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鄙視地看了丁修一眼,說道:“瞧你那點出息,仗着點小體格,就整天欺負你體弱多病的師弟。”
丁修驚訝地看了李堯一眼,又看了靳一川一眼,心中暗想:他怎麼知道那肺癆鬼是我師弟?難道他真的是戚家刀的傳人?
李堯繼續道:“你師傅的所有徒弟,只剩你和丁顯了,你把他整死了,這世上你還有其他親人嗎?”
丁修呆了一下,心中暗想:可不是,師弟若是也沒了,這世上,我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李堯眼珠一轉,看了一眼靳一川。
隨後,他將丁修拉到一邊偏僻地地方,低聲對丁修說:“我知道,你之所以整你師弟,是因爲你師傅對你師弟另眼相看,而你……喜歡你師傅。”
丁修目瞪口呆地盯着李堯,已經徹底驚呆了。
不錯,他喜歡他的美女師傅丁白纓。
丁白纓既漂亮又年輕,而且功夫也特別厲害。
丁修喜歡丁白纓,沒毛病。
雖然他們都姓丁,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雖然丁修知道美女師傅丁白纓喜歡她師兄陸文昭,不過那又怎樣,誰也阻止不了他喜歡丁白纓。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美女師傅竟然對他的肺癆鬼師弟青睞有加,還將最厲害的刀法,傳給了那個肺癆鬼。
是以,他妒忌了。
是以,他要整他的師弟。
這個秘密一直壓在他內心深處,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
眼前的這個“師叔”,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丁修很費解,更震驚。
李堯自然知道丁修被自己的話給震撼住了,解釋道:“其實你師傅早就知道你對她有意思,此事也是她告訴我的。”
丁修這才恍然,道:“你真的認識我師傅?”
李堯點了點頭,繼續道:“其實你也知道,你師傅喜歡的人,是你師伯陸文昭,你吃你師弟的乾醋,最後受傷的人是你。”
丁修當然知道,但他就是這麼小心眼,他就是妒忌美女師傅對那肺癆鬼師弟好。
不過,這個‘師叔’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他妒忌他師弟,最後受傷的人可不是自己麼!
李堯見丁修的心結似乎鬆動了,繼續道:“其實你們的師傅已經戰死了,你對你師傅的情也應該就此了結,這世上只要你的師弟是你最親的人了,你又何必同室操戈,自相殘殺呢!”
李堯的這一番話,將丁修的心結徹底打開了。
丁修釋然一笑,誠懇地道:“師叔教訓得是,我以後再也不會爲難我這個師弟了。”
這一次,他這一聲‘師叔’是發自內心的聲音。
李堯滿意地點點頭,原本發生在靳一川和丁修身上的悲劇,應該會就此終結了。
丁修撿起了自己的苗刀‘梅鶯’,走到靳一川面前,說道:“師弟,看在師叔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你,你自己好自爲之。”
靳一川一愣,目光看向師叔李堯,也不知道師叔跟師兄說了些什麼,竟然能讓固執的師兄回心轉意。
隨後,丁修對李堯道:“師叔,後會有期。”
說完,他便扛着‘梅鶯’,轉身就要離開。
李堯突然開口道:“慢着!”
丁修轉過身來問:“師叔還有事?”
李堯一笑,問道:“你有錢嗎?”
丁修微微一錯愕,苦笑道:“若是我有錢的話,今晚我也不會來找我師弟了。”
李堯又問:“你有住處嗎?”
丁修點了點頭,“倒是有,不過破了些,師叔難道想住我哪兒?”
李堯說道:“我剛從海外回來,還沒有落腳之處,方便嗎?”
丁修咧嘴一笑,“方便,怎麼不方便,師叔愛住多久便住多久,不過……得交房錢。”
李堯眼睛一瞪,“你說什麼?”
丁修連忙賠笑道:“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麼敢要師叔的錢。”
靳一川看見他師兄被師叔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由地笑了笑。
接下來,又到李堯收穫的時間了。
剛剛李堯將丁修一頓胖揍,丁修身上掉落了不少的屬性光球。
李堯的目光在地上一掃。
“叮!成功拾取‘體魄’屬性,體魄+11!”
“叮!成功拾取‘悟性’屬性,悟性+4!”
“叮!成功拾取‘氣運點’,氣運+15!”
……
丁修的小身板還真不錯,掉落了不少的體魄屬性。
剛薅了沈煉三兄弟的羊毛,又薅了丁修的羊毛。
不錯不錯。
隨後,李堯三人來到了沈煉和盧劍星這邊。
盧劍星見到丁修,臉色一沉,右手按在刀柄上,“你就是時常勒索一川的丁修。”
靳一川連忙說道:“大哥,我已經與我師兄冰釋前嫌了。”
盧劍星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起來。
李堯走到沈煉面前,直接問道:“沈煉,你可有銀子?”
沈煉愣了一下,隨即從腰間掏出了兩錠銀子,“有二十兩銀子。”
李堯毫不客氣地伸手抓起銀子,說道:“今晚借你二十兩銀子,後天還你二十兩金子。”
隨即,他跟丁修使了一個眼色,轉身離開了。
沈煉呆滯了一下,隨後微微搖了搖頭,他根本不信李堯後天有能力還他二十兩金子,除非李堯去打家劫舍。
是以,朝着李堯的背影喊道:“那二十兩銀子算是我給你的,不用還了。”
李堯並沒有迴應。
很快,李堯跟着丁修來到了一座大宅子前。
李堯驚訝了一下,“你住在這裡?”
丁修點點頭,道:“聽說這裡原來住着一個姓周的大官,後來被魏閹抄了家,這裡也就廢棄了下來,再後來,有人傳言這裡鬧鬼,便沒有人敢來這裡,於是,我便住了進來。”
他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推開了有封條的大門,走了進去,彷彿是進自己的家門一樣。
李堯擡頭看一下,斑駁的門匾上依稀看到兩個大字:周府。
李堯不由得心中一動:這裡該不會是周妙彤的家吧!
極有可能。
李堯走進了大宅,發現宅院很大,不過卻十分破舊荒涼。
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走進正堂,李堯看見丁修已經躺在正堂地上的一張破席上。
丁修睜開眼睛,笑了笑,“這裡沒有高牀軟枕,不嫌棄的話,就隨便找個地方睡吧。”
李堯似笑非笑地道:“那個傳言這裡鬧鬼的人,恐怕就是你吧。”
丁修的笑容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