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承幹便收到了關於賈嘉佳被擄走一事的情報。
當時將賈嘉佳帶走的那個黑衣刀客在劍州這片地方也小有名氣。
只是按照一定的容貌特徵詢問了一些人,加之李白獅麾下先前便收集的諸多情報,便第一時間鎖定了徽山軒轅家的門客,袁庭山。
江湖二品高手,以出手果斷,殺氣凌厲著稱。
依着一條隱秘的消息渠道所說,此人加入徽山之後,便一直在暗中擄掠姿色過人的女子上山,討好軒轅家老祖,軒轅大磐,以求能得其歡心,獲賜上乘武學。
顯然,此次便是看重了賈嘉佳的姿色,這纔出手將其擄走。
但一位二品武者居然能悄無聲息的擄走一位一品指玄境的武者。
其中內情如何,李承幹不問自知。
“這麼想走嗎?”
他輕聲自語。
擡首望向窗外,冷風蕭瑟。
“也罷,看在你爲我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動手理由,你想走便走吧。”
他既然來了劍州,龍虎山固然是主要目標,但徽山軒轅,掌握天下水路,亦是千年世家,其中藏書無數,同樣是他此行的目標之一。
如今,他一戰擊敗趙毅麾下數萬大軍之事必定已經傳開。
可謂是讓他徹底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然而,在真正起事之前,他反而要慎重行事,不能當真肆無忌憚,引得天下人心惶惶。
一開始,他將打擊面只覆蓋於江湖,便是將要一步步蠶食,繼而鯨吞天下。
因爲說到底,他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與天下所有人抗衡。
他固然可以戰勝數萬,甚至十萬大軍,可二十萬,三十萬,甚至一百萬呢?
他是比尋常天人強了許多倍,卻也不可能與百萬大軍抗衡。
所以,他行事必定要有其邏輯,而不能喜怒無常,隨性而爲。
也只有如此,也會讓一些人在察覺到威脅的時候,不會拼死反擊,而是選擇置身事外。
當然,廣陵王趙毅全軍覆沒之事一出,離陽皇室也好,北莽也罷,都將會以一種最高的威脅程度來對待他。
他的一切根底必定會被無數人追索探尋。
這也意味着,他將真正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再也難以隱藏。
而現在的關鍵便在於,離陽皇室會不會因此破釜沉舟,徹底集結全國之力,與他爲敵。
當然,在李承幹通過天門與仙人的隔空對話之後,他便已經意識到,受到天上仙人操控的離陽皇室只怕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從這個世上抹去。
他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舉步維艱。
但也正因如此,他反而要更加慎重行事。
一旦離陽皇室開始集合天下之力,想要對付他的時候。
只要他不讓天下所有人感受到切身的威脅,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講道理的人,離陽皇室所能夠集結的力量便自然會打一個折扣。
相反,如果他表現的肆無忌憚,見人殺人,反而會令天下無數世家擰成一股繩,來與他爲敵。
所以,在他無法以一人之力抗衡天下的時候,師出有名,可謂是至關重要。
賈嘉佳的事情,便是他前往徽山,收服軒轅家,最好的由頭。
他身邊之人被擄,順勢殺上徽山,也是合情合理。“備車,去徽山。
另外,派人去告訴軒轅家,本王到徽山的第一時間,就要看到賈嘉佳,她若是出了任何意外。
徽山之上,雞犬不留!”
李承幹淡淡的吩咐了一聲,眸光平靜。
即便要走,總也要道了別再走。
……
徽山,牯牛降大雪坪。
一處不算繁華卻格調不俗的木屋之中,賈嘉佳悠悠從牀榻之上醒來。
脖頸依舊很痛不說,大腦有些發昏,身體更是泛着幾分無力。
似乎是被下了大劑量的迷魂散。
不過隨着她體內真氣運轉,所有的不適和異樣都迅速的開始消除。
一位一直守在旁邊的侍女看到這一幕,面無表情的說道:“既然醒了,便起來隨我去沐浴,老祖今夜會來寵幸你。
不要哭,也不要喊,此地乃是徽山,老祖便是這裡的天,主動配合會讓你少受許多苦楚。”
她例行公事一般的說道,彷彿已經經歷了無數次這樣的場景。
按照常理,服下了那般多的迷魂散,即便是二品高手也會渾身無力,毫無反抗之力,何況尋常的嬌嬌弱弱的小姑娘。
自然也不可能會有人想到,被袁庭山這個二品刀客擄來,長了個娃娃臉的小姑娘會是一位一品指玄境的大高手。
“徽山?”賈嘉佳眸光微動,想起曾經聽說過的一些傳聞,瞬間便猜到,瞬間便猜到,這侍女口中的老祖,應當便是軒轅家那位天象境的軒轅大磐了。
武夫之道的天象境,雖然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可實力絕不會弱。
不過,在見識過了李承乾的手段之後,天象境的軒轅大磐在她眼中,似乎也只是普普通通。
當然,她也很清楚,自己雖然已經在李承乾的指點下,隱隱摸到了天象境的門檻,但比之真正位列於天象境的軒轅大磐,還是要差上不少。
她自然不可能當真留下與軒轅大磐雙修,所以,爲今之計,還是要趕緊溜纔是。
不過這軒轅家,軒轅大磐不提,指玄境的高手也有那麼幾位。
她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那侍女見甲嘉佳對她所說的話沒什麼反應,當即不耐煩的說道:“奉勸你最好主動配合我,若是讓其他人來,便沒有你好果子吃。”
聞言,賈嘉佳擡起頭,毫無溫度的呵呵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身影一動,自牀榻之上翻身而下,擡手一揮,便直接將那侍女打暈了過去。
她淡漠的看了一眼軟倒在地的侍女,踏過了侍女的身子,直往屋門而去。
只是,她剛剛推門而出,一柄刀便猛然向她砍了過去。
刀勢凌厲,殺氣逼人。
然而,賈嘉佳一個仰身,便瞬間將這一刀躲過。
隨即,她眸光一厲,手掌一翻,在那道持刀身影經過之時,猛然向其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