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繁茂,陽光明媚,然而,此刻那和煦的陽光卻絲毫沒有給他帶來絲毫溫暖,徐太宰此刻感覺到得只有無限的森寒與無力,特別是當身後的魔族追兵越來越近的時候。
爲了人族,即便在與魔族的戰鬥中死去他也可以從容面對,哪怕現在死去他也可以說此生無憾了,甚至如果不是身後的孫女,他肯定會直接殺回去與追來的魔族死戰到底,但他背後的孫女才那麼小,她還有漫長而美麗的人生,然而,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了,他看不到求生的希望。
就在他準備與已經追上了來的魔族拼死一戰看看能不能博得一線生機的時候,前方的樹叢傳來了陣陣異動,隨後一頭一人多高的巨狼從樹叢飛越了出來,直接堵在了他前進的路上,讓他最後的一點希望直接破滅。
在這前狼後虎的局面中,就算他僥倖幹掉了後面的追兵他也逃脫不了命喪狼吻的結局。回過頭去看了看緩緩逼近的魔族追兵,徐太宰不禁苦笑,看着孫女因爲痛苦而皺起的小臉,徐太宰臉上的苦笑變成了深深地愧疚,隨後語氣傷感地說道:“小蓉兒,祖父沒用,沒能保護好你。”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下一輩子,你還願意做我的孫女嗎?”
然而,當他說完卻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爲魔族正在迅速後撤,當他回過頭來後卻差點沒被嚇死,因爲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狼頭,而他的臉離狼頭已經不到二十釐米。
驚叫了一聲,徐太宰直接揮劍斬向了面前的狼頭,然而,下一秒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他揮出去的劍雖然砍中了巨狼,卻絲毫沒有砍刀東西的感覺,就像砍在空氣中一樣,而他的身體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向前栽去,而此刻他才驚覺,他剛剛砍中的只不過是一個殘影。
發覺自己砍空的徐太宰心中一片冰涼,穩住身形後迅速擺開了防禦姿態,然而,預想中的致命一擊卻並沒有到來,而林中反而卻傳來了撕咬聲和慘叫聲,這讓他相當的疑惑。
雖然疑惑,但他明白心中不是追究這一切的時候,趁現在沒人理他們,逃命纔是正途,於是徐太宰揹着徐有容拔腿就跑。而另一邊,莫墨正在縱狼行兇,不對,是擊殺敵寇。
或許是被莫墨抓住充當坐騎讓風狼這曾經的叢林之王相當不爽,於是它將這滿肚子的火氣全部撒在了這些魔族的身上,於是,前後不到三息,這六七個追得徐太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魔族已經被風狼拆的七零八落的了。
被莫墨呵斥了一聲,風狼才戀戀不捨的放過了這些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死得不能再死的魔族,追着徐太宰祖孫兩人逃跑的方向而去。
事實證明,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當莫墨騎在風狼的背上追上徐太宰的時候他才跑出去不到兩百米,而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徐太宰知道他是跑不過風狼的,於是非常乾脆的轉身準備戰鬥,可是當他轉身之後卻看到了一副讓他雖然驚訝,卻又暗鬆了口氣的畫面。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正端坐在風狼的背上,而原本兇惡的風狼現在卻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太宰好像在風狼的眼中看到屈辱。
雖然莫墨看起來異常的年輕,但能馴服一頭風狼當做坐騎便足以證明他的不凡,因而,徐太宰絲毫不敢因爲莫墨年輕就心生輕慢,對着莫墨恭敬的行禮一禮,道:“多謝恩人出手相救,徐太宰在此感激不盡。”
莫墨坐在狼背上點了點頭,道:“上來吧,前面不遠有座道觀,先到那裡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勢吧。”
徐太宰看了看正對着他齜牙的風狼,趕緊拒絕了莫墨的邀請。開玩笑,看那風狼的神情,他要是真敢上去,那風狼肯定會找機會給他來個狠的,他可不行自討苦吃。
莫墨見此二話不說,對着齜牙的風狼就是一頓胖揍,把它打的嗷嗷直叫,最後直接蜷縮成了一團,沒有了一絲叢林之王的傲氣,跟一隻被踹了一腳的小狗沒什麼區別。
徐太宰看着被莫墨一頓胖揍之後屈服與莫墨的武力之下,乖乖的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風狼有些明白他是怎麼收伏這叢林之王的了,而事實也跟徐太宰想的基本沒什麼出入。
當時莫墨下山便慢了下來,將腳程恢復到了普通人的速度,並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就在他思考着接下來要做的事的時候,這頭被計道人所傷的風狼看到了莫墨,而收斂了自己所有氣息的莫墨在風狼眼中就就像一塊移動的紅燒肉,理所當然的,風狼向莫墨撲了過去。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當它真的撲上去之後才發現,這那裡是移動的紅燒肉啊,簡直就是一頭成年的巨龍,在莫墨的鐵拳之下,風狼慫了,直接夾起尾巴就跑,然而莫墨卻不想放過他,他可是想要一頭坐騎很久了,雖然這頭風狼有些配不上他的身份,不過將就將就一下還是可以的。
不過風狼可不怎麼想,於是它奮起反抗,可惜,在莫墨的拳頭下一切都是徒勞的,中途的時候風狼也想過逃走,不過每次它逃走之後莫墨都會追上來二話不說就是一頓胖揍,不服接着再揍,所以纔有了徐太宰看到的這一幕。
最終,徐太宰還是揹着徐有容坐上了風狼,等徐太宰坐好,莫墨才踢了一腳風狼,讓它朝陳長生他們所在的道觀跑去,而他們離道觀本就不遠了,要不然原著中計道人也不會及時出現救了徐有容祖孫兩,現在或許是因爲莫墨的那本道德經,計道人並沒有出現。
或許是擔心徐有容,也或許是害怕打擾到莫墨讓他不喜,徐太宰乘上風狼後就一言不發,莫墨見此也懶得和他搭話,於是一路前往道觀的路上顯得異常的安靜,唯有風狼奔跑的腳步聲與穿梭在樹林中踩到地上枯枝的咔咔聲。
莫墨救徐有容他們祖孫倆的位置離陳長生他們的道觀本就不遠,再加上風狼的腳程還算快,所以當風狼越過小溪,踏上計道人道觀的空地的時候才花費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
風狼弄出如此大的動靜計道人怎麼可能沒有察覺,事實上當風狼靠近道觀百米範圍的時候計道人就已經發覺了,不過他除了感應到風狼的氣息外,他感覺到狼背上還有兩個人的氣息,而且計道人並沒有在這兩人一狼身上感覺到威脅,不過他還是拉着陳長生和餘人在道觀前等候。
然而,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出乎意料的,當風狼飛越而出的時候,他看到風狼的背後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而且坐在最前面的那個青年他根本感應不到一點氣息,就彷彿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師傅,是大哥哥。”看到莫墨後陳長生興奮的叫了起來。
“大哥哥?”計道人一頭問號。
“嗯,大哥哥,就是送我書的那個大哥哥。”陳長生解答了計道人心中的疑惑,但這個回答卻讓計道人的內心掀起了狂風巨浪,“難怪我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原來是他。”
“我是計道人,這兩位是小徒,小道在這裡先行謝過道友對小徒的厚愛,不知道友來此所謂何事?”從陳長生的口中知道了莫墨的身份後,計道人話語間帶上了一絲尊敬。”
“我身後這兩位被魔族追殺受了點傷,而這裡人煙罕至,所以我想到了長生,你這裡應該有藥,先給他們處理一下吧。”說話間莫墨踢了一腳風狼讓它趴下,讓徐太宰抱着徐有容下去的時候方便一些。
這時,計道人才注意到徐太宰身上的傷,而徐有容亦緊閉這雙眼,而且小小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團,招呼了陳長生與餘人一聲,計道人趕緊領着莫墨他們進屋,讓徐太宰將徐有容放到牀上。
計道人給徐有容仔細查號了一下脈,驚歎道:“你這個小孩竟然身懷天鳳血脈啊。”
“小蓉兒是天鳳轉世之身,很小的時候就洗髓成功了。”徐太宰的言語間充斥着一股自豪。
“但他血脈之力覺醒的太早了,小小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計道人的話直接將徐太宰的那點自豪打掉了。
嘆息了一聲,徐太宰有些激動的說道:“三個月前,她的血脈之力暴漲,無法控制啊。”
計道人同樣嘆息了一聲,道:“她需要修行名家功法,用以引導體內的真元。”
“她只要能活下去,老夫一定給她拜師修煉。”從計道人的言語中,徐太宰看到了一絲希望。
“神都名醫甚多,你沒找人給她看看嗎?”
徐太宰搖頭了搖頭,嘆息道:“從神都到各郡,老夫找遍了所有的神醫,都無所獲啊!”頓了頓,他接着說道:“沒想到魔族一路追殺,幸的恩人相救。”說着感激的看了莫墨一眼,然後轉過頭去激動的對計道人說道:“道長,你如果能夠救她,老夫願傾盡所有啊。”
計道人剛想謙虛一下,沒想到陳長生直接就將他給買了,“放心,我師傅是整個大陸最好的神醫,一定可以治好她的。”
“胡說,爲師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平時要謙虛,而且大陸上臥虎藏龍,指不定那裡就有隱世的高人呢,師傅還差得遠呢。”計道人瞄了一眼旁邊的莫墨,由衷道。
看到莫墨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計道人接着說道:“這樣吧,貧道試着給她配副藥,但是我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吧。”說完,就往外走去,房子頓時只留下了莫墨陳長生和昏迷的徐有容三人。
“大哥哥,你能就她嗎?”陳長生看着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莫墨,一臉期待的問道。
莫墨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陳長生,只是對着徐有容隔空一揮,徐有容便慢慢睜開了雙眼。