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船艙的門被打開,兩個身彪體壯的大漢罵罵咧咧的走入艙內,其中那位粗眉大漢一臉的不耐煩。
“小娘皮!你在嚎一個試試!少不得賞你幾鞭子!”
李莫愁銀牙緊咬,嬌豔的臉上盡是怨毒之色,她武功被廢,但是眼力猶在,這兩個大漢只是看起來很唬人,但是走起路來下盤虛浮,分明是粗通武藝的平常人,擱在以前,她壓根都不會拿正眼瞧他們。
“瞪!你瞪什麼瞪!”
儘管李莫愁因爲身受重創顯得面色蒼白,但是卻絲毫掩蓋不住她美貌,反而平添一份嬌弱之美,讓人止不住想要憐惜。
另外一名面色黝黑的壯漢驀然瞧見李莫愁的美貌,神色一怔,不免動情起意,探頭探腦的望了望四周,發出陣陣猥瑣的笑聲。
“三哥,這小娘皮長得跟天仙似的,咱們要不?”
啪!
粗眉大漢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怒氣衝衝的說道:“你腦子裡都是屎嗎!你忘記條例了嗎?而且這女人可是東家親自帶上船的,你也敢染指?你也配?”
黑麪大漢被被這一巴掌扇醒了,他終於冷靜了下來。
啪!
他自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記耳光,他怎麼忘了這茬,平時教官可沒少給他們上課,其中處罰最嚴重的一條便是,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允許奸因婦女,違者定斬不饒!
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東家供他吃,供他穿,要是沒有東家,他們一家老小早就死在了戰亂中,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生出了這種心思?
“好了,待會給船長彙報,就說這女的醒了,東家真是料事如神,說她今日會醒,果真就醒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東家天縱之才,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知道這女的什麼時候醒算得了什麼大事!”
“嘿嘿,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對了,你說東家這次隨我們去島上是準備做什麼?”
“東家的心思我們哪知道,我們只要聽他的指令就好了,讓我們往東就往東,讓我們往西就往西,反正東家是不會錯的。”
…………
…………
李莫愁內力盡失,感知如同常人,兩人漸行漸遠,說話間聲音越來越小,等到兩人離開後,她擡着頭,雙目無神的盯着頭頂的天花板,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是什麼。
其實剛纔那黑臉大漢露出一副淫邪的樣子時,她心裡怕極了,如痛受驚的小獸一般既惶恐又憤怒,如果對方真的要做什麼,她真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那一刻她深深體會到了何爲無助,何爲絕望。
冷靜下來之後,她心裡忽然想起這些年死在她手下的普通人,臨死之前絕望的眼神像極了方纔的自己。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沒想到我李莫愁也有這一日。”
“呵呵……哈哈……哈哈……”
李傑獨自站在甲板上,眼前是一片無邊的海水,海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這次他前往復興島一來是爲了巡視建設進度,二來是爲了激勵島上的衆人,未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都會待在島上,鮮有外出的機會。
雖然生活在島上物資不會匱乏,但是人畢竟是社會性動物,長期待在一個地方未免不會產生倦怠的情緒,尤其是剛開始的這段時間,在這個時代從無到有開發一座荒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往後的日子裡,李傑會經常前往復興島,時不時的露露面,鼓舞鼓舞士氣,剛纔船艙內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即使看不到李莫愁的表情,李傑也能大致猜到她會有什麼反應。
李傑之所以抓住李莫愁之後對她不管不問,一來是爲了熬一熬她,有時候未知纔是最可怕的,幽暗封閉的房間內,她心裡肯定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先讓她自己嚇一嚇自己再說。
二來李傑也懶得耗費精力去審問李莫愁,反正到了島上把她往蘇山那裡一丟,還怕她什麼都不說嗎,何況他還留了一個底牌,許諾她恢復武功。
其實李莫愁的武功並沒有被廢,而是李傑以特殊的手法矇蔽了她的感官,讓她以爲自己武功被廢了,相比於李莫愁的遭遇,李傑反而更加在乎陳皮和阿四的表現。
‘看來指導員制度實行的不錯,效果斐然。’
歷經多個副本世界,李傑非常清楚,利益或許會拉攏到絕大多數人,但是因爲利益在一起的人,終有一天也會因爲利益而分道揚鑣,真正能把所有人擰成一股繩的只有信仰。
唯有信仰,方能不朽!
面對蒙古人的殘暴入侵,朝廷的軟弱無能,百姓心中積怨已久,仇恨的種子早已生根發芽,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李傑不過是點燃了一樽火炬,給予他們方向,給予他們希望。
天地革而四時成,順乎天而應乎人!
如果大環境不是現在這樣,李傑也沒有機會把衆人聚集在一起,爲了同一個理想而奮鬥。
兩日後,復興島遙望在即,艦隊中發出陣陣歡呼聲,即便南宋時期的航海技術有所進步,但是仍舊無法與後世相媲美,大海喜怒無常,每一次航行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航行,這次航行無比順利,一路上風平浪靜,以致於水手們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表現更加印證了他們心中的猜想。
東家果然是天命之人!就連變幻莫測的大海在他面前也要俯首!
李傑是第二批次中最後一批趕到的,三利和劉小魚得知此次東家要來,兩個人從早上開始就在碼頭上等候。
“三利哥!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