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大人,何事如此焦急?屬下可能替您分憂?”副統領敬君弘見常何如此坐立不安,忙上前詢問。
“敬老,這事你幫不上忙”常何眉頭緊鎖,目光頻頻遙望遠處。
眼看日上高天,常何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嶽山遲到皇上也不會責怪嶽山,只會怪他常何辦事不利。
遠處一道身影姍姍來遲,常何見之面露喜色,趕忙迎上前去,躬身施禮道“嶽先生,您老來了!”
陳晨微微頜首,淡淡道“看常統領樣子,等的很不難煩了”
“卑職哪當得起嶽先生一聲統領啊”常何滿臉阿諛奉承之色,湊近幾步佯裝熟絡的道“皇上將太子殿下、齊王都叫到了太極殿恭候嶽老大駕,要爲您助威呢。”
李建成、李元吉也到了?陳晨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拍了拍常何的肩膀“老夫還是覺得秦王世民比較有前途,你說對吧”
“呵……嶽先生說話真是風趣”常何心中驚悚身子發軟,只能打個哈哈敷衍過去。無論這嶽山話中有何深意,都不是他一個禁軍統領有資格妄議的。忙對一旁的敬君弘吩咐道“敬老,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送嶽先生去面見皇上”
敬君弘也是個狡猾之輩,先是對陳晨恭敬一禮,纔回道“統領放心,卑職誓死守衛玄武門。”
“咔啦啦”玄武門中央最大的城門大開,玄武門共有五扇城門,若非大事只會開啓側門。足可見李淵對嶽山的重視。
常何引着陳晨穿過玄武門,沿着漢白玉鋪成的寬闊大道直通皇城中央的太極宮。
“這便是玄武門通往太極宮的路嗎”陳晨腳步略微放緩,口中喃喃自語。
常何不知陳晨說的是未來將要發生的玄武門之變,誤以爲他在感慨皇城的恢宏氣派,低聲解釋道“我們走玄武門便可直通大內,也就是皇上的太極宮,太子殿下居於皇城東側東宮,秦王和齊王皆是居住於西側的掖庭宮。”
常何見陳晨似是凝神傾聽的樣子,繼續道“掖庭宮再往裡便是後宮,那是一衆妃嬪的居所,任何人非得皇上旨意都不得亂入。
陳晨隨口道“李秀寧,秀寧侄女呢?”
常何被陳晨如此隨意討論皇家的姿態震懾,他見過李淵對這位嶽山的態度,神情越發恭敬的回道“平陽公主也在後宮之中”
二人只行了片刻,便看到前方有五人迎面快步而來,爲首的正是大唐國主李淵。
常何僅是瞅了一眼便低下頭不敢再看,小聲說道“嶽先生,皇上身後正是太子殿下、齊王、平陽公主以及駙馬柴紹。”
轉眼間,李淵幾人已到近前。陳晨目光微閃,傳音道“秦王各方面都勝過太子建成,常統領要知民心,將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常何身子頓時僵住,目中盡是驚慌之色,不敢迴應,亦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大哥你來了”李淵搶步上前便要握住陳晨的手,真摯的說道。
“山野匹夫嶽山,拜見皇上”陳晨不待李淵將他的手握住,躬身施禮。嶽山一身傲骨不假,卻不是不通情理的莽夫,此時無論如何也要給李淵個面子。
李淵連忙扶住陳晨,佯裝不悅道“大哥這是不把我當兄弟,不管我李淵是何身份,在大哥面前永遠是那個小刀。”
陳晨露出一絲笑容,擡手似要拍李淵的肩膀,卻又擋下。
李淵抓住陳晨的手臂,笑道“小弟未能遠迎萬望大哥恕罪!”
陳晨笑道“即是兄弟,哪有這麼多客套”
李淵側身讓出身後的幾人,介紹道“大哥,這是我幾個不成器的子女,都已經長大成人,你還沒見過吧。”
陳晨聞言打量幾人,不得不說李淵的子女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俊美不凡。李世民他自是見過,李建成表面恭敬,卻隱隱有一股傲然之氣。
李元吉身形挺拔如一杆長矛,悍勇之態溢於言表,更像是一個江湖豪客。李秀寧作爲一國公主,舉止得體溫婉大方,嬌柔之中又不失一絲英氣。
“愣着做什麼,不成器的東西!”李淵神情慍怒,喝責道“還不向大伯請安!”
四人聞言俱是心中微動,對這位嶽山的評價上升一個等階,齊齊躬身施禮。
“建成拜見大伯”
“元吉拜見大伯”
“秀寧拜見大伯”
“柴紹拜見大伯”
陳晨忙探手扶住離他最近的李秀寧,說道“幾位賢侄、侄女不必多禮。”
“謝過大伯”幾人齊齊謝過,恭立一旁。李淵笑道“大哥覺得我這幾個兒女可還入眼?”
“小刀啊,你竟是給我出難題”陳晨避而不答,問道“你不是還有一子世民嗎,怎不見他?”
李淵也不隱瞞,怒瞪了李建成一眼,正色道“河北劉黑闥來勢兇猛,建成元吉吃了敗仗,前天我命世民如迎戰了”
陳晨聞言神色微動,故作嘆息道“如此啊,不能見見世民也是一件憾事了”
皇城上空一頭禿鷲飛過,陳晨忽的一指點出,指尖閃過一抹金光,勁氣直射高空。
“嘭!”眼看便要飛出皇城範圍的禿鷲霎時間爆碎,炸成一篷血霧。
幾人無不駭然,那禿鷲飛行的高度高出皇城的圍牆少許,距離此地足有五十丈開外。單憑一道指風便能做到這種地步的,試問天下又有幾人!
李淵驚呼一聲,滿臉喜色道“恭賀大哥神功大成”
李秀寧檀口微張,驚駭的說不出話來。柴紹微微低下頭,目中閃過一縷羨慕之色。
李建成與李元吉對視一眼,對這位便宜大伯生出敬畏之心。
陳晨露出淡淡的笑容,心中卻是大呼僥倖。他這一指看似輕描淡寫,卻是出了全力。以六脈神劍爲基,輔以數種指法,層層推進之下才達到這種效果。
“我一個山野村夫,沒什麼像樣的寶物,也只有這一手功夫尚能拿的出手。”陳晨作勢從懷中取出一本書籍,遞向李秀寧“這部參合指我偶然所得,是昔年大燕國慕容龍城的看家本領之一,就當做見面禮送與幾位賢侄了。”
李建成李元吉的目光頓時變得火熱,昔年的慕容龍城稱霸一個時代,武功之高不可揣度。只看剛纔這位便宜大伯的手段,便讓他們眼紅不已。
李淵也露出心動的神色,他李家出身門閥,深知亂世中武力的重要性,因此向來對武功秘籍異常偏愛。
幾人的神色落入陳晨眼中,心中冷笑,我的東西可不是好拿的。
李秀寧不敢冒然領受,推託道“大伯這份禮物太貴重,秀寧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