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界初開！
楊壽把握到了這一點。
能夠追溯這麼多段輪迴，秦雙在未來必然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至少也是始境！
許牧並未讓楊壽疑惑太久，接着解釋道：“那個時候，秦雙已達到了始境巔峰，只可惜所修輪迴乃是小輪迴，未掌握真正的輪迴大道，沒有十級大道，無法衝擊十級尊者境界。”
“而我，在聖界天地初開的時候，還是一段執念，隨着世界推演，歷經無數載後，我才誕生了意識。”
說起往事，許牧的目光變得深邃悠遠了起來。
“再往後，機緣巧合，遇見了聖族三祖，他們當時研究出了批量領悟十級大道的方法，但缺少一個實驗品，幫助他們，承載十級大道，進而感悟。”
聽到許牧的感慨，雪琉璃忍不住站了出來，低頭用餘光瞄了眼楊壽，朱脣微啓：“許牧……乃是聖族內第一任聖子，也是唯一一任沒有死的聖子。”
楊壽詫異地看向了許牧。
“聖子？”
死在他手上的司卿，也是聖族的聖子。
聽雪琉璃的話，聖子在聖族內彷彿有什麼重要意義？
許牧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楊壽解釋道：“聖族三祖欲領悟十級大道，需要一個載體，每一個十級大道，便需要一個聖子或者聖女犧牲所有，他們才能夠順利領悟。”
“在聖族，聖子和聖女其實都是工具人。”
許牧的話讓楊壽瞬間明白了雪琉璃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必然是知道了聖女身份背後代表着什麼。
“弟子本爲執念，修行有成，被聖族三祖看中，但更多的，他們看中的是弟子的輪迴之道。”
許牧繼續講述着那一段古老歲月裡發生的往事：“在他們看來，完全體的大輪迴之道極有可能是十級大道。”
“而隨着他們計劃的展開，最開始，三祖創造了十個世界。”
聽着許牧的話，楊壽的目光漸漸凝重了起來。
“正是編號前十，未在世界圖上標註的十個世界。十個世界由三祖分管ꓹ 唯有一號世界乃是三祖共同掌管。”
楊壽聞言，不由挑眉問道：“一號世界位於何處？”
單純毀滅10號世界ꓹ 都可以得五百餘萬枚劫數結晶，楊壽一瞬間對一號世界感興趣起來。
這個最古老的世界，想必是傾注了聖族三祖無數心血ꓹ 古往今來無數歲月，若是毀滅ꓹ 得到的劫數結晶必然是一個更恐怖的數字！
哪知道許牧卻搖了搖頭，苦笑道：“一號世界自古至今ꓹ 唯有聖族三祖知道ꓹ 而二號世界便是師尊所出生的地球。”
“演化的過程裡，二號世界出現了三次叛亂，第一次乃是靈祖出手，鎮壓了叛亂。”
“第二次乃是蠻祖出手，但這次的叛亂卻無比恐怖，蠻祖與之大戰了無數歲月，方纔重創了對方ꓹ 但自身同樣受了重傷。”
“而眼下，是第三次……”
許牧彷彿感知到了什麼ꓹ 苦笑着望着楊壽。
楊壽心神一凜ꓹ 微微頷首。
許牧所言ꓹ 沒有絲毫隱瞞ꓹ 並且放開了防禦，任由楊壽查看他的因果線。
在他的因果線裡ꓹ 楊壽能夠看到ꓹ 有三根因果線無比晦澀ꓹ 想來正是聖族三祖與他的關聯。
至於他所說的三次叛亂，自然是黑霧之主ꓹ 上界之主，以及他發起的。
一切都是爲了擺脫棋盤，成爲棋子。
所以他被黑霧之主稱之爲三號。
然而，許牧身後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追趕着他，他有無數的話要說：“後來在演化過程中，聖族三祖發現了聖界乃是天地囚籠的真相，於是便以無上空間神通，搬入空間夾層，隱藏了十大世界，欲研究超脫之法。”
“非特殊方法，永遠無法進入這十大世界。”
說到這裡，許頓了頓，繼續說道：“在十個世界裡，只有二號世界出現的變故最多，尤其是在第二次叛亂中，被叛亂者以無上法力，強行挪移處了空間夾層。”
其實說到這裡，楊壽已經知道後來發生的事了。
靈祖鎮壓了黑霧之主，蠻祖鎮壓了上界之主。
然而卻無法殺死他們，只能重創！
在無數歲月後，苟延殘喘的黑霧之主爲了恢復巔峰，尋找到了自己。
因爲自己乃是上界之主從地球上選定的三號。
但他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上界之主的陰謀算計。
就是爲了藉助自己，來暗算他們。
“上界之主謀劃了無盡歲月，所圖絕不止鎮壓黑霧之主和科俄斯，恐怕……”
楊壽喃喃着，漸漸想明白了上界之主的打算。
他想要繼承黑霧之主的所有實力！
掌控他所擁有的創世大道和輪迴大道。
這兩個極爲不凡的十級大道，若是被上界之主得到，他的實力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樣他就有更多資格去挑戰聖族三祖！
只是……
楊壽想起了編號10世界，忍不住蹙眉問道：“那被挪入了空間夾層中的世界，爲什麼和地球一模一樣？”
許牧苦笑一聲解釋道：“是這樣的，當初三祖創造十大世界，乃是批量創造的，模型都是地球……”
“而師尊真正疑惑的，恐怕是其中爲何有楊壽？”
楊壽點了點頭，他現在糾結的就是這個問題。
他擒住了10號世界的楊壽靈魂，並且在因果深淵裡，此時還有一個楊壽正在和黑霧之主他們互相牽制。
他們與自己，根本沒有關聯。
楊壽曾用因果線排查過，無論是10號世界的楊壽，還是因果深淵裡的楊壽，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事情弟子也解釋不了，弟子只知道，十個世界每次開啓演化，都會扔一批衆生模板進入其中，所以十個世界裡的生靈，都有共通之處。”
楊壽不禁皺眉道：“那豈不是上界之主和黑霧之主也有十個？”
許牧聞言解釋道：“突破到十級，便是諸天唯一，所有與他相關的存在，都將在一瞬間被偉力抹去，上界之主和黑霧之主都曾是十級，所以只有一個。”
許牧的話讓楊壽微微點了點頭，但楊壽覺得，事情真相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至少這次攜帶聖靈珠來追殺他的“楊壽”沒這麼簡單。
詢問完一切後，楊壽這才真正信任起許牧。
並且正式收他爲徒。
在收徒的瞬間，許牧眼眶含淚，他作爲一段執念修行成道，等待這一天，不知等待了多少歲月。
爲此，他甚至不惜背叛了聖族，背叛了蠻祖。
長生等人瞭解了許牧的過往後，對這個最小的師弟更加憐惜，雖然……他的實力足以碾壓他們所有人。
“師尊，還有數百年，長虹界當有一次大劫，還請師尊早做打算……”
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後，跪在了楊壽身前的許牧拱手道：“弟子此次前來，乃是因爲在輪迴的一角看到了一幕。”
隨後許牧便說出了的猜測，讓楊壽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蠻祖降至！”
這讓楊壽感到了無比強烈的危機。
“蠻祖極少出手，但實力極強，乃是十級尊者。”
許牧的神情同樣無比凝重。
若非通過輪迴的一角，他捕捉到了這一幕，長虹界恐怕將直接覆滅於蠻祖的襲擊。
“還有數百年時間，夠了！”
楊壽半眯着眼，示意許牧留下，讓衆弟子退下修煉。
待所有人都走後，他取出了因果深淵，許牧一眼便看到了其中三大強者。
每一個的氣息，都不比他弱！
而其中兩張臉，卻是和師尊一模一樣。
許牧見此，臉色微變，同樣察覺了不對勁。
“三人爭鬥，恐怕需要上千年才能分出勝負。”
楊壽見此，感慨道：“現在就缺蠻祖到來，就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蠻祖降臨，到時候把他也給關入因果深淵！
許牧聞言，嘴角抽搐了兩下。
這個想法，太天方夜譚了，幾乎不可能實現。
黑霧之主之前被靈祖打成重創，無數歲月都沒有恢復。
所以纔會被上界之主算計到。
但……蠻祖卻截然不同。
乃是貨真價實的十級尊者！
十級尊者和始境之間的差距都是天差地別，無法想象。
而自己的師尊，卻連始境都不是……
此時得楊壽正望着因果深淵的三人，眼中殺意畢露。
這個“楊壽”極爲瘋狂，見到了黑霧之主的十級大道，動了殺人奪寶的心思。
是不可能和兩人和解的。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會衝出深淵的。
而自己這方有許牧在，楊壽其實現在已經不擔心了。
畢竟許牧也是始境。
足以鎮壓因果深淵，防止他們交戰時衝出因果深淵！
“爲師要凝練因果法則，所以這段時間，因果深淵便由你鎮守。”
楊壽把他單獨留下，就是爲了交付任務，
所有弟子裡，目前許牧的境界最高。
也只有他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鎮壓三尊存在。
許牧鄭重點頭：“師尊放心，弟子只要不死，此三人永遠不可能脫困而出！”
這是楊壽第一次對他發佈任務。
許牧內心無比高興，無數歲月的執念，在今日，總算被收錄門牆，立於師尊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