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信不信。”
沉默翻了個白眼,一副我懶得答理你的樣子,直接奔着學校大門走去。
經閨蜜這麼一鬧,她也算想通了。
這事,沒必要那麼着急。
且不說京城有那麼多人,即使沈棟樑追了過來,也很難直接找到他們姐弟倆。
再說了,沈棟樑一個剛剛出獄的人,又新犯了事,想要跨省追到京城,他有那個能力嗎?
當然。
沈棟樑暫時不能離開戶籍歸屬地的事,是林長霞轉告給她的。
不然的話,她一個剛上初中的小孩子,哪會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眼見沉默似乎恢復了幾分,張悅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想着,也許是沉默這兩天心情有點不太好。
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情緒不太好。
另一邊。
李傑翻看了一下座機中的來電記錄,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極爲眼熟的孩子。
福利院打來的電話?
看到這個號碼,他多多少少有點意外。
平日裡林長霞那邊,也會打電話過來,瞭解一下他們姐弟倆的近況,電話裡聊得都是一些‘最近怎麼樣’、‘學習有沒有壓力’、‘病情如何如何’之類的家常話。
並且,通常都是下午放學之後纔會打過來。
像今天這麼早,五點多就來電話的次數,非常之少。
沉默興致不高是不是和這通電話有關係?
眼下,李傑也只能暗自揣測,畢竟,他現在是個啞巴,即使精通脣語,他也沒辦法通過電話隔空溝通。
可視電話,現在還沒出呢。
忽然間,李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牆上的日曆,
隨後,他瞬間想起了一件事。
算算時間,沈棟樑也出獄了吧?
會不會和這事有關係?
關於沈棟樑的事,李傑一直都有關注,儘管他口不能言,但他能寫字啊。
沈棟樑說來也‘倒黴’,好巧不巧的撞在了槍口上,不僅在量刑上是頂格處罰,入獄之後,連減刑的機會也沒能撈着。
實打實的坐了五年大牢。
原著中,沈棟樑就是一個變態,坐了五年牢,他只會更變態。
這事也不是李傑胡謅的。
董大爺的領養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他們之間的聯繫一直沒有斷過,哪怕他們姐弟倆到了燕京,也始終保持着聯絡。
沈棟樑在獄中的表現,李傑就是通過董大爺知道的。
這傢伙在獄中,也不算老實,一開始入獄那會,伏低做小,受了不少欺負,後來,這廝實在忍不下去了,就和獄友幹了好幾次架。
打架,確實是把他的名頭打了出來。
但同時他也失去了最後一絲減刑的機會。
另外,入獄的這五年,沈棟樑連一次探親都沒有遇到過,別說探親,連親屬打款什麼的,也是一毛錢都沒有。
監獄裡雖然封閉,但也是一個小社會,錢,也是一樣很重要的資源。
如果有親屬匯款,犯人偶爾還能去小賣鋪開開葷。
要是沒有匯款,沈棟樑只能憑本事搞點外快了。
還別說,沈棟樑這樣的變態,在某些人那裡,真有幾分威懾力。
過去這幾年,即使一毛錢匯款也沒有,沈棟樑在獄中的日子,過得也不算太差。
有得必有失。
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同時,他也成了獄警的重點關注對象。
思慮片刻,李傑覺得沉默的異樣和沈棟樑有關的機率,非常大。
想到這一茬,他頓時步子一轉,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他住的是主臥,面積要比次臥大那麼一點,除了牀、牀頭櫃、衣櫃之類的傢俱,靠近陽臺的位置還放了一個書桌以及書架。
坐到書桌前,他徑直打開抽屜掏出了一沓信紙。
他準備給董大爺那邊寫一封信,問一問鬆和市那邊的事。
對了。
董大爺雖然到了退休年紀,但他人老,心不老,依然兼職着門房的工作。
只是,歲月不饒人,上了年紀的董大爺,精力也慢慢跟不上了,所以,他現在上班完全是看興趣,或者說天氣。
天氣好的話,散着步慢悠悠的往市委機關敢,若是碰到了雷雨、大學之類的極端天氣,他就在家休息。
這等待遇,放眼整個市委機關,也是獨一份。
沒辦法,誰讓董大爺資格老,背景又硬。
李傑和董大爺認識這麼久,也是來燕京之後,才知道董大爺的背景有多硬。
第七穿插連,背景大的嚇人。
得知董大爺的身份,李傑也是肅然起敬。
畢竟,這可是鼎鼎有名的英雄連隊。
……
……
……
鬆和市。
突擊審訊了一夜,任長軍也累了。
沈棟樑這個狗東西,簡直是油鹽不進!
問什麼都是一推二五六,並且,一口咬死了只是偷一些不太值錢的文件。
福利院的文件,並不屬於機密,而且也沒有什麼價值,想要定沈棟樑的罪,單憑當前的證據和供詞,遠遠不夠。
狗日的!
任長軍惡狠狠地瞪了沈棟樑一眼,對方現在的狀態,他太熟悉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
因爲沈棟樑篤定自己不會二進宮,頂多也就是管制,外加拘留。
“沈棟樑。”
“收起你那副表情!”
這邊,任長軍沒有開口,一旁陪審的年輕警員裴政見不得沈棟樑那副囂張的樣子,只見這小子一拍桌子,怒聲道。
“告訴你,別得意的太早!”
說着,裴政指了指自己的眼眸。
“我會死死地盯着你的!”
“有種,你就繼續犯事,讓我抓到了,老子親手把你給送進去!”
嚴格來說,裴政說的這些話是違反紀律的,但任長軍沒有去管,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讓沈棟樑這傢伙太噁心人了!
況且,裴政說的話也擊中了他的心坎。
任長軍就不信了,憑他鬆和市破案先鋒,還找不出沈棟樑的破綻?
只要沈棟樑敢再犯,他絕對讓對方見識一下什麼叫正義的鐵拳!
除非,沈棟樑老老實實的,否則,他一定會將對方緝捕歸案!
對面,後悔椅上。
看着暴怒的審訊員,沈棟樑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不過,這一縷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