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三雖然在綠林名聲不錯,但究其本質,他仍舊是一個土匪,殺人放火,綁票擄掠,禍害婦女的事情也沒少幹。
此外,在他設立的根據地內,杜立三甚至替代官方,定下了極爲苛刻的收稅標準,儘管他也修建了一些水利工程,但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並不能相抵。
你不能因爲一名燒殺搶掠的土匪,做過一些善事,就原諒對方的過錯。
因此,對於剿滅杜立三這項命令,李傑並不是特別抗拒,一個土匪罷了,殺了也就殺了。
當天下午,散佈在各地的特戰營隊員紛紛接到調令,僅僅兩天時間,衆人便回到了位於清風嶺的秘密基地。
兩年前,在剿滅杜老三之後,李傑便在清風嶺秘密修建了一個營地,專供特戰營訓練之用。
特戰營雖然冠的是‘營’字,但此‘營’並非正式編制中的‘營’,兩年過去,特戰營的人數也不過百人而已。
不過,這一百人全都是優中選優,李傑是按照後世特種兵的標準來訓練他們的,訓練科目包括且不限於敵後滲透、秘密偵查、武裝泅渡、潛水、野外生存、山地訓練等等。
毫不誇張的說,這支部隊絕對是當前這個時代的最強部隊,沒有之一!
如果將花在他們身上的資源平攤到普通部隊中,完全可以拉起一支千人規模的團級作戰單位。
高投入,帶來的自然是高回報。
出動這支部隊,拿下杜立三肯定是輕而易舉地。
特戰營的隊員們平日裡以小隊模式分散各地,每支小隊都有各自的任務,其中既有和之前一樣,建立保安隊的,也有專門負責訓練新人的教導隊。
李傑之所以將特戰營派往各地,主要是爲了儘可能的壯大自身實力。
畢竟,東北地區突然出現一支上千或者上萬的隊伍,必然會引起各方的關注,不論是官府,還是毛子,亦或者是鬼子,都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
然而,若是將這支龐大的隊伍,化整爲零,隱藏在各地的保安隊中,那麼關注度就會減少很多。
待到風雲突變之際,一聲號令,李傑便能組成一支人數破萬的精銳部隊,然後在採取以老帶新的模式,迅速擴張自己的實力。
當然,維持這樣一支隊伍,其中花費的錢財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兩年來,李傑前前後後投入了將近兩百多萬大洋。
這麼大的花費,完全可以組建兩支人員武器齊備步兵師了。
爲了養活這麼多人,李傑不得不‘開掛’賺錢,原先秘而不宣的磺胺,此時已然出現在了西方市場。
……
……
兩天後,三界溝。
望着前方漆黑的密林,一名身材健碩的黑臉漢子,不由暗自撇了撇嘴,朝着一旁的朱傳武,低聲道。
“營長,這幫小崽子可真謹慎。”
朱傳武壓低嗓門道:“讓弟兄們注意一點,千萬別踩雷了。”
三界溝的‘卡子’的確不同於普通的山寨,方圓數十里之內,不僅遍佈各類明哨暗哨,還有五人組成流動哨。
根據他們抓到的舌頭提供的消息,這些流動哨,根本就沒有固定的行進路線,怎麼走,何時走,全看他們自己的興趣。
如此嚴密的防守,幸虧這次來的是特戰營,如果換做其他常規部隊來,此時恐怕已經驚動了杜立三。
黑臉漢子咧嘴一笑:“放心吧,弟兄們都是老手了,如果這羣臭魚爛蝦能夠發現咱們,豈不是咋了特戰營的招牌?”
朱傳武聞言頗爲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傢伙的性格就是這樣,嘴上從來不認輸,不過,他也知道,對方只是嘴上這麼說而已,真到了實際行動,絕對會比任何人都要謹慎。
因此,他也懶得‘教育’黑臉漢子不要輕敵。
嗖!
嗖!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沒過一會,一名全副武裝的隊員便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範圍之內。
隨後只見這名隊員朝着兩人做出一個‘推進’的手勢,示意前方安全,敵人已經解決。
傳武見狀,大手一揮,跟着做出‘推進’的手勢,而後數十道黑影依次向前推進,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前方的密林之中。
特戰營的隊員全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敵後滲透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平日裡沒少訓練和實踐。
接下來的潛入行動進行的非常順利,兩個小時後,特戰營就摸到了三界溝的最後一道門戶。
呼!
呼!
夜,依舊十分寧靜,除了樹枝偶爾發出的摸索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響,三界溝的鬍子們,壓根就沒有察覺到外面的暗哨已然全部失聯。
夜,越來越深,寨牆上,一名負責值夜的鬍子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阿七,你說咱們這一天天守夜,有啥用?難不成還有人敢進山?”
一旁的鬍子耷拉着眼皮,點了點頭,附和道。
“誰說不是呢,咱們外面有那麼多的地堡,俺就不信,有人能悄無聲息地闖到這裡來。”
最先發言的那名鬍子,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伸手揉了揉眼睛。
“好睏啊。”
阿七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道。
“再忍忍吧,算算時間,一會換班的人就來了。”
寨牆上像這樣的兩人小組還有七八組,不過,迄今爲止,從來沒有任何勢力,能夠在不驚動前哨的情況下摸到這裡。
長時間的安寧,這些守夜的人早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備,縱觀全場,這些不是聊天,就是再打瞌睡,甚至還有偷偷喝酒的,真正用心巡視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
朱傳武逛了一圈,看到這羣人的狀態,不由暗自搖了搖頭,這防守,真是漏洞百出啊,簡直連保安隊的新人都有所不如。
偵查完畢,朱傳武再次回到隊伍之中,正式下達了突襲的命令。
“準備動手!”
“讓弟兄們都注意一點,儘量別發出動靜。”
雖然特戰營不怕打硬仗,但是誰不想少費一番力氣呢。
黑暗中,一道道黑影悄然爬上了土牆。
噗呲!
噗呲!
很快,夜空中便傳出一道道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血腥味迅速在寨牆之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