,遁甲天書可就是她的了。
“袁紹!”
玄器在手,凰靈相助,這一刻貂蟬眼前閃過一張張死不瞑目的面龐,冷冷一笑,殺氣四溢,閃身撲回。
殺人去也!
……
……
“這貂蟬的性情,倒是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鬚眉的風采!”
地界酆都,顧承緩緩睜開眼睛,嘴角溢出一絲微笑。
他此行不僅令左慈的仙靈隕滅,以炎龍之力祭煉了遁甲天書,還佈置下貂蟬這枚棋子。
至少在原陵內,海外仙道反倒成了助臂,可以對付袁紹及其背後所代表的佛門。
不過貂蟬即便得了真凰命格明幫,龍靈之力暗助,想要殺死袁紹,機會也不大。
好在只要貂蟬能拖延住袁紹的步伐,等待顧承解決外面的大佛禁制,那就是甕中之鱉。
“奉孝,你來了!”
正在這時,顧承眉頭一動,白衣飄飄的郭嘉走了進來。
“殿下,幸不辱命,酆都的格局,我已瞭然於心!”
“好!”
顧承露出滿意的微笑。
人界有賈詡策應,多上一個郭嘉,也沒有決定性的改變,所以這位鬼才,暫時安排在地界。
陰麗華與六大姓的家主仍然被封印度化,必須要救出他們。
同時在天地輪迴未能完善前,幽冥酆都的佈局,重要性不遜於人界。
顧承手握大漢皇朝無上權力,乃人界之皇,不可能長期停留在地界,唯有尋一個能放心予以重託之人。
此時顧承彈指,龍靈之力予以郭嘉溝通之便,這位鬼才知曉原陵內格局後,微笑道:“殿下,海外三仙教有十英,正是三仙最優秀的弟子,其中排在首位的名葛玄,修爲不在我之下!待我用計,讓葛玄棄暗投明,如何?”
“葛玄?不是與張陵齊名的四大天師嗎?對了,他歷史上確實是左慈的徒弟,埋沒在三仙教,確實可惜了……”
顧承頷首道:“大善!”
君臣二人相視而笑,一直緊閉嘴巴的黃敘莫名覺得一寒。
不過眼見大事已定,他期盼地看着顧承。
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那瘦弱的雙眼裡,透出的是與父親團圓的渴望。
“走吧!”
地皇書在手,毋須陽平治都功印,也能隨時來去兩界,顧承長笑一聲,拂袖一捲。
漩渦乍現,兩人化作流光投入其中,黃敘緊緊閉上雙眼,首度體會到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感覺。
他自從出生,就一直顛簸,足跡早已踏遍天下十三州,但穿梭兩界還是首度。
而此次地界之行,徹底改變了命運!
“殿下!”
說時遲那時快,眼前一晃,已是中嶽洞天內。
在史子眇、景秀道人、黃忠、許褚等人大喜的注目下,顧承的分魂投入本體。
“天地輪迴,成靈聚命……御召淨魂,封靈系魄……如爲初始,返闕諸化……三魂七魄,歸體還陽!”
顧承五指一開,地皇書浮現,口中唸誦咒言。
嗖!
黃敘的魂魄迴歸,而那已經冰涼的身軀,在早早服下的靈丹作用下,竟是保存着旺盛的生機。
此時三魂七魄重駐,還陽返生,先天無缺,黃敘呻吟一聲,睜開雙眼:“父親!”
“好啊!好啊!”
黃忠握住兒子的雙肩,再也說不出別的話,父子倆緊緊相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