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嚴格來說,不到二十小時,專案組就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毒殺丁義珍的兇手落網了!
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買兇’的那個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薛六,人稱柺子六,無業,爲人奸猾狡詐,曾經三次入獄,社會關係複雜,最後一次露面是在漢東機場,乘坐了前往西南的航班。
在那之後,此人再也沒有露面過。
案件查到這裡,正式陷入了停滯期。
雖說刑部連夜向總部申請了一級通緝令,但是在對方有心出逃之下,想要找到這樣一個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漢東都察院,聯合小組辦公大廳。
此刻,廳內的氛圍顯得有點沉重,衆人的臉上全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丁義珍的口供還沒拿到就死了!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啪!
啪!
眼見大家垂頭喪氣的模樣,李傑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鼓舞一下士氣。
“同志們。”
話音剛落,衆人不由將視線投向李傑。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往事不可追,不就是一個丁義珍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死了一個張屠夫,難不成就得吃帶毛豬了?”
“在我看來,丁義珍的死反而是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犯罪分子竟然敢如此的喪心病狂,這是前所未有的!”
“同志們,咱們接下來的任務很艱鉅啊,但是,咱們手上的籌碼可不少,起碼遠比犯罪分子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接下來的我們的工作重心就是,儘快突破手上現有的線索,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有沒有信心?”
“有!”XN
“好!那就抓緊時間,開始動作!”
丁義珍的死確實出乎了李傑的預料之外,投毒者被抓則完全是情理之中。
雖然祁同偉在調查過程中表現的勇猛異常,但是李傑依然沒有打消心中的懷疑ꓹ 直覺告訴他,祁同偉就是那幕後之人。
即便是作爲對手ꓹ 李傑也不得不承認,祁同偉這次的應對很漂亮。
賊喊捉賊的戲碼演的很逼真。
不過,祁同偉有一點卻是做錯了ꓹ 山水集團轉移資產的工作雖說很隱秘,但是很難瞞過調查組的人。
在這個時候ꓹ 做這種事,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另外ꓹ 漢東油氣集團的劉新建近期也有異常ꓹ 這傢伙肥頭大耳,表面上看起來憨厚無比,暗地裡卻打着小算盤。
前兩天,這傢伙的老婆、孩子先後以旅遊的名義出了國。
其實,李傑很想直接把他們攔截於國門之內,但是沒辦法,程序上不允許ꓹ 再沒有拿到關鍵性的證據之前,他沒有理由攔下劉新建的老婆孩子。
和原劇中不太一樣的是ꓹ 漢東油氣集團和山水集團之間的往來賬目並沒有什麼大問題ꓹ 僅憑資金往來ꓹ 是無法坐實他們之間的不正常往來的。
然而ꓹ 劉新建這個人在生活作風上有很大的問題,而且他還很好賭ꓹ 有人舉報ꓹ 劉新建曾一夜之間輸了一個多億。
憑藉這條線索ꓹ 李傑他們順藤摸瓜,最慢也會在一週之內拿下劉新建。
一旦拿下劉新建ꓹ 剩下的事就簡單了。
至於歐陽菁那邊,調查的倒是比較順利,反倒是山水集團那邊頗爲不順。
截至目前爲止,劇情的發展已然和劇中完全不一樣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省府三號院。
“老師,這個薛六很狡猾啊,依據我個人經驗來推測,如果他真的一心出逃的話,這個時間點只怕已經過了國境線。”
高育良擡了擡眼皮,直言道:“那就聯繫國際刑警,發佈紅色通緝令嘛!不論如何,務必要把他抓捕歸案,挖出其背後的人!”
這背後之人可不就是祁同偉嘛,不過,祁同偉的心理素質非常過硬,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
“我已經向上面申請了,另外,我們刑部還專門成立一個跨境追逃小組,專門負責抓捕薛六,只要他一天不歸案,這個小組就一天不解散!”
“只是。”
說道這裡,祁同偉猶豫了一下,而後繼續道。
“老師,您也知道,國外那邊只怕不會像咱們這麼用心,短時間內想要抓住薛六,恐怕很難。”
“沙書記那邊,您看?”
高育良雖然沒有做過一線刑偵工作,但是裡面的門道他都懂。
國外,不比國內啊。
即便東南亞地區和華國是簽了引渡協議的,可是紙面上的東西是一回事,執行又是一回事。
丁義珍死在了牢裡,不僅沙瑞金震怒,就連刑部總部也是震怒不已,這是嚴重的挑釁!
上面已經發話了,不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將犯罪嫌疑人緝拿歸案。
可是,這依舊需要時間。
祁同偉在擔心什麼,高育良心知肚明,他相信沙瑞金會明白的。
“沒事,這件事你放心好了,沙書記會理解的。”
“這次你的表現還算是不錯,能夠快速鎖定嫌疑人,你是功不可沒,沒有人能忽視你的功勞。”
“不過,同偉啊,這新書記剛來,漢東就接連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去想些有的沒的。”
“記住一句話,該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得。”
“嗯,我懂。”祁同偉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點頭道:“謝謝老師指點。”
雖然現在的局面極爲不利,但是對於上副省級,祁同偉依然態度堅決。
因爲,他已經是退無可退,這一步跨過去了,他就算是安全着陸了,如果上不了,那麼他連現在的職位都穩不住。
刑部廳長,這個位置太重要了。
高育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祁同偉他太瞭解了,自己這番話怕是對牛彈琴,白說了。
其實,高育良至今也沒打消心中的疑慮,丁義珍死的太蹊蹺,看守所的佈置,道一句戒備森嚴並不爲過。
想要買兇殺人,幕後之人對裡面的情況必定十分了解。
丁義珍轉移到巖臺看守所才幾天啊,短時間內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屈指可數。
萬一自己得這位弟子真的牽涉其中,他這位老師即便是真的毫不知情,事發之後,只怕也是百口莫辯。
這個副省級,燙手啊。
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到了這一步,他也是退無可退,不論別人怎麼看,祁同偉,他是推也得推,不推也得推。
師徒二人對此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